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年的初級獵人考核，可不好搞啊！”
林繡山感嘆說道，隨即掛掉電話。
他看了眼一臉嚴肅神情的許歌，臉色同樣變得凝重：
“想必你也聽到些傳言，協會高層一致認為，自從改用新標準測試後，獵人執照獲取過於輕鬆，導致獵人精英化被稀釋……決定從這一屆開始，恢復為五十年前的原始標準。”
林繡山皺著眉頭，思考是否要將招攬許歌入學的計劃提前。
畢竟按照原始標準，只會關注通過者的數量與質量。
而失敗者無論死活都不過是報告中的數字罷了。
當初也正是因為戰事趨向平穩，和平初步顯露端倪，協會高層才不得不折中妥協。
“有什麼區別？”許歌問道。
“對待參加者生命的態度，原始標準是完全漠視，一場測試下來至少過半數的參加者喪命。”
聞言，許歌神情多了幾分嚴肅，“這麼高！？”
“嗯，我記得那年，整個嵐嶽就只有兩個人通過，參加的人應該……過了萬！”
林繡山的聲音陡然變得嚴肅，“時間可沒記憶，時隔五十年，估計大部分人都忘了獵人測試的殘酷……我有預感，這屆的死亡人數絕對超過任何一次！”
眼見許歌神情出現變化，林繡山話鋒一轉，勸道：
“以後機會多的是，命可只有一條。”
“如果這一屆死的人多，下屆絕對會調整測試標準，你沒必要去冒險，反正拿到的獵人執照都一樣。”
“謝謝林叔。我想試試。”許歌毫不猶豫便拒絕了林繡山的提議。
聞言，林繡山嘆了一聲，道：
“這樣啊……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，生命也有無法承受的重量，年輕人勇於挑戰是好事，也得明白知難而退才能讓人生長久！”
“嗯，我記下了！”許歌舉起拳頭，笑容燦爛。
“青春，就該活力四射！”
……
片片碎金點綴雪白，連風變得有了幾分暖意。
上午剛過十點。
通往嵐嶽城的公路盡頭，張強駕駛著小巴車準時出現。
車上還有幾人，皆是趕來接取委託的獵人們。
許歌將靈材一股腦全部收入符文石。
原本擁擠的房間頓時變得寬敞許多。
這枚符文石是他通過獵人之家的租賃服務獲得。
租借的信息錄入獵人賬戶，按日扣除款項，一旦丟失將照價賠償。
雖然林繡山表示，可以低價租借面積還要大好幾倍的符文石，許歌到最後仍堅持選擇走正常渠道。
理由也很簡單。
省得欠太多人情。
兩世為人非常清楚，人情這東西可輕可重，能不欠就不欠。
“十點半發車，我先去幫忙。”張強紅光滿面，打了聲招呼，一溜煙跑進獵人之家。
許歌上車找了個靠後的位置坐下。
“老林頭，新年好啊！”
“林伯，給你帶了點兒扁食，過年好。”
“……”
獵人之家的聲音頓時變得嘈雜起來。
林繡山與張強的聲音混在其中，十分熱鬧。
“真是個不錯的地方。”許歌趴在車窗上，閉上眼睛享受著溫暖陽光。
此次前往嵐嶽城，一來售賣包括蛇鱗、蛇肉在內的諸多材料。
二來便是等待初級獵人測試的消息。
照林繡山所言，只那些蛇肉售出，少說也能有幾百萬的樣子。
網上估價同樣相差無幾，但能不能賣得出去還是兩說……
這時候，一個爽朗的聲音出現。
“你小子真可以啊，都已經到方境了！”
許歌雖未睜眼，但來人是誰已十分清楚，對方前腳剛踏出獵人之家，他馬上便清晰感知了出來。
‘大約是……周身百米。’
心裡嘀咕了一句，許歌順著聲音的方向睜開眼。
張強麻溜跳上駕駛位，臉上雜糅著疑惑與豔羨之色。
“嗯，也得多謝強哥你還有林叔的指導啊！”
“那我就等你拿到執照的好消息咯？”
