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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

“妾身得診過脈才知道。”

馮清歲回道。

魏氏便伸手讓她把脈。

一番望聞問切後,馮清歲笑道:“妾身可以幫您半個月減二十斤,但需要您狠得下心。”

魏氏六年不孕,都快火燒眉毛了,還有什麼狠不下心的。

她不耐煩道:“你儘管說。”

“首先,從今日起,戒糖,包括各式糖果和糖制的各種糕點、飲品、菜餚……以及所有水果和精米精面。”

“其次,不管之前一天幾頓,今日起改兩頓,只吃午膳和晚膳,每頓飯先吃青菜,再吃肉類,最後吃主食。主食可以吃糙米、麥飯或薯類,不得超過一個拳頭分量。”

“最後,每天快步走一個時辰。”

魏氏驚得眉毛差點掉下來。

不給吃甜食,一天只能吃兩頓,還要每天走一個時辰?!

“你這是要我的命!”

“你直接開藥就好,這幾點我做不到。”

馮清歲平靜道:“夫人,我可以給您開藥,讓您拉上半個月肚子,胃口全無,也能瘦個一二十斤,但一旦停藥,您繼續原來的飲食,很快又會胖回去,何苦做無用功?”

“夫人想必試過這種法子。”

魏氏:“……”

她確實試過,瘦個十來斤又胖回去,甚至比原先還胖。

兩條柳葉眉頓時皺成波浪線。

“就沒有讓人瘦下來,再也胖不起來的藥嗎?”

馮清歲:“倒也有。”

魏氏表情先是亮了一下,而後剜了她一眼:“有你還藏著掖著?”

“夫人先聽我說完,”馮清歲輕笑,“這個其實不能算是藥,而是一種移花接木的術法,您見過長瘤子的人的話,應該知道,很多瘤子都會讓人消瘦,當然,有的不止讓人消瘦,還會讓人死亡。”

“不過我們可以選那些不會輕易讓人死亡的瘤子,將它們切一點下來,然後在您身上切個口子,塗抹上去,幸運的話,您會長出同樣的瘤子。”

“這些瘤子會大量吸收您的養分,您就吃多少都不會胖了。”

魏氏:“???!!!”

這說的是人話嗎!

誰會為了減重給自己植瘤子!

“你還真是想要我的命啊。”

馮清歲微微一笑:“妾身只是希望您明白,沒有光吃不胖的藥,但有光吃不胖的病。”

魏氏:“……”

“您要是怕自己堅持不了節食和走動的話,妾身可以每天過來陪您。”

馮清歲鼓勵道。

魏氏有幾分意動,又有點遲疑:“這會不會太耽誤你的時間了……”

“妾身就一寡婦,除了守寡也沒別的事可做,反正也就半個月而已。”

馮清歲加了把勁。

“您可以先試幾天,看看效果再決定要不要堅持。”

魏氏終於被說動。

“那就麻煩你了。”

順利達成目的,馮清歲回到紀府後,腳步都輕快了幾分。

晚上陪戚氏吃飯時,她將這一消息告訴她:“娘,明兒開始,我要陪榮昌侯世子夫人減重,白日就不在府裡了。”

戚氏愣住:“你要天天往榮昌侯府跑?”

馮清歲點頭。

戚氏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。

“榮昌侯府可不是什麼好地方……”

“娘,我知道。”馮清歲笑道,“我會小心的。”

就不能好好待在府裡嗎?為何非要去高門大戶冒險?

戚氏很想這麼問她。

但想到馮清歲有可能是怕宅在府裡滿腦子想著亡夫,故意給自己找事做,又問不出口。

等晚些時候,紀長卿回來了,她特地讓人傳他過來。

“娘,大冷天的,您就別給我留宵夜了,以後早點歇息。”

紀長卿人未到聲先至。

進了廳堂,卻沒看到擺桌子。

他的愛心宵夜呢?

戚氏嗔了他一眼:“誰給你留宵夜了,以往留那麼多次,哪次不是涼了倒掉,也沒見你吃過。”

紀長卿:“……”

“我有喝湯的。”他覺得有必要澄清一下,“也有喝糖水。”

“也就喝一口。”

“……”

都說年紀大了記性不好,母親的記性怎麼好得出奇……

“好了,別在那狡辯了,”戚氏沒好氣道,“我找你過來,是想叮囑你,找人看著點你嫂子。”

紀長卿面露詫異。

母親終於察覺馮氏有問題了?

卻聽她繼續道:“她說要陪榮昌侯世子夫人減重,接下來白日都要待在榮昌侯府,我怕她著了人家的道。”

紀長卿:“……”

那女人還能著了別人的道?

別人著了她的道還差不多。

去壽陽公主府看個病,死了個婦兒聖手;如今去榮昌侯府看病,還不知道要死什麼人呢。

心裡腹誹,面上還是恭順道:“娘,您放心,我會找人看著的。”

戚氏這才放下心來。

彷彿才瞧見兒子似的,看著他的單薄衣著皺眉:“天兒這麼冷,怎麼不穿多點?”

紀長卿:“娘,我的冬衣有點舊了……”

“那就換新的。”

“什麼時候給換呀?”

戚氏白了他一眼:“你還等我做不成?等我做,柳樹都要發芽了,京城那麼多成衣坊,你不會去買?”

紀長卿:“……”

他長嘆口氣:“好吧,兒子明兒去成衣坊看看。”

“等等。”戚氏忽而想起什麼,轉身回房取了一雙手衣出來,“這是你嫂子做的,讓我給你來著,我差點忘了。”

“這是……羊毛做的?”

紀長卿頗為訝異地接過來。

羊毛居然還可以紡成線做衣料。

戚氏點頭:“你嫂子說是她師父教的,這羊毛線織的手衣,比毛皮做的柔軟靈活多了,就跟長在手上似的。”

確實靈活許多。

紀長卿上手試了試。

感覺戴著這個手衣也能寫字。

馮氏的師父到底是什麼人?他心頭浮起一絲疑問,說得出人有兩次死亡這種話,又懂得用羊毛紡線,還教了馮氏醫術?

聽起來不像尋常女子。

想到時安從烏城帶回來的消息,馮氏的戶籍真切存在,確實有這麼個人,少時被拐,父母雙亡後才回來尋親。

他心存懷疑。

誰能證明回來的是戶籍上的人呢?

人的記憶是會模糊的,左鄰右舍說是同一個人,也做不得真。

馮清歲若知道他的想法,可能會給他點個贊。

她當過十年瞎子,所以她從不靠長相認人,都是靠聲線。

去榮昌侯府陪魏氏減重的第二天,她就憑聲線認出了一位故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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