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簇和陪著他玩了一會兒。
她起來還沒吃過東西,轉頭問丹姨:“丹姨,我餓了,家裡有吃的嗎?”
舟舟也學著說:“姨奶奶,舟舟也餓了。”
“有吃的,特意給你留,我們舟舟也有份兒。”
於是舟舟跟著徐簇和進廚房拿吃的。
有徐簇和半身高的灶臺上放著兩個爐子,一個是煤爐子,另外一個徐簇和不知道是什麼爐子,圓柱體,外表刷著綠漆,不像是燒煤的。後來經過丹姨一番演示,她才知道是煤油爐子。
煤爐上的鍋熱著徐簇和的早飯,她掀開蓋子,看到有包子和雞蛋。她在旁邊的低矮水龍頭洗乾淨手後,把雞蛋和包子夾出來放到盤子裡。
舟舟無心洗手,只想玩水,被徐簇和發現後,才認真洗了起來。
小尾巴舟舟又跟著徐簇和走出廚房。
徐簇和坐在飯桌前,他也爬到椅子上坐著,眼睛亮亮的,等待徐簇和的投餵。
“讓我看看你有沒有把手洗乾淨。”
舟舟把手攤開給她看,“我洗得好乾淨,好乾淨。”
“很好。”徐簇和把雞蛋剝好,分一半給他,讓他自己拿著吃。
丹姨這邊已經把土豆都刨成絲。
飯桌上靠牆放著的一個竹編外殼熱水瓶,她拿起熱水瓶倒了兩半杯開水,又從茶壺倒出涼開水到其中一個杯子。
舟舟剛好吃完半邊雞蛋,丹姨說道:“喝點水。別噎著。”她把這個杯子放在舟舟手上。
舟舟雙手捧著杯子,一小口一小口地喝。
丹姨舉動提醒了徐簇和,她覺得渴了,學著丹姨那樣給自己那半杯開水摻涼開水喝。
她把目光移到盤子上的包子,個頭不大,褶子特別多。她吃了一口,是鮮肉餡的,味道有點驚豔。
丹姨說:“包子好吃吧。”
徐簇和微微點頭,等把嘴巴里的東西都嚥下去,才說好吃。
“今早,覺儼帶我到食堂買的,他和木搏都說這包子好吃。木搏還說不早點去蹲,看著師傅把籠屜拿出來,都買不到這包子吃。他們也帶我順道轉了一下,熟悉熟悉環境,整個大院還沒走完……”
丹姨開啟她的長篇大論,侃侃而談,她說了一會兒,瞧見徐簇和和舟舟都一臉認真聽她講話,不嫌她年紀大多話。她心裡還是有些說不出來的高興。
徐簇和想起昨天那塊手帕,“舟舟,昨天給你的手帕,你不用還給我,我把它給你用。以後它就是舟舟專用的。”
舟舟開心地問:“是我的了?”
徐簇和正色道:“沒錯,而且以這條手帕作為開始,我們舟舟要成為一個愛乾淨,講衛生的人。”
舟舟認真地向徐簇和保證,他一定會成為這樣的人。
丹姨看兩人這樣不禁笑出聲,他們都看向她。
丹姨也十分配合,“手帕都洗乾淨了,在陽臺那兒晾著。”
大家都往陽臺看,不見手帕的蹤影,它被風吹走了。
徐簇和和丹姨走到陽臺往下看,發現手帕落在菜園子邊上的荊棘圍欄。
徐簇和準備下去撿回來,舟舟也要去,母子倆就手牽著手下樓。
這個點樓下沒有什麼人,冷冷清清的,上學的去上學,上班的去上班。
陽城的春天還沒到春暖花開的時候,冷風呼呼地吹。
徐簇和感覺自己大意了,應該多穿點衣服。她低頭看了一眼舟舟,裹得就像一個小粽子一樣,手上還戴著手套。
她拉著舟舟迅速跑到小樓後面,小樓和菜園子之間有條可以容納車輛通行的通道,手帕就在靠近通道處的荊棘上。
她把手帕撿起來,細細看了一下,沒髒,還快要乾了。
有一位大娘在荊棘圍欄另一邊打理自家菜地,看見徐簇和和舟舟,感覺他們面生,問:“同志,你們是誰家的?”
“我們是楊團長家的,昨天才來,您可能不認得我們。”
大娘恍然,“哦,有聽說這事,昨晚就想跟你們打個招呼,我兒子說你們剛來肯定在忙活著收拾,讓我改天再去。”
徐簇和現在冷得不行,想趕緊回家,但這時候鄰里來往得還是很密切,看這菜園子的來歷就知道,她面上還是客氣禮貌地和大娘說話。
大娘姓秦,住楊家隔壁,兒子是一名團政委。徐簇和感覺這住處安排是有講究的,她這一棟樓住的都是團級幹部。
說了一會兒話後,徐簇和就說不打擾秦大娘幹活,他們先上樓。
秦大娘的手越過那荊棘圍欄,塞了一把被連根拔起的茼蒿菜給徐簇和,“這菜都老了,我準備撒菜種子重新種。這不是什麼值錢東西,你掐著綠葉、嫩尖吃,夠吃兩頓。”
徐簇和想給回去都沒法給,秦大娘走到菜地的另一邊,擺擺手說:“別跟我客氣,以後大家都是抬頭不見,低頭見的鄰居,給你,你就拿著。”
徐簇和跟她道謝,舟舟也學著說謝謝。兩人和大娘道別後,走到小樓前面遇到馮姐,跟她打招呼後,準備上樓。
馮姐想起自己還沒給楊家的表姨茼蒿菜種子,又喊住他們。然後迅速回屋,拿了兩樣菜種子給他們,一樣是茼蒿菜的,另一樣是菠菜種子……
丹姨見他們下去撿手帕許久不回,於是起身去陽臺看看怎麼回事,還沒走到陽臺。
舟舟和徐簇和就回到家裡,他一進客廳便說:“姨奶奶,我和媽媽回來了。”
丹姨轉頭就看見徐簇和手裡那一把茼蒿菜,“哪來的菜?”
徐簇和跟她說秦大娘的事,又說馮姐給她菜種子的事。
然後徐簇和問她:“我們要送什麼東西回禮合適?”
“我早上還和覺儼說要做土豆絲餅分給他們,這是趕巧了。”
丹姨只准備送樓裡的其他三戶人家,土豆刨絲做成餅,看起來東西多,花不了什麼錢,還顯得有誠意。
因為徐簇和和舟舟才吃完雞蛋、包子,丹姨到十二點多才開始做午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