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俠鎮外，白馬書院。
莫小貝躡手躡足爬上書院圍牆，雙掌放到嘴邊形成喇叭狀，模仿著蛤蟆的叫聲。
呱呱呱——
很快，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，雙掌撐地，倒立著躍出樹林。
“老蛤蟆，接著。”
莫小貝丟出兩個饅頭，從圍牆一躍而下。
歐陽瘋一個空翻接住饅頭，立即大口啃了起來。
“哎喲，我的屁股……”
莫小貝摔在地上，氣呼呼道：“臭老蛤蟆，你怎麼不接住我？”
歐陽鋒啃著饅頭，甕聲甕氣地說道：“你這小女娃娃真是笨死了，我教你的輕功你一點皮毛都沒學會。”
莫小貝起身拍了拍衣服，無奈道：“我白天要上學，晚上要寫作業，哪有時間練功啊？”
“而且你自己也說，你那套瞬息千里的輕功身法，需要有深厚的內力做根基，我還這麼小哪有什麼內力。”
見歐陽瘋吃完饅頭，莫小貝連忙遞給他一個水袋，趁機懇求道：
“要不你教我一些別的武功吧，最好是學起來簡單，威力強大的武功。”
歐陽鋒噸噸噸喝完水，爽快道：“你這小女娃娃很對我胃口，那我就傳授你一門透骨打穴之法。”
歐陽鋒用在牆壁上畫了一個人形輪廓，又標註了一些人體穴道。
只見他手指快速射出數道內力，準確擊中牆壁上標註的穴道，在牆上留下的孔洞有數寸之深。
“你就照著這樣打，沒內力就用石子代替。”
“好厲害，我一定好好練。”
莫小被一臉興奮地撿了一堆石子，全神貫注的投入到練習中。
半個時辰後，她居然學得有模有樣。
此時，歐陽鋒倒掛在樹上，抓耳撓腮的苦思冥想。
“老蛤蟆，你又在想那本天下第一的秘籍啊？唉，我太理解你的心情了，其實我也總是記不住書上的內容。”
莫小貝靠著樹幹休息，嘆了口氣道：“最近先生在教我們學《道德經》，我讀得死去活來，也只會背前面兩句。”
“什麼天之道，損有餘而補不足。人之道則不然，損不足以奉有餘……唉，後面怎麼背都記不住。”
歐陽鋒聞言，說道：“小女娃娃，你背錯了，應該是‘天之道，損不足而奉有餘’。”
莫小貝反駁道：“胡說，這兩句我做夢都在背，怎麼能記錯？我看是你記錯了。”
“我記錯了？”
歐陽鋒神色瘋癲，急忙翻身下樹，從懷中掏出一本破爛的秘籍。
這本秘籍正是當年他強取豪奪，從郭靖手裡取得的九陰假經。
這麼多年過去了，秘籍早已被磨損得破敗不堪，連書封都沒了。
歐陽瘋只記得這本秘籍很重要，卻不知道這就是他死活也想不起來的，那本“天下第一秘籍”的bug版。
歐陽鋒將秘籍鋪在地上，仔細查看，只見第一頁確實寫的是，“天之道，損不足而奉有餘……”。
歐陽瘋大笑道：“哈哈哈，沒錯，我沒記錯，小女娃娃你學的是錯了。”
“我學的是《道德經》啊，怎麼可能學錯？”
莫小貝看著他手裡破破爛爛的秘籍，嘲諷道：“先生說了《道德經》可是最厲害的書，要錯也是你這本破書錯了。”
“對了，你這本是什麼破書啊？你是不是被人騙了？”
“我被騙了……他們騙我……”
歐陽突然瞳孔劇烈收縮，青筋暴起，枯瘦手掌猛地插入泥土。
記憶如萬花筒般在他腦中旋轉：大海之上，威逼利誘讓傻小子默寫真經。
蒙古大帳中，俏皮少女一字一句解釋為他解釋經文。
華山之巔，對決時突然逆轉的真氣。
破碎的畫面裡，經文上的每個字都在嘲笑他的癲狂。
“我手裡經文是假的？不，不可能……”
歐陽瘋雙目滿布血絲，突然陷入癲狂，在樹林裡一陣亂打，嚇得莫小貝連忙躲得遠遠的。
片刻功夫，眼前的小樹林便被他強大的掌力夷為平地。
歐陽瘋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傑作，大笑道：“哈哈，我的武功天下第一，我手裡的是真經，你們手裡的才是假經……”
“哈哈，我手裡的是真經，真經……九陽真經……”
狂笑聲戛然而止，歐陽風如夢初醒，激動地喊道：“我想起來了，我想起來了，是九陰真經……哈哈，我想起來……”
話音未落，他雙手倒立著，極速朝著七俠鎮中奔去。
莫小貝喊道：“老蛤蟆，你要去哪？”
“去雜貨鋪買真的九陰真經秘籍。”此時只聞其聲，已不見其人。
————
無有雜貨鋪。
隨著謠言愈演愈烈，這幾天還真有不少人來給李無憂送女兒。
此時，一個老漢跪在店門口，砰砰磕著頭。
“李老爺，我們家囡囡如花似玉，知書達禮，上知天文，下知地理，孝敬父母，尊老愛幼，相夫教子，熱愛和平……您就抬頭看一吧。”
李無憂不勝其煩，一拍桌子罵道：“你自己看看你家閨女臉上的鼻涕泡泡，她還是個孩子，你良心讓狗吃了嗎？
老漢不以為意，諂笑道：“年齡小不打緊，可以做童養媳啊。”
“我尼瑪……”
李無憂忍無可忍，抄起手裡的俄羅斯方塊機砸向老漢。
“仙兒，把這畜生打一頓。”
林仙兒把老漢打跑後，打趣道：“這已經是第十七個了，老爺真就一個都沒看上嗎？”
李無憂怒氣衝衝道：“我不明白為，為什麼大家非要送女兒，彷彿只要把女兒送來這，就能飛黃騰達了。”
“其實，也可別的女眷嘛。”
“老婆、老孃、姐姐、妹妹、七大姑八大姨等，都可以送一送嘛。”
話音剛落，屋簷下探出一個白髮蒼蒼的腦袋。
“兒媳可以嗎？”
“……”
李無憂微微一愣，抬手將歐陽瘋吸下來，摔在地板上。
“我特麼讓你偷聽，我特麼讓你偷聽……”
李無憂直接上演一齣“王也踏青圖”，對著歐陽鋒一頓狂踹。
歐陽瘋抱頭鼠竄，哀求道：“別打別打……我是來買九陽真經的。”
李無憂有些意外：“噫，你居然想起來了。”
“沒錯，我想起來了，當年我為了九陰真經，我費盡心機，不擇手段。”
歐陽瘋拿出手裡的那本破秘籍，怒不可遏道：“但是郭靖當時給我的這本秘籍是假的，黃蓉當年口述的註釋也是假的。”
“他們害得我真氣逆行，思緒混亂，瘋瘋癲癲，我被他們騙的好慘。”
“你一生作惡多端，害死那麼多人，也就孫笑川比你更壞，還特麼好意思哭慘？”
“孫笑川是誰？武功如何？我想去會會他。”
“那你去吧，最好能弄死他。”
“好，有機會我一定殺了他，不過你先把九陰真經賣給我。”
“好說，九陰真經99999兩銀子一本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，本店概不賒賬。”
歐陽瘋一臉不解：“啊，要銀子啊？”
“……”
李無憂一臉無語，我特麼跟個瘋子扯什麼淡啊。
歐陽瘋想了想說道：“我沒銀子，可不可以用兒媳換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