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尾音拉得很長，明嬋擔心喬蕊有危險，萬一真的有什麼好歹，溫聿也能抵擋流氓侵犯她們兩個女生。
垂眸跟在溫聿身後，面前的人突然停下腳步，明嬋撞到他後背上。
她捂著額頭低喃，“好硬。”
“沒事吧？”
“我沒事。”
明嬋牽掛喬蕊，擺擺手上了車，這時才發現溫聿穿的是睡袍，她猶豫了下，問道：“你要不要換個衣服？”
“明小姐擔心我的身體被你朋友看到？”溫聿冰涼的指尖慵懶搭在方向盤上，語氣聽起來像是調侃。
明嬋沒出聲。
溫聿自問自答，“車裡有一件長外套，等會我穿上，不用擔心別人會看到我的身體。”
“我沒有那麼想。”明嬋覺得他這句話有些太曖昧了，好像是她害怕別人看到他的肌膚，吃醋同他提要求。
女孩的聲音像是秋日裹著涼意的微風，刮蹭過他的耳膜，聽起來很舒服。
溫聿不著痕跡偏頭將她眼底的情緒盡收眼底，她挺可愛的。
–
出租屋樓下，溫聿停穩車，明嬋解開安全帶急色匆匆，“謝謝你送我過來，我上去了。”
接著就跑上樓。
通道的燈隨著她跑動的身影亮起，耳側是嘈雜的聲音，有喝醉酒的人在打罵他的妻子，有年輕的小情侶曖昧難纏，還有小兒的啼哭聲。
出租屋的隔音很差，那聲音就像在她耳邊，樓道里還堆滿了垃圾，自從回到明家，她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到過這麼差的環境。
倏地，一雙大手捂住她的耳朵。
身後傳來陌生又熟悉的味道。
是溫聿。
踩著臺階轉身，老舊樓道的臺階很窄，轉身時裙子勾到樓梯的欄杆，身子被絆住向前傾斜，溫聿伸手扶住她。
“你怎麼上來了。”
這麼髒亂的環境，他應該很不習慣。
溫聿在她下車後就從後備箱拿了一套備用的衣服穿上，剛剛看她著急，他沒有上樓換衣服，他更沒有讓別人看身體的習慣。
換衣服來得晚了一些。
“上來看看有沒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。”
明嬋站穩，短暫的觸碰讓兩顆心短暫同頻，溫聿掌心還有她手腕的溫度，她的手腕很軟。
出租屋環境不好，明嬋走到三樓時碰到一個男人走下來，滿身的酒味刺激著她的鼻腔，想到在酒吧被人圍堵，她呼吸不由緊張。
直到後背覆上一抹溫熱，是溫聿來了。
溫聿真怕他晚一步，她又要被人欺負。
凌厲的目光掃過男人打量她的視線，男人收回目光，跌跌撞撞下樓，那眼神里的醉意，像是裝的。
喬蕊蜷縮在家裡的沙發上，聽到門鈴聲，她跑過去開門，見到明嬋的那一刻，緊繃的眼淚抑制不住往下掉，明嬋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，“沒事了。”
家裡被翻得亂七八糟，東西也被摔碎。
不像盜竊，更像是尋仇。
喬蕊在shine樂團做的是打雜的後勤，平時不會得罪什麼人，明嬋想不到會是誰針對她。
目前得先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。
溫聿深邃的眼眸多看了一眼出租屋，不動聲色斂眸。
“蕊蕊，你先去我的公寓住，這個地方不能住了，這裡什麼人都有，你一個女孩子住在這裡不安全。”隨時隨地可能碰到的醉漢，還有家暴的鄰居。
總之，
很危險。
“阿嬋，我沒事的，這裡租金低，你也知道我一個月工資不高，能租這裡就很好了，我……”喬蕊拒絕她的好意。
明嬋生氣打斷她，“我的公寓空著也是空著，你去住好不好？”
她們在福利院相識，從5歲到25歲，認識了整整20年，在福利院的那10年裡，是喬蕊陪著她。
她生病時是喬蕊給她端茶送水，她餓了是喬蕊去廚房給她拿吃的，所有在福利院的經歷歷歷在目，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事情。
她回到明家，也跟父母說過要接喬蕊去明家生活，父母答應，可喬蕊拒絕了。
喬蕊不希望明嬋在明家被人指責，明家有兩房，明嬋的父親明松是明家的老大，她還有一個二叔，貿然跟明嬋去明家生活，明嬋會被其他人說不懂事。
“你不答應我，我就搬來跟你住。”明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。
溫聿見到這樣的明嬋，眉梢挑了挑。
“好。”喬蕊答應去住她的公寓。
注意到明嬋身後跟進來的男人，他通身矜貴，只有在電視上才看到過這般有氣質的人。
明嬋是明家的小公主，身邊圍繞優秀的異性是正常的。
“阿嬋，第一次看到你身邊有異性陪伴，他是……”
“一個朋友。”
她和溫聿的關係算不上熟絡，也不是陌生人，勉強能算得上一個朋友，剛剛認識的朋友。
溫聿聽著她的介紹，又微不可察的挑了眉。
他的關注點在喬蕊那句：第一次看到你身邊有異性陪伴。
“蕊蕊，你去收拾衣服。”
“好。”喬蕊看向溫聿，“先生，請坐。”
喬蕊覺得兩人的關係不簡單，去房間收拾衣服。
一房一廳的出租屋裡空間狹小，一米二的沙發坐兩個人有些擁擠，明嬋坐下後裙襬上撩，露出潔白的雙腿。
她的腿和溫聿的腿貼在一起，隔著西裝布料。
她想拉裙子下來，又顯得太刻意。
溫聿垂在身側的手攥緊，那柔軟的肌膚隔著布料傳來溫熱，大腿外側的肌膚像是被滾燙的熱水燙過，很熱。
隔音效果極差，明嬋聽到隔壁男女喘息的聲音。
她臉頰一熱。
客廳的氛圍忽然染上一層曖昧，耳根也漸漸紅了。
微涼的掌心捂住明嬋的耳朵，他低低的聲音道：“別聽。”
今晚是第二次了。
原本就近的距離此刻拉得更近，近到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，明嬋呼吸不由加快，溫聿眼角餘光能看到她起伏的胸腔，輕吐一口濁氣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，明嬋祈禱隔壁快點結束。
大概過了十幾分鍾，明嬋偏頭，不知溫聿在偏頭看她，兩人的鼻尖觸碰到一起。
明嬋後退，腰背抵著沙發邊緣。
“我……”她的心跳撲通狂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