“必須的！”許歌報以自信的笑。
“……”
返程的車上除了許歌外再無乘客。
張強言談間自然也沒有多少顧忌。
他講述起自己當初參加獵人測試的經歷，慷慨激昂，彷彿年輕了幾歲，不覺間已抵達協會停車場。
得知許歌準備去擺攤，張強又囑咐了幾句獵人間買賣貨物材料的潛規則，“反正，招子放亮點兒，一露怯就都知道你是個雛兒，可別當散財的小可愛！”
“好。”
許歌辭別張強，循著記憶的方向前往無限制交易區域。
路過測試報名處。
只見電子大屏上輪番滾動著有關獵人測試的通知。
通篇讀完下來，除去集合報到的日期在2月4日這一條外，剩下幾乎全部屬於廢話。
“還有三天……”
許歌思忖片刻，決定先在協會周邊找個酒店先住下。
畢竟從剛才來看，隨著過年結束，前往長林的獵人肯定會增多，與其來回往返浪費時間，還是叫自己舒服些最好。
如今賬戶餘額頗豐，底氣自然也更足了些。
先去獵人協會的材料回收中心，一番評估結束，許歌拿著長長的報價單，心裡大概對手頭的材料價格有了底。
粗略合計下來， 價值374萬左右。
一般來說，回收中心給出的價格略低於市場的平均價。
好處是安全快捷，有多少收多少，貨款當場就能打到獵人賬戶。
許多獵人嫌麻煩，都會選擇這種方式。
但採用擺攤的方式，價格相應也能提高不少。
缺點，就是浪費時間。
而且交易過程也會產生諸多不可控的變數。
為了避免吃虧，又花了些時間專門到相關攤位前熟悉市場行情。
許歌也算做足了準備。
交付兩萬一天的攤位費後，跟著人流來到自己的攤位前忙活起來。
將一切做完已是三點，隨便吃了個飯直接來到攤位前。
按照張強所說，下午人多起來至少也要在四點半以後。
將諸多靈材取出一部分，又簡單擺了幾個造型，他清了清嗓子吆喝起來。
“銀翼蛇肉和蛇鱗，還有各種好靈材。”
“鐵花藤蔓價格好，小攤實惠別錯過，看看肯定不吃虧！”
“……”
隨著時間流逝，交易市場的人流迅速增加。
吆喝、討價還價的聲音猶如海潮，一浪高過一浪。
許歌還沒吆喝幾句，攤位前就有人駐足查看，七嘴八舌問起價格來。
“小老闆，這對冰色獠牙啥價兒？”
“鐵花藤蔓二十株，八千能不能拿？”
“八千？不合行情呀！我這鐵花藤蔓可都是完整的，姐姐您這相貌一看就是煉藥師，再高點兒唄？”
“……”
不少人瞧許歌面相年輕，估計是個剛擺攤兒沒幾天的雛兒，存著撿漏的心思，一上來報出的價格就遠低於市場行情。
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，許歌人不可貌相，言辭老練，思路清晰。
拿出在大媽大爺在菜市場的勁兒頭，眾人幾番討價還價下來，基本也沒討到多少便宜。
反倒幾個女性煉藥師，在許歌一聲又一聲姐姐和妹妹的稱呼下，豪爽付款將九成的鐵花藤蔓買走。
煉藥師果然有錢！
“小弟弟，加個星語嗎？以後有貨常聯繫~”
說著亮出了二維碼。
“那最好了，我還怕姐姐您不讓我加呢，以後您可得多照顧小弟生意呀！”
“好說好說！晚上姐姐請你去粉紅玫瑰喝一杯怎麼樣？”
許歌瞥了眼手機屏幕，獵人賬戶已到賬七萬，不由愈發熱情起來：“我的好姐姐，小弟這幾天有事兒，改日專門請姐姐，好不好？”
那煉藥師聽著，咯咯咯笑了起來。
這時候，旁邊傳來個略帶慍怒的聲音。
“又不是出來賣的，叫這麼親？老闆，銀翼蛇肉什麼價兒？！”
“抱歉抱歉，大哥見諒……”
循著聲音看去。
許歌瞬間注意到對方胸前的天鵬撲日標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