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來歷如何我並不在意,我只是這裡的一位教書先生而已。”
周策平靜說道,“至於感謝,那就不必了,不過是暢談罷了。”
話剛落,周策便注意到不遠處出現的幾道身影。
“李火,你先下去吧,我這裡有客人。”
李炎聞言,順著周策目光看去,而在看到那道身影面容時,他面色微變,當即低頭匆匆離去。
甚至,就連行禮都似乎忘了。
周策也注意到李火舉動,這讓他心中懷疑不由更深幾分。
為何李火會這般怕見到宋雨晴?
到來的人正是宋雨晴,還有幾名貼身丫鬟。
安排幾名丫鬟在原地等待後,宋雨晴就直接朝著涼亭邁步而來,舉止優雅。
“周策,沒想到你居然會在此處教書。”
踏入涼亭,宋雨晴明澈的眸子也是在好奇打量著這張英俊的熟悉面孔。
如今一襲青衫,幾本書放在身前,倒是增添了一種特殊的氣質。
試問這天下,又有幾位如此英俊的教書先生?
目光不捨收回,宋雨晴輕輕咳嗽出聲,“我是好奇前來看看。”
周策淡然一笑,隨即自顧自的拿起桌上的一本書。
書還未曾翻開,就聽宋雨晴柔聲說道:“我對於前朝歷史也有所瞭解,可否討教一二?”
聞言,周策瞬間沒有看書興趣,直接將手中的書放下。
“宋小姐,前朝歷史已成過去,所以我並無興趣討教。”
“要上課了,我就先不陪宋小姐了,請自便。”
說完,周策拿起書籍,直接離去。
宋雨晴滿臉苦澀,也只能不情願的看著離去的身影。
要是周準是周策,那該多好……
這樣的想法再次浮現心中。
但,腦海中卻突然閃過一道身影,那道身影讓她感覺是那麼的熟悉。
“剛才那人是周策的學生?”
“為何總感覺像是在什麼地方見到過?”
一番沉思後,她卻還是想不起究竟在何處見過此人,便是也轉身離開了此處。
……
皇宮,御書房中。
年邁的皇帝李顯倫若有所思的看著手中奏摺,久久未曾抬頭。
李承民安靜的站在桌前,心中也是忐忑無比。
就在剛才,他將整理好的科舉考試的有關制度等整理成奏摺,交給了自己父皇,也就是當今聖上。
他覺得可以,但最終決定權還是在自己這位父皇手中。
許久後,李顯倫才是緩緩將手中奏摺所放下,饒有興趣的問道:“承民,這科舉考試當真是你想出來的?”
李承民心頭微震,對此他早就已想好藉口,直接答道:“啟稟父皇,這是兒臣經過高人指點後所總結而出的方法。”
“眼下朝堂之上高官相護,卻不見寒門子弟為官,這實屬不應該。”
“若是此情況久了,兒臣擔心這天下百姓會心生不悅,到時這暴亂一事怕還會常常出現。”
李顯倫笑了,對於自己這個兒子的回答他顯得很是滿意。
將手中奏摺放在桌上,“你很不錯,看來指點你的高人也並非常人。”
“承民,這科舉考試製度想要實施卻並不容易,可一旦成功,便是讓我大虞如虎添翼。”
“你所言很不錯,但此事還是要朕與丞相等人商討一番才可。”
李承民頷首,心中的擔憂已然落下。
至少,父皇是認可這一制度的推行。
只聽李顯倫這位皇帝又道:“對於暴亂一事,你的意見朕採納了,目前朝中官員擁護,真追查起來又個個推卸責任。”
“所以朕打算將此事交給你去處理,如何?”
李承民身軀一震,如有一重擔落在肩上,而這個重擔卻是他不得不接下。
“兒臣謹遵父皇旨意!”
李顯倫滿意點頭,隨即揮手讓李承民退出了御書房。
這時,他才看向一側一直不曾有任何言行舉止的老太監看去,“承民雖為皇太子,但頭腦可是從未如此清晰過,你如何看?”
老太監名為李海,本無姓氏,皆因跟隨聖上三十餘載故此賜了李姓。
李海微微低頭,一步邁出,“陛下,不管如何,對於皇太子來說終究是好事,對陛下而言,這也是好事。”
李顯倫很是滿意的笑著點頭,“還是你懂朕,那朕也就不管他這背後高人是誰了。”
“不過,這科舉考試實屬有意思,起初朕也察覺到朝中官員的不對勁,但一直未曾有一個解決辦法,如今承民這辦法,倒是正和朕的心意。”
大虞創立以來,便是權貴子弟與寒門子弟劃分明顯,朝中為官者多是官官相連,官官相護,而寒門子弟只配為一縣令類的官職。
此次南方暴亂,或多或少也與此情況有關。
忽然,李顯倫又是想到什麼,朝著李海問道:“朕若是沒記錯的話,威武候府與範澤瑞的女兒之間婚事將要到了,是吧?”
“啟稟陛下,正是。”
李顯倫嘆了一口氣,“可惜范家的那女兒,若不是被毀了容,說不定朕會將她許配進皇家才是。”
一笑搖頭,李顯倫閉上雙目,臉上露出許些疲憊。
李海會意,來到李顯倫身後,抬起手,小心的為這位當今聖上輕揉著太陽穴。
李顯倫也是徹底放鬆了下來。
而並未休息多久,當朝丞相姜為就已來到御書房外。
“陛下,姜丞相來了。”
李顯倫緩緩抬起眼簾,疲倦未曾褪去,他點了點頭。
“讓他進來吧。”
片刻後,一身官服的姜為來到了御書房中,而李海也是直接將那份奏摺送到了姜為身前。
姜為好奇接過,而在看到其中內容時,瞬間被其吸引住。
好一會兒後,姜為才是不捨合上奏摺,對於其中內容歷歷在目,由心讚歎道:“此法直接解決陛下一直想處理之事,比我曾經的想法也要好上許多。”
“陛下,不知這是何人所寫?”
李顯倫頗為得意的笑了笑,看到姜為露出的吃驚神態很是滿意。
“承民所寫,聽聞是有高人指點。”
姜為大驚,“這大虞竟然還有如此高人?”
“朕讓丞相前來只為一事,那就是此法可不可行?”
“自然可行,但需要時間,而且還會因此壞了朝中諸多官員利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