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時,沈梨初是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漸漸醒來,睜開眼看到的便是謝懷景的薄唇,隨著視線往下是他性感的喉結和衣領敞開半露出來的健碩胸膛。
她盯著瞧了一會兒,這個太子真不愧是男主,模樣生得妖孽不說,身材還這麼好,難怪那麼多女人想要嫁給他。
不過今日要回門,沈梨初也不想耽誤索性把謝懷景給搖醒了,“殿下,快些起了,今日可是要陪妾身回門的。”
感受到身上的動作,謝懷景才悠悠醒來。以往他的睡眠極淺,不過昨夜當他嗅著懷中人身上的馨香竟不知不覺的沉睡過去,還難得的起晚了。
看到她如此歡愉的模樣,謝懷景心間一暖,揉了揉她的小腦袋,隨即喚下人來為他們洗漱更衣。
等兩人梳洗打扮好了,準備用早膳的時候,來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香蘭急匆匆地跑過來,“太子殿下,主子,太子妃求見。”
沈梨初先是一愣而後露出一抹無邪的笑容來,“太子妃姐姐來了,那還不快點迎進來。”
這幾日忙著應付謝懷景,她倒是忘了被禁足的趙敏靜,不過不是一個月嗎?這才幾天就被放出來了,看來要把這個趙敏靜給拉下馬還不簡單呢?
“妾身有好幾日未曾拜見太子妃姐姐了,她不會怪罪妾身吧。”沈梨初神情可憐地望向身旁的男人。
謝懷景拿起她方才只吃了一口的芙蓉酥,喂到她的嘴邊,“有孤在,她不敢。”
沈梨初這才笑開顏,就著他喂的姿勢將那塊芙蓉酥給吃下。
趙敏靜初踏入長樂殿,便看到一向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居然屈尊喂那個妾室吃食,她怨恨地盯著沈梨初。
這個賤人,當著她的面就敢這麼明目張膽,是想要對她炫耀太子殿下有多寵愛她嗎?
沈梨初還沒見到人,就先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恨意。
趙敏靜壓下心中的怒火,曲膝行禮,“臣妾參見太子殿下。”
謝懷景沒有應聲像是忽視她一般,反而是沈梨初起身朝她走了過去,“太子妃姐姐來了。”
她故作親暱地想要挽住趙敏靜的手,“真是許久未曾見到姐姐了,妾身因著有傷在身,沒能去拜見姐姐,姐姐不會生氣吧?”
趙敏靜後退一步避開她的手,冷著聲道:“本宮倒不會為了不相干的人生氣。”
“不相干的人?”沈梨初瞬間便紅了眼眶,“太子妃姐姐可還因為那日敬茶一事而責怪妾身,可妾身真的是無意的。”
見她這副委屈做作的模樣,趙敏靜就火大,“你裝什麼無辜,你分明就是故意燙傷……”
“趙氏,注意你的言行舉止。”謝懷景厲聲呵斥她,他原本不打算見趙敏靜的,本以為她關了幾天會長點教訓,沒想到還是這般脾性。
“是,臣妾方才失言,還望殿下莫怪。”
謝懷景攬過沈梨初的肩將她摟在懷裡,見她眼尾洇紅,令人好不疼惜,“哭什麼,有孤在呢。”
安慰好了懷裡的人,他猛然看向趙敏靜,幽深的眸子宛如一把利劍,“還不快向沈側妃道歉。”
什麼,居然讓她這個正妃去給妾室道歉?那她太子妃的臉面何存?
不過她才剛獲解禁,不可以再衝撞太子殿下。
趙敏靜暗自掐了一把手心,卻在轉念間想到了什麼,心平氣和的開口:“沈妹妹,方才是姐姐言重了,還望妹妹不要介懷。”
沈梨初聽出了她話裡的不對勁,這個趙敏靜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。
果不其然被她給猜對了,趙敏靜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,“這樣吧,今日午時本宮在朗月殿設宴,既是為了向妹妹賠罪也是為了讓你我二人冰釋前嫌,殿下也可做個見證。”
“不必了,孤要陪沈側妃回門,你自己一人設宴吧。”
謝懷景說罷,也不管趙敏靜作何反應,擁著沈梨初便離開了。
回門?趙敏靜愣在原地,原來像謝懷景這樣薄情寡義之人也會陪同回門,可為什麼就是不願陪她回門,難道她陪在太子身邊這半年還比不上那個妾室入宮半月嗎?
今日要回門,香菱和香蘭跟著主子一起回府,香琴和胡嬤嬤則留在宮中以防有心之人。
一行人離開後,胡嬤嬤看著還站在這裡的趙敏靜,一時有些無奈,“太子妃可要留下用早膳?”
