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。
十七萬兩白銀鋪滿了無憂雜貨鋪後院，在月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，璀璨奪目。
林仙兒穿著清涼的衣物，腳踩雪花銀，頭頂白月光，搔首弄姿，翩翩起舞。
看上去既庸俗又高雅，李無憂很是愛看。
林仙兒媚眼如絲，笑問道：“老爺，我跳的好看嗎？”
李無憂道：“好看，但你不感覺硌腳嗎？”
林仙兒一臉貪婪，笑咯咯地用玉足撥弄著地上的銀子。
“老爺真會開玩笑，哪有人嫌棄銀子硌腳的？”
“行吧，你喜歡就好。”
“但要記得把腳丫子洗乾淨，銀子髒兮兮的都是細菌，待會兒別弄到老爺我嘴裡。”
李無憂說完，突然起身往前堂走去。
林仙兒小聲嘀咕道：“口是心非，嫌髒就別吃嘛。”
李無憂剛走到前堂，就聽到一道清冷的聲音道：“東方不敗深夜拜訪，請先生開門一見。”
原來另一位大佬是東方阿姨啊。
李無憂打開店門，看了一眼那張妖豔魅惑的面容，若有所思地笑道：“噫？有意思。”
“嗯？”東方不敗不明所以。
李無憂道：“你不是東方不敗。”
東方不敗詫異：“先生何出此言？”
李無憂笑道：“我能感覺到，你是貨真價實的女人，是純姐們兒。”
“但你又修煉了葵花寶典，所以才有意思。”
東方不敗內心震驚，隨即不動聲色地岔開話題：“先生不請我進屋坐坐嗎？”
李無憂讓開道路：“來者皆是客，東方姑娘請。”
東方姑娘？
東方不敗微微一愣，似乎好久沒人這麼稱呼她了。
東方不敗進入店內，看著琳琅滿目的雜貨，笑道：“先生當真是好雅興，竟然開了這樣一間小店。”
李無憂淡淡道：“喜歡的話你也可以開一間，恰好對面街道有家棺材鋪低價轉讓，你可以把它盤下來。”
“……”
東方不敗一陣沉默。
“想喝點什麼？”
“有酒嗎？”
“只有開水。”
“……”
東方不敗再次沉默。
李無憂從小火爐上取來銅壺，給東方不敗泡了一杯茶。
東方不敗問道：“你這不是有茶嗎？”
李無憂道：“是這樣的，一開始我嫌麻煩，不想找茶葉，就想倒杯開水打發了你。”
“但剛剛取水的時候，又恰好看到了茶葉，所以就順手給你泡了一杯茶。”
“……”
東方不敗深呼一口氣道：“先生真是心直口快，既然先生如此，那我也開門見山了。”
“子時過後，唯一站在舞臺上的人是我，先生可還記得自己的承諾？”
李無憂很意外，他只是心血來潮想給那些江湖好漢一點彩頭，沒想到卻引來了這樣一位江湖大佬。
“當然記得，子時之後，最後站在舞臺上的人，我可以滿足他一個合理的願望。”
李無憂攤開一隻手，笑問道：“那請問東方姑娘的夢想是什麼？”
東方不敗沉聲道：“我想請先生幫我殺一個人。”
“東方姑娘不是在開玩笑吧。”
李無憂詫異道：“以你的武功，世間沒有幾人是你的對手，還用得著我幫忙嗎？”
東方不敗道：“我沒有開玩笑，此人武功奇高，應該已經出跨過了那一步。”
“大宗師？”
李無憂詫異道：“我只知道兩名大宗師，一人是武當張真人，另一人是少林掃地僧，你要殺的不是他們中的一人吧？”
東方不敗搖了搖頭：“張真人的大名早有耳聞，至於那位少林掃地僧我不曾聽說過。”
“一個在藏經閣貓了近百年的老和尚，別說你不知道，就是少林高僧也不知道他的存在。”
“那你是如何得知？”
“不要在乎這些細節，你說的大宗師是誰？”
“此人你之前曾提到過，就是創作葵花寶典的那位老太監。”
這老太監竟然還活著？
李無憂很是震驚，但轉念一想，這是魔改的武俠世界，沒什麼不可能。
“你為什麼要殺他？”
“此事說來話長。”
“無妨，長夜漫漫，無心睡眠，請東方姑娘細細說來。”
李無憂隨即翻箱倒櫃，找來一堆堅果和糕點，擺出一副吃瓜架勢。
東方不敗眼神冰冷，一字一句道：“他殺了我哥哥，我要報仇。”
“你哥哥？”
李無憂咔咔往嘴裡炫瓜子，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看著她。
“其實先生剛剛猜得不錯，我並不是東方不敗，真正的東方不敗是我哥哥，我們是同胞兄妹。”
“十幾年前，哥哥受任我行的引誘修煉了葵花寶典。後來他野心膨脹，背叛任我行，奪得教主之位，但也因此埋下了禍根。”
“他修煉葵花寶典的消息不知怎麼傳了出去，那老太監突然有一日找上黑木崖，用他自己的話說，就是來看看繼承他的傳承的小子如何？”
“或許是哥哥言語上冒犯了他，又或許是他真的瞧不上哥哥。總之，他非常失望，說哥哥資質平平，心境不穩，難堪大任。”
李無憂忍不住問道：“然後他就把你哥弄死了。”
東方不敗搖了搖頭：“若是這樣世上就沒有東方不敗了。”
“他看不上我哥哥，卻對當時完全不懂武功的我青睞有加，讚不絕口，聲稱我就是他要找到繼承人。”
“然後，他就用了難以想象的手段，將哥哥畢生修為強行轉移到了我身上，並且傳授了我完整的葵花寶典。”
“或許是血脈相親的緣故，又或許是那老太監手段超絕的原因，我不僅繼承哥哥的全部修為，甚至還功力大增。”
“而哥哥因為被強行剝奪了修為，不久後就去世了，可笑的是他臨死前依然放不下自己的野心，逼我發毒誓代替他成為日月神教的教主。”
“自此之後，我就成了東方不敗。”
“但我對教主之位並不感興趣，也無心打理教中事物，此生想做的只有一件事，那就是親手殺了那個老太監為哥哥報仇。”
“但他武功奇高，我根本不是對手，幾次交手中，我甚至都碰不到他的衣角，那種無力感讓人絕望。”
呸呸呸——
李無憂吐掉嘴裡的瓜子殼，問道：“原來你已經和他交過，他現在在哪？”
東方不敗道：“這些年來，他一直躲在滿清皇陵中，據說是想借清朝國運修煉。”
李無憂一臉震驚，這老太監整得這麼玄幻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