白鳶卻脫下了身上的狐裘大衣,朝我走來。
“姑娘,你有點面熟,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。”
“今日認識也是緣分,三日後便是我和阿忱大婚,你要來參加哦。”
白鳶熱情地抓住我的雙手,奇怪的是她的力氣怎會如此之大,任我怎麼抽,都抽不回來。
下一刻,她用僅有我們能聽見的聲音說:“一雙玉臂千人枕的媚鬼,還想跟我搶謝忱,簡直不自量力。”
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她,心裡隱隱浮現出一個念頭。
白鳶勾起唇,眼底挑釁。
“你猜的沒錯,我只是說了句不舒服,謝忱便挖走你的內丹給我。”
“楚眠,沒有內丹你一個媚鬼,要怎麼度過每個月圓之夜呢?”
“真想看到你那下賤的模樣,只可惜沒有機會了。”
不等我想清楚她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,白鳶忽然雙手放開,直直地往忘川河倒下。
眼前一團黑影飛過,下一秒謝忱抱住白鳶,滿臉心疼不已,立刻將靈氣注入她的體內。
直到白鳶咳出忘川水,謝忱才鬆了口氣,轉而怨氣衝著我:“楚眠,你竟還敢害她!”
“白鳶只是不忍看你被忘川陰氣侵蝕,加重傷情,便將自己身上狐裘給你抵禦陰寒。”
“然而,你卻惡毒地將她推下忘川!”
白鳶虛弱開口:“阿忱,與她無關,就當我是不小心掉下去的吧。”
“她看上去像是要魂飛魄散一樣,說不定是很嚴重的傷。”
“我們不要再刺激她了。”
謝忱惡狠狠地瞪著我,彷彿要將我生吞活剝。
“媚鬼最擅長裝可憐,孟婆說了她身上的傷躺幾天就好。
她這幅樣子分明就是小題大做。”
“也就是你這麼善良,才會被她所騙。”
謝忱滿是厭惡的看著我,饒是對他已經死心,可不知為何眼淚止不住的落下。
就算現在我說是白鳶自己跳進忘川河的。
謝忱也不會信我。
我不再說什麼,轉身欲走。
這次就當是我最後一次為謝忱落淚,以後再也不會了。
可謝忱卻不願放過我,手中鬼氣翻湧,朝我襲來。
我躲閃不及,被他打中,口吐鮮血倒在地上。
白鳶裝模作樣地驚呼一聲:“阿忱,你怎麼能對她下手這麼重?”
謝忱沒有理會白鳶,只是冷冷地看著我。
“楚眠,這就是你對白鳶動手的懲罰,如果有下次,我定會要你灰飛煙滅!”
“好好去酆都反省,一步都不準離開。”
謝忱掌風一送,我眼前一陣天旋地轉。
再睜眼時,我已經回到了酆都的破屋內。
四周一片寂靜,只有偶爾傳來的鬼哭聲,顯得格外淒涼。
我掙扎著起身,捂著依舊疼痛的腹部,念起了止痛咒。
卻意外發現我魂體的咒痕,已經出現了第七道。
難道在我昏迷的期間,有人替我念了咒語,會是誰?
就在這時,門被人輕輕推開。
白鳶一身喜服走了進來,臉上帶著勝利者的笑容。
“楚眠,頂著我的臉,陪在謝忱千年,日子過得還舒坦嗎?”
我沒有理她,只是四處看了眼,不知她又生什麼詭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