趙敏靜愕然回神,剜了胡嬤嬤一眼,“誰稀罕你們長樂殿的早膳,青然,回宮。”
胡嬤嬤被她嚷了一句,倒也不惱,只是定定地注視著趙敏靜離去的身影。
——
謝懷景早就命人準備好了各樣的禮品,足足有一整輛馬車呢,饒是見慣了大場面的沈梨初都瞪大了眼睛。
“殿下,這未免太過隆重了吧。”
謝懷景到並未覺得,“是嗎?畢竟這是孤第一次陪同回門,不知道要準備些什麼,索性就全部備上了。”
第一次?可之前他不是娶了趙敏靜嗎?
小說中並未記錄男主是否回門一說,不過看他這副熱絡殷勤的模樣倒不像有假,索性沈梨初也不多問了。
不過半個時辰,馬車穩穩地停靠在太師府的門前,沈梨初此刻雀躍地很,完全忘記了身旁的太子爺,飛快地跑下馬車。
“爹爹,孃親,女兒回來了。”
見到自己的女兒,沈實甫和陶茯苓這懸著的一顆心才終於落實了。原本大婚第三日便要回門,但太子那邊派了人說沈側妃身子不適,故才將回門之日延後了幾天。但畢竟是東宮,他們的女兒又是心思單純,沈實甫和陶茯苓就擔心著自己的女兒在東宮遇到了什麼不測。
沈梨初本想一下馬車就投入爹孃的懷抱,但卻意外看到在一旁矗立著的男人。
沈淮鶴一身淺藍色的錦緞長衫,腰束玉帶,還掛著一枚碧綠玉佩,長身玉立,丰神挺秀。見自家妹妹神色呆呆的,忍不住笑道:“怎麼?這是不認識哥哥了?”
沈梨初腳下遲疑,隨後眼眶泛紅直直地撲進哥哥的懷中,“哥哥真是太壞了,連妹妹的出嫁都沒有趕上。”
“對,哥哥太壞了,就罰哥哥給阿梨買上一百塊蝴蝶酥給阿梨賠罪可好。”沈淮鶴好笑地點了點她的鼻頭。
沈實甫和陶茯苓看著兄妹二人的互動,眼中流露出滿滿的慈愛,倒是忘卻了馬車上還有一人的存在。
等謝懷景亦步亦趨地朝著他們走近時,沈實甫和陶茯苓驚得險些站不穩,先前太子妃回門時並無太子殿下相伴,他們也以為今日會只有女兒一人。
然而他們受到的驚嚇顯然不止這些。
沈梨初在哥哥這邊撒嬌夠了後,拎著裙襬又小跑到了謝懷景身旁很是自然地攀上他的手臂,“爹爹孃親,殿下今日特地陪同女兒回門。”
如此親密的動作落入他們的眼中,看來自己的女兒很得太子殿下的心啊。
“臣,參見太子殿下。”沈實甫趕忙行禮,陶茯苓和沈淮鶴見狀也立刻垂首。
謝懷景走上前抬手扶起沈實甫,“沈太師不必多禮,今日是陪側妃回門,自是以家人之名,沒有君臣之分。”
沈實甫受寵若驚,自打女兒嫁入東宮後他就沒有睡過一日安穩覺,謝懷景的這番話也是間接向他證明了自己女兒在東宮很得寵。
午膳還在準備階段,謝懷景便被沈氏父子邀至書房談話。轉眼間整個前廳便只剩下陶茯苓和沈梨初,以及還在搬運禮物的下人們。
陶茯苓握住她的手,目光灼熱地望著她,“告訴娘,在東宮可有受到什麼委屈沒?那個太子妃可有苛待你?”
她原先在那些世家夫人那裡聽了些閒話,說是端國公府的嫡女趙敏靜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,小小年紀就壓迫的府上那些庶子庶女不敢反抗。而她偏又嫁入東宮為太子妃,只怕更勝從前。陶茯苓一想到自己那單純柔弱的女兒被太子妃欺負的抬不起頭來,她這心就疼得要命。
如今見到了人,她這心裡才好受了些。
“娘,太子殿下自是寵愛女兒的。”沈梨初越說臉上的紅暈越是明顯,“要不然怎麼會拋下公務專門陪女兒回門呢?”
陶茯苓很想在多說幾句,可眼尖卻看到女兒白皙的脖頸上刻意用脂粉遮蓋著的紅痕,她立刻有些語塞,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。
她怎麼說也是個過來人,自然明白這紅痕是怎麼來的。不過這倒也是側面印證了女兒的話,太子殿下確實寵愛她。
這年輕人真是如狼似虎的!
緩了片刻,陶茯苓拿出一則方方的小書出來,偷偷摸摸的塞到沈梨初的手裡,“多學著書上面記錄的法子,最好把太子殿下的心給牢牢俘獲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