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樓梯間，林小暖用胳膊肘拐了顧言鈞一下，差點把他推下樓。
顧言鈞站定腳步，“喂，我說，來你家吃飯，不想我來，也用不著謀殺親夫吧！”
“閉上你的豬嘴，我問你，你這麼大張旗鼓的安排你手下提前買好東西來樓下等你，你是何居心？”
顧言鈞沉默不語。
“你倒是回答我的問題呀。”
“你不是要我閉上我的豬嘴嗎？”
林小暖嫣然一笑，“現在允許你解釋一下。”
“我這是送給你媽媽的，又不是送給你的，你別多想。”
“我媽對你無恩無惠，你為什麼要送她東西？”
顧言鈞手中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， 他用嘴叼著一袋堅果，然後把手中的東西換了一下手。
“你媽對我很好的，我都記著在。”
林小暖還想要問什麼時候的事情，可是林母已經在樓梯間來接他們了。
滿滿一桌子菜，從廚房的垃圾桶可以看出，林母為了準備這一頓飯，下了很大的功夫。
在吃飯的時候，顧言鈞話就沒有斷過。
“這個紅燒豬蹄好好吃，還有這個乾煸藕片，簡直就是媽媽的味道。”
這些話很是得林母的歡心，她不住地往顧言鈞的碗裡夾菜。
林小暖把碗伸過去，“媽，我要那個蝦。”
“要吃自己夾。”
“你有點偏心了啊！”
林母看了她一眼，然後繼續和顧言鈞探討做菜的技巧。
林小暖在桌子底下用腿撞了一下顧言鈞，眼神中在說：“你少說點話。”
想不到顧言鈞把筷子放下，對林母說：“阿姨，小暖是不是有什麼疾病啊？”
“不可能啊，怎麼了？”
“她腿莫名其妙抽筋，踢了我一下。沒病就好，沒病就好。”
說完繼續低頭吃飯，嘴角抑制不住地笑起來。
林母敲了一下林小暖的碗，警告她：“你別發神經啊！”
“我是有病啊，腦子有病才會把一個陌生人帶回家。”
看著顧言鈞特意給她的鬼臉，她臉都被氣綠了。
她發誓，一會顧言鈞走的時候，讓她把所有東西全部拿走，不稀罕。
可是真等到吃過飯，看著櫃子上堆滿的各種精美禮物，她又想：“傻子才不要呢。”
吃過飯，林母在廚房收拾東西。
安排林小暖和顧言鈞閒聊一會。
顧言鈞鼓起勇氣，提了一個他十分後悔的請求。
“我可以去你房間看看那組‘栗山未來’漫畫嗎？”
“你想得到美，我說過，一個女孩子的房間是不能輕易讓一個陌生男子進入的。”
說完她就拿著鑰匙，打開臥室的門，拿著一本相冊走出來。
裡面是她這些年的照片，從出生時的一捏捏大，到現在的出水芙蓉，全部都記錄在裡面。
有一張小暖站在小林炸食店門口的照片，顧言鈞很喜歡。
照片上，林小暖上半身穿著一件綠色毛衣，搭配一條黑色絨褲，雙手五指伸開，放在臉頰上。
臉上的那種笑容，是最純真的笑容，抿著嘴，不露聲色的美才直抵人心。
顧言鈞把這張照片拿在手裡，仔細揣摩，彷彿回到了他小時候。
林小暖還在一邊介紹其他照片，可是顧言鈞的眼角已經冒出豆大的淚珠，重重地落在林小暖的臉上。
林小暖感覺到臉上一陣火熱，她轉過頭來發現顧言鈞的眼睛裡佈滿血絲。
照片上，她的臉上還有一顆珍珠。
她最見不得別人哭哭啼啼的，可是顧言鈞這樣子卻讓她很心疼。
林小暖心想：“他應該是想到了童年時候的不幸了吧！”
桌子上放著一包抽紙，她拿過來，抽了兩張，沒看顧言鈞，只是遞過來。
顧言鈞這才從回憶中走出來，意識到自己失態了，趕緊接過抽紙來揩淚水。
為了快速轉移注意力，顧言鈞說道：“你家用的抽紙質量也不錯嘛，怎麼在醫院就用那麼差的紙？”
林小暖知道顧言鈞說的是那一次在醫院哭的時候，顧言鈞遞給她手巾，她沒有要，轉而抽出幾張劣質抽紙擦眼淚那次事情。
“大哥，我們家廁所用的紙都比你家用的好。”
“你到底是叫我大哥？還是顧總？還是言鈞？”
“你管我，我想叫什麼就叫什麼，豬頭。”
顧言鈞笑容可掬，他有點變態，喜歡這種懟人式的聊天模式。
“你們家廁所在哪裡？”
“嗐，你別那麼較真好不好，廁所用的紙有什麼好看的。”
“大姐，我是去上廁所好不啦？”
“誰是你大姐，哼~
出門下樓左拐右轉就到了。”
顧言鈞邁開腿，走了兩步才反應過來，“你們家會沒有廁所？”
“沒有，像我們這種又老又破又舊的小區，家裡是不配享有衛生間的。”
這是在點顧言鈞呢！
好在林母出來擦桌子，知道顧言鈞要去廁所，才用導航般的服務指明瞭方向。
“這裡就是，這個門有點問題，你開關門的時候小心一點啊！”
媽媽的關懷總是那麼溫暖，哪像林小暖一樣，整天像是吃了幾個哪吒一樣，晚飯的菜裡也沒有看見炒哪吒啊？
等到顧言鈞上完廁所，小心翼翼打開門，卻發現林小暖就站在門口。
“我說，你們小區都已經裝好監控了，沒必要像防賊一樣防著我吧？我坦白，我就用了五張抽紙，質量確實不錯。”
“你確定我要問你的是這個事嗎？”
“難不成還有其他的事？”
“我的照片呢？”
“什麼照片？”
“少裝糊塗，趕緊拿出來，不然我報警了。”
顧言鈞這才從上衣口袋裡，拿出那張林小暖站在店門口拍的照片。
“我就知道是你拿的？”
林小暖一把奪過顧言鈞手上的照片。
顧言鈞假裝肚子痛，捂著肚子，要趕緊再上一次廁所。
“你別裝了啊，我知道你是想要我這張照片。”
顧言鈞憨態可掬，說道：“那你可以送我嗎？”
“不可以。”
“喂，我說林小暖，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拒絕我，這樣讓很我傷心哎！”
“那張不可以，但是這張可以。”
林小暖拿出另外一張照片，是她九歲的時候拍的，旁邊還站著一隻大狼狗，那時候的她就已經表現得很霸氣了！
顧言鈞接過照片，回到沙發上，仔細看了幾眼，然後掏出那張潔白的手巾，打算包起來放好。
林小暖趕緊制止，“你別用手巾包，用抽紙吧。”
“怎麼了？”
“我怕你手巾上的香水味把我的照片燻著了。”
顧言鈞故意把手巾在林小暖面前撩了一下。
“之前的味道怎麼沒有了？”
“我知道你不喜歡香水味，所以我就沒有用了。”
“意思是你現在不用香水了？”
“對，我也覺得很難聞。”
林小暖搓搓手，滿懷期待地問道：“那你可以把你的香水全部送給我嗎？”
顧言鈞張大嘴巴落不下來，“你不是不喜歡香水嗎？”
“我是不喜歡你一個大男人用香水，我是女生，我喜歡啊！”
顧言鈞真想猝死在當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