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話當真?”
梁皇后眼中閃過異樣的亮光,有些激動地握住謝婉清的手,“你皇兄當真對沈側妃另眼相看?”
“母后,是真的。”謝婉清有些吃痛的哀嚎一聲,“兒臣親眼見到皇兄和沈側妃親密擁抱的。”
“這可真是太好了!”
梁皇后欣喜之餘鬆開了手,這才令謝婉清得到解脫。
原以為自己的兒子是個木頭,除了在正事上其餘時刻都八風不動的人,沒成想碰到沈側妃還是栽了。
“好啊好啊,終究是沒辜負本宮的一片用心。”
梁皇后感慨過後,招呼身旁的劉嬤嬤,“去東宮走一趟,讓沈側妃過來見本宮。”
“母后且慢。”
謝婉清見狀急忙上前攔住她,“皇兄和沈側妃好不容易能夠交流感情,幹嘛還要讓沈側妃過來一趟呢?”
“清兒說得沒錯,不能操之過急。”
結果梁皇后轉頭就對劉嬤嬤說,“明日午後,讓沈側妃過來見本宮。”
為此,沈梨初還沒想好怎麼讓謝懷景主動,劉嬤嬤就把她給領到了坤寧宮。不知道好端端的,這皇后娘娘找她是要做什麼?
“妾沈氏參見皇后娘娘。”
她剛彎下去的腰,便被梁皇后給制止了,“免禮免禮,快過來坐。”
聞言,沈梨初才發現今日的皇后娘娘沒有坐在鳳位上,反而坐在一旁的矮桌旁,桌面上儼然是兩杯熱茶。
“好孩子,本宮真是沒有看錯人。”
身為皇后,梁皇后極少有這麼喜形於色的時候,尤其是此刻她笑吟吟地握住沈梨初的手。
雖說在小說中,這個皇后對原主一開始確實還是很不錯的畢竟是自己的挑選的人。只不過這個態度和之前的對比過於大了吧?
梁皇后慈笑著拍著她的小手,“本宮真是沒想到,你竟然真的有本事。”
“妾身不明白皇后娘娘此話何意?”
“不用這般害羞,本宮都聽婉清說了,景兒待你與尋常的女子不同,這般看來他對你很是上心啊!”
聞言,沈梨初眼眸微轉,這不是剛好瞌睡了就遞枕頭過來了嘛。
“皇后娘娘,事實興許不是這般。”
沈梨初眉眼低垂,模樣看起來極其委屈,“妾身不敢欺瞞皇后娘娘,殿下與妾身至今未曾圓房,想來殿下也不是真的……”
話未說完,她則掩著嘴小聲嗚咽起來。有些話不必完全說明,只需要起到引導作用就好。
“你說什麼?你們至今——”
梁皇后聽著婉清跟她描述的那樣,原以為是他們親密之後兩人才這麼郎情妾意,沒曾想會是這般。
她望著此刻正委屈無助的人,柔聲安慰著:“沈側妃不必傷懷,你是本宮挑選的人,那麼本宮自會幫你,你且留意著消息吧。”
得到準確的回覆後,沈梨初這才抬起頭,一張哭得梨花帶雨的臉上多了幾分笑意,“妾身多謝皇后娘娘體恤。”
等人離開後,梁皇后將劉嬤嬤給傳了過來,“準備一些東西,今晚務必要讓太子來一趟坤寧宮。”
劉嬤嬤微怔,“娘娘是真的要幫沈側妃?”
“不然呢?”
梁皇后擺弄著手上鮮豔的蔻丹,“難不成要讓本宮親眼見證世敵家的女兒坐上鳳位嗎?那本宮的父親在九泉之下豈能安眠?”
“可沈側妃瞧著心思單純,也不知能否擔得起娘娘的重任?”
只見梁皇后牽唇一笑,“擔不擔得起不在於她,而在於本宮。你覺得對於一個廚子來說,不趁手的菜刀會影響他幾十年的好手藝嗎?”
劉嬤嬤瞭然於心,“那老奴立刻去著手準備。”
有了梁皇后這麼一個大推手,沈梨初也就沒有好擔心的了,只要等到謝懷景的到來就好了。畢竟在小說中,原主是去求了梁皇后,她才肯幫忙的。
只是怎麼都沒想到,梁皇后會直接給謝懷景下藥,那可是她的親兒子啊!
然而謝懷景是誰啊,小說男主,有著鐵一般的意志,哪怕是中了藥也不肯碰原主一下。甚至選擇自殘,來讓自己恢復理智。
除卻她騎馬受傷一事,基本上是按照小說中的情節發展繼續推進的。
沈梨初單手撐在窗臺上,望著不遠處花園裡將將長出的白嫩的小花苞,嫵媚一笑,看來很快就要派上用場了。
*
“殿下,馬場那邊有眉目了。”
在馬場安安穩穩待著的赤鬃馬怎麼會突然受驚,而且偏偏還是沈梨初第一次去往馬場的時候,事情發生的太過巧合這讓謝懷景不得不懷疑是人為所致,為此他特地派了程炤去調查此事。
“說吧,到底怎麼回事?”
