秘書走後，林小暖在辦公室轉悠起來。
“顧總，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小區有小偷的？”
“像你們那樣的破舊老小區，有小偷不是很正常嗎？”
林小暖斜乜著眼睛看了顧言鈞一眼，鄙視的眼神中藏著想刀人的感覺。
她走到一個裝著珍貴物品的櫃子面前，看見裡面擺放著一隻破舊的紅色帆布鞋，鞋底還沾有黃色泥土。
“顧總，你這裡放這個幹什麼？”
顧言鈞收起手中的手機，走過來，“這個是我小時候穿過的鞋子。”
“怎麼只有一隻呢？”
“還有一隻被人追打的時候跑掉了。”
“看來你小時候也沒讓你爸媽少操心。”
“我沒有爸爸。”
林小暖轉過身來，面對著顧言鈞，過了好一會才說：“對不起啊，我不知道。”
“沒關係的，我都習慣了，小時候我的那些同學老是罵我是野種，都習慣了。”
“那你見過你爸爸嗎？”
“從我記事起，我就沒有見過他，我是我媽一手帶大的。”
林小暖眼中泛起一絲漣漪，為他也為自己，現在她爸爸正躺在醫院裡，未來還能不能完全恢復還不一定。
“想不到你的童年這麼悲慘，可是你為什麼要把這隻鞋子擺放在這裡？”
“因為我想時刻提醒自己，要不想再受欺負，就只能努力工作賺錢，讓別人瞧得起。”
“難怪你現在這麼成功，回去以後我就把我讀書時的數學卷子翻出來，也像你這樣找個框子裝好。”
顧言鈞不解地問：“為什麼要那麼做？”
“剛才我媽還說我的數學成績奇差，我想我要裝起來掛在隨時可以看見的地方，這叫知恥而後勇。”
顧言鈞喝了一口咖啡，慢悠悠地說：“我勸你還是不要那麼做，不斷去撕裂過去的傷疤，只會讓你更加心痛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
“我已經習慣了。”
他雙手抱在胸前，目光如炬的看著林小暖。
這個動作林小暖知道是什麼意思，讀大學的時候老師講過，一個人雙手抱在胸前的話，那是Ta在保護自己。
他現在出於一種潛意識的防禦機制，雙手抱在胸前，那是不想繼續去揭露過去的傷疤了。
林小暖的手機響起，是媽媽打來的。
“媽，你回家了？”
林小暖聽著母親在電話裡頭哭泣，瞬間擔心起來，“媽，你怎麼了，你在哪裡，我馬上過來。”
“小暖。”
“媽，我在的。”
“你真的做到了。”
“什麼做到了，媽，你快說啊！”
“我們小區好幾個工人師傅在安裝監控器，以後我們小區就有監控了。”
他們小區一直想要裝監控的，可是早就沒有物業了，大家協商了很久都沒有談好出錢的問題。
突然間有師傅去小區安裝監控，應該不是商量的結果。
“那會是誰呢？”林小暖心想。
她把目光看向顧言鈞。
“媽，一會我再給你打電話。”
電話掛斷後，林小暖走到顧言鈞跟前，鼻尖之間的距離不到十釐米。
顧言鈞急促的呼吸聲像是草原上風車轉動的聲音。
“你為什麼要給我小區安裝監控器？”
顧言鈞受不了這種曖昧的氣息，他害怕自己會一時忍不住吻下去，所以他身體往後傾斜了一下。
“我是看你們小區沒有監控，安裝一些監控大家都安全。”
“你是在可憐我？”
“你別誤會，我們公司每年都有惠民指標，我只是說句話的事情。”
“你最好別可憐我，我不喜歡被別人可憐。”
林小暖說完轉身接著在辦公室裡轉悠。
林母又打來電話。
“小暖啊，我打聽清楚了，他們說是正元公司的老總吩咐的，我一想就是那個顧言鈞。”
林小暖把免提開著。
“你打個電話問問顧言鈞有沒有時間，方便的話請到家裡請他吃個便飯。
他在我們缺錢的時候買下店面的事，我們也應該好好感謝一下人家。”
“人家大老總，怎麼可能有時間到我們那種地方去吃飯呢！我看還是算了吧！”
“這樣啊，我還以為這樣的老總沒有架子呢。”
顧言鈞湊過去，一把搶過林小暖的手機，“阿姨，我就是顧言鈞，您把飯做好，一會我們就回來。”
林母一時間還沒有緩過神來，原來林小暖所謂的有點事是去找顧言鈞了呀。
“好好好，你們開車慢點啊。”
說完電話就掛了。
林小暖用手指指著顧言鈞，咬牙切齒。
“顧言鈞，你想幹什麼？”
“我沒有別的意思，我只是覺得拒絕阿姨的好意，我於心不忍。”
“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啊。”
“我這張臉早就沒了，好了走了，一會你媽該等著急了。”
林小暖跟著他來到地下停車場，坐在副駕駛，“我可警告你，一會到了我家，你別亂說話，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過。”
“好，我知道，我從現在開始就不說話了好吧。”顧言鈞一隻手把著方向盤，一隻手捏住自己的嘴巴。
可是一個聲音還是從那嘴唇的縫隙間傳出來，“你說你這麼強勢，以後你老公該多受罪啊。”
林小暖把一隻手舉起來，放在顧言鈞的右肩上，嚇得顧言鈞一激靈。
“我說，我找什麼樣的老公，與你無關吧，反正不能是你這樣的。”
“為什麼？”
“像你這樣的成功人士，身邊美女如雲，你還缺女朋友？”
“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，感情這種事情跟金錢關係不大的。”
“只有你這人才會說這樣的話，要我說，有錢可以解決生活中百分九十九的煩心事，只要是錢到位，就沒有辦不成的事。”
“那我現在給你一千萬，你願意嫁給我嗎？”
“不願意。”
“你看看，錢還是解決不了問題的。”
“你都有女朋友了，還問我這樣的問題，一看你就是一個花心的人。”
“我一直單身，我哪裡來的女朋友？”顧言鈞突然想到，然後伸出右手，在空中比劃了一下。
“你說的女朋友不會是這個吧！”
“你好惡心啊，請別開這種惡俗的玩笑。”
“那我就只有這一個女朋友了，況且都好久沒用了。”
他把手伸過去，“你要不要和我的內人握握手。”
林小暖使勁打了他胳膊一巴掌，“趕緊拿開，噁心死了。”
車子在林小暖家樓下停好，旁邊的車上下來兩個人，叫了一聲顧總。
顧言鈞從他們車上拿下許多禮物，拎著上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