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還遠遠沒有結束,沈佩芝再次輕抖衣袖,朝著血無痕的方向一揮。
瞬間,血無痕面前的海浪一浪高過一浪,一浪快似一浪,排山倒海般直接向著血無痕碾壓過去。
血無痕見狀,單手握刀,朝著海浪奮力一斬,強大的刀氣瞬間將海浪一分為二,化作水霧消散在空中。
就在這時,沈佩芝雙手不斷地變換法訣,口中唸唸有詞。
整個天空驟然間烏雲密佈,原本還是晴空白日,在這一刻,整個世界彷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。
緊接著,虛空之上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旋渦,
旋渦出現的一瞬間,從旋渦的中心直接彈探出一個尖銳的劍尖。
旋渦之中,緩緩浮現出一柄遮天蔽日的大劍。
大劍一齣現,這方天地都被其磅礴的威壓壓迫得彷彿要崩塌一般。
而此時的江平,看到這柄大劍之後,被壓得連頭都難以抬起。
雖說何清歡的實力要高於江平,但她此時的狀態與江平如出一轍。
這也怪不得何清歡,實在是她與沈佩芝之間的境界差距太過懸殊,
江平只感覺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在這一刻都快要被壓得化為齏粉。
血無痕仰天狂笑,那笑聲彷彿要衝破雲霄:“沈佩芝,你以為就憑這點手段能打敗我?”
說罷,他身上的紅衣宛如被無形的狂風猛吹,獵獵作響。
一股邪惡至極的氣息從他體內如火山噴發般洶湧而出,
他雙手緊緊握住大刀,口中唸唸有詞,那大刀之上的紅色氣焰瞬間如狂潮般暴漲,
竟然直接變幻成一個碩大無比的骷髏頭。
那骷髏頭眼眶中閃爍著詭異的紅芒,張大血盆大口,朝著那柄大劍兇猛撲去。
“轟!”兩者劇烈相撞,猶如天崩地裂,發出震耳欲聾的驚天巨響。
這股強大至極的能量衝擊,讓周圍的空間都出現了肉眼可見的扭曲,彷彿空間都被撕裂。
江平和何清歡被這股猶如驚濤駭浪般的強大力量直接掀飛出去,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,重重地摔落在地。
本來江平就身負重傷,他這老胳膊老腿哪能承受得住元嬰修士大戰所產生的恐怖波動。
剎那間,他喉頭一甜,“哇”地吐出一口鮮血,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。
何清歡趕忙將他扶起,急切地說道:“江師兄,這裡可不是你我能待的地方,趕緊撤吧!”
然而,江平卻異常倔強,死活不肯離開,非要留在這裡。
他此刻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,心一直懸在嗓子眼,
每一次跳動都帶著深深的擔憂,
他生怕沈佩芝出現哪怕一絲一毫的意外。
就在這時,沈佩芝和血無痕的戰鬥到了生死相搏的階段。
血無痕這傢伙周身居然冒出一圈小紅骷髏頭,圍著他滴溜溜地轉,
隨後他就跟發了瘋似的朝著沈佩芝猛衝過去。
沈佩芝手持長劍,跟血無痕就這麼幹上了,
那強大的靈力波動,將周圍好幾座山峰都被生生削平。
在一旁觀戰的雙方弟子嚇得紛紛往後退。
江平在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,掙扎著還想往戰場湊,
何清歡趕忙拉住他說:“江平,你別犯傻去送死,咱這點本事根本幫不上忙!”
江平捂著胸口,眼睛死死盯著上方的戰鬥,這會兒他連走路的力氣都快沒了。
然而江平瞅見血無痕跟打了雞血似的,越打越猛,心裡直犯嘀咕:“這傢伙莫不是吃了一籮筐的小紅藥丸,咋能爆發出這麼強悍的力量?
太猛了!
雖說沈佩芝境界比他高,可女修在力量上確實不如男修。
更何況,沈佩芝也發現,血無痕肯定是使了啥秘法或者吞了啥禁忌丹藥,這才激發出這股潛力。
不過這力量邪門得很,暴虐得要命,沈佩芝清楚,這種力量肯定有弊端,
只要自己能撐過去,血無痕準得完蛋。
可這會兒血無痕根本不給沈佩芝喘氣的機會,
他那口大刀被他舞得呼呼生風,無數的刀影把沈佩芝整個給罩住了,
沈佩芝只有招架之功,毫無還手之力,完全是被動挨打。
江平雖說實力低微,但也能瞧出沈佩芝情況不妙。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,他現在真是拼了老命了。江平也不管自己傷勢,感覺自己又有衰老的趨勢,直接把那顆萬壽丹掏了出來,當著何清歡的面就給吞了下去。
何清歡不認識萬壽丹,也不知道江平吃的是啥寶貝丹藥。
就在江平把丹藥嚥下去的瞬間,他的生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,
最重要的是他的容貌又有了變化,不像之前那麼老態龍鍾,皮膚慢慢變得光滑起來。
最讓何清歡意想不到的是,她居然聞到一股惡臭,這種感覺她也經歷過,
那是修士在煉氣期引靈力入體、洗經伐髓、淬鍊肉身時排出雜質才會有的情況。
而此時,本來就差一層窗戶紙的煉氣期八層,在這一刻江平瞬間突破。
江平也顧不上穩定境界,他的容貌和生機還在變化,可他哪有心思考慮這些。
何清歡這會兒都看呆了,
心裡尋思:“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老傢伙嗎?
咋相貌變得如此俊美?”
就在這時,江平手裡突然多出一柄飛劍,
這把飛劍出現得神不知鬼不覺,連何清歡都沒察覺到是從哪冒出來的。
因為她清楚江平身上,啥儲物袋、儲物戒之類的儲物空間都沒有。
何清歡趕緊一把抓住江平的手,生怕他一時衝動衝出去拼命,
嘴裡喊道:“江平,那可是元嬰期修士,人家打個噴嚏都能把你噴死,你出去幹啥?”
江平任由何清歡拉著,倒是沒反抗。
此時,虛空之中的血無痕高高躍起,雙手大刀舉過頭頂,
在他身後突然浮現出一道巨大的靈身,
靈身一齣現,比他本體高出十多倍。
而且這身影手裡握著一柄大得嚇人的大刀,跟血無痕一個模樣。
血無痕扯著嗓子大喊:“去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