“屬下在圈養赤鬃馬的馬棚柱上,發現了確實為人為的切口。”然而下一瞬,程炤忽然變了語氣,“但屬下嚴刑拷打後發現馬伕他們並無動機要對沈側妃下手,因此赤鬃馬受驚衝撞沈側妃一事確實奇怪。”
謝懷景聞言面不改色地批閱著奏摺,如果連程炤都沒有查出是誰,那麼便說明那個人定是將自己藏匿很好。
“看來只是禁足遠不足以讓她長點記性。”
謝懷景幽深的瞳孔泛起一股殺意,“那就找點人,陪端國公好好玩玩,讓他知道他的女兒都在東宮做了些什麼。”
程炤聽著他看似不輕不重的話,後背直冒冷汗,這個太子妃還真是會沒事找事。
眼看馬上就要酉時,謝懷景如臨大敵般的嘆口氣,是時候去見她了,不能再躲下去了。
於是他甫一開門,入眼便是母后身邊的劉嬤嬤,“可是母后派你來的?”
劉嬤嬤:“太子殿下,皇后娘娘邀您去坤寧宮小敘。”
謝懷景臉色怔愣,要知道母后之前很少會主動找他,而如今卻在短時間內找了兩次,這不由得讓謝懷景開始懷疑母后的意圖了?
抵達坤寧宮後,劉嬤嬤將謝懷景領至偏殿,“太子殿下,您先在此處休息片刻。”
謝懷景平靜地應下,他表面上不動聲色,實則心中已然有了些提防。說是來小敘,卻讓他一個人在這邊等著,肯定有問題。
劉嬤嬤見太子殿下沒有任何懷疑的神情,一路小跑的回到梁皇后身邊。
梁皇后聽到動靜問她,“怎麼樣了?景兒沒有起疑心吧?”
“皇后娘娘放心,太子殿下並無異常。”
“那就好那就好。”
她不禁鬆口氣,示意劉嬤嬤將一旁的托盤給送過去,“東西都在那裡了,確保親眼看到他喝下去。”
這可是梁皇后第一次做下藥這種事,要不然宮裡爭寵的妃子她才不屑碰這種東西的。
“老奴遵命。”
謝懷景自打坐下後就一直謹慎地打量著周圍,他實在搞不清楚母后是要做什麼?聽到門外的腳步聲,他又恢復成往日的疏離模樣。
劉嬤嬤將托盤放下,為他斟滿一杯茶,“太子殿下,皇后娘娘體恤您公務繁忙,特地讓老奴送了一壺安神茶過來,您嚐嚐。”
謝懷景聞言垂眸凝著杯中的熱茶,直覺告訴他這茶有問題,但母后為何要讓他喝下這茶。他漆黑的瞳孔倒映出杯子的形狀,只見他拿起杯子昂首將其中的茶一飲而盡。
既然母后要他喝,他若是不喝怎能入局?
劉嬤嬤小心瞥了一眼空了的茶杯,強壓下臉上的笑意,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太子殿下的聲音。
“這茶,孤已經喝了,母后可還有其他的事情交代?”
不等開口,謝懷景便自說自話,“如若沒有,孤還有要事,就先行回東宮了。”
目睹太子殿下離去,劉嬤嬤也不阻攔,反正茶也喝了,只需要派人去知會沈側妃一聲就好了。
想到這兒,她隨手招過來一個宮女,“你快些去東宮找沈側妃,就說……”
那宮女應了一聲就跑開了。
而謝懷景在回東宮的路上,忽然身形不穩,緊接著一股燥熱在全身湧動,他不是傻子一下子便明白了那杯茶裡面是什麼東西了。
好在他只是喝了一杯,再加上他向來定力不錯,穩了穩呼吸後強壓下體內的躁動踏入東宮。
因為皇后娘娘要求只讓謝懷景一人來,為此安福只能在宣和殿這邊等著太子爺,終於見到人回來了,他第一時間迎了上去。
“殿下……”
“立刻,去長樂殿。”
謝懷景明白,母后的反常行為都是在為她謀劃。
另一邊,劉嬤嬤派來的人也已經將消息傳到了沈梨初身邊,聽完香菱的話後,她勾唇一笑,好戲開始了。
“行了,我身邊不需要你們伺候了,都下去吧。”
很快整個長樂殿,除了沈梨初再無任何人。
也不知道梁皇后從哪裡弄來的東西,謝懷景走過來的一路上只覺得腦袋越來越暈,往日那張清風霽月的臉竟也沾染了情慾,眼眸晦澀不明。眼看已經到了長樂殿,謝懷景甩甩頭,努力保持著理智。
結果一抬眼看到的便是在院中擺弄花草的沈梨初,夏季的夜晚總是帶著一股熱流,她一襲月白色紗裙,清清冷冷地立在那裡,衣袂隨著晚風飄動,乍一看猶如月下仙子一般皎潔動人。
謝懷景喉結滾動一下,很快掩去心中的悸動,喘著粗氣走上前,不由分說地攥住她的手朝殿內走去。
“啊?”
沈梨初驚呼一聲,“殿下?您怎麼……”
話尚未說完,只見謝懷景一貫禮節的動作中帶著些難以言說的粗魯。進入殿內後,直接將沈梨初給抵在屏風前,他修長的雙手禁錮著她的腰身。
“你竟和母后聯合起來給孤下套?”
見沈梨初又要低下頭,這次謝懷景說什麼也不讓她如願,大手用力捏起她的下巴,“孤倒是沒想到,你竟然這麼心急承寵。”
“妾……唔…”沈梨初將要開口,隨即便被他帶著灼熱溫度的吻給封上。
凜冽的男子氣息包裹著沈梨初,她能夠感受到謝懷景熾熱的體溫以及毫無章法的吻,她輕顫眼睫雙手抵抗性的推了推他。
沒想到謝懷景卻直接咬了她的下唇,沈梨初吃痛下意識張開了牙關,謝懷景順理成章的探進去,勾著她的柔軟相互交纏、嬉戲。
唇齒相依間,只聽謝懷景沙啞的聲音溢出,“那孤便成全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