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中旬,京城被烈日炙烤,空氣中瀰漫著燥熱的氣息。
踏入長公主府,卻仿若置身另一個清涼世界,庭院奢華氣派,幾口巨大的水缸錯落擺放,裡面放著許多冰塊,微風拂過。
宴會按照男女分開落座,謝知秋一踏入女賓席,就感覺自己與周圍格格不入。那些貴女們三兩成群,當她們得知謝知秋是林承卓的小妾後,眼神里立刻閃過一絲不屑。
再看謝知秋,身著一襲淡藍色羅裙,裙襬隨風輕搖,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肢,膚若凝脂,眉眼如畫,美得讓人移不開眼,這般出眾的容貌,更是惹得其他女子心生不滿,不願與她站在一起。
謝知秋無奈,只能帶著梨香,百無聊賴地在庭院中欣賞著擺放的芍藥。
宴會開始,眾人紛紛入席。謝知秋的位置被安排在了末尾,她連郡主長什麼樣都看不到。男賓們的席位與女賓相隔甚遠,謝知秋連找林承卓的機會都沒有。
宴席上,小姐們玩起了飛花令,你來我往,熱鬧非凡。謝知秋對這些興致缺缺,悄悄起身,她還有好些芍藥沒看完,與其在這聽她們吟詩對句,倒不如去看花兒來得自在。
謝知秋一個人慢慢逛到花園,花園離宴席很近,不遠處的歡聲笑語時不時傳來。她看到一架鞦韆,便走過去坐了下來,正輕輕晃動著鞦韆,突然被人從背後輕輕推了一下,謝知秋嚇了一跳,忙扭頭看去,竟然是林承卓。
“少爺,你怎麼在這?”謝知秋又驚又喜。
林承卓笑著說:“我在那邊無聊得很,想著來這邊看看你,沒想到你在這。在那邊不開心嗎?”
謝知秋輕輕點了點頭,嗯了一聲。
“那我們回去吧。”林承卓毫不猶豫地說。
“真的嗎?可是這樣母親會生氣吧。”謝知秋有些擔心。
“無事,我讓阿吉同母親知會一聲。”林承卓說著,便牽起謝知秋的手,帶著她往王府外走去。
他們這一幕,正好被彥霖和盧望遠等幾位公子哥看見。他們幾人在男賓席上也待得無趣,正準備離開。
“那不是林承卓嗎?沒想到今日他居然來了。”盧望遠一臉驚訝地說道。
“倒是稀罕。”一位公子哥附和道。
“走吧。”彥霖神色平靜,帶著幾位公子哥走出澤王府。
幾人來到韻樓的雅間,剛坐下,就瞧見阿吉站在隔壁門口與夥計說著什麼,沒想到在這兒,又碰上了林承卓和謝知秋。
“這林承卓倒是寵他那個小妾。”一位公子哥坐下後,忍不住感慨道。
“看戲看戲,總說他幹什麼。”盧望遠不耐煩地擺擺手。
兩人在韻樓看了兩出戲就回府了,剛跨進大門,就被崔嬤嬤攔住。
“公子,謝姨娘,夫人正等著你們呢。”
謝知秋抓緊了林承卓的衣袖,林承卓感受到她的緊張,輕輕拍了拍她的手,以示安撫。
踏入泰和院的正廳,屋內燭火通明,林母神色冷峻地端坐在主位上,身旁的丫鬟們垂首侍立,大氣不敢出。林母的聲音打破了寂靜,帶著幾分嚴厲,“長公主的芍藥宴,何等重要的場合,你們竟然提前離席,眼裡還有沒有規矩?還有沒有咱們林府的顏面?”
林承卓上前一步,拱手行禮,“母親,是孩兒思慮不周。”
謝知秋也福身,聲音輕柔卻帶著愧疚:“夫人,都怪妾不懂事,讓夫人操心了,還望夫人責罰。”
“你們呀,做事太莽撞。”
兩人低頭不語,靜靜聽著林母的訓誡。林母頓了頓,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遊走,語氣突然一轉,“這次就暫且作罷。只是還有件事,我得提醒你們。”
她微微坐直身子,“知秋進府也有些時日了,是時候考慮子嗣的事了。早些生下一兒半女,為林府開枝散葉。”
林承卓下意識地看向謝知秋,只見她臉頰緋紅,羞澀地低下頭。林承卓清了清嗓子,說道:“母親所言極是,孩兒和阿秋會努力的。”
“好了,你們回去吧。”
兩人走出院子,謝知秋長舒一口氣,抬手輕輕扇了扇風,試圖驅散臉上的燥熱。林承卓看著她的模樣,不禁覺得有些好笑,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:“怎麼,害羞啦?”
謝知秋拍開他的手,嗔怪道:“都怪你,非要提前走,這下可好,被母親訓了一頓。”
林承卓笑著牽起她的手:“好啦,是我的錯。不過母親說的也有道理,你的身子調理的也差不多了吧?。”
回到卓然居,謝知秋的心思還在林母說的話上。她坐在妝臺前,對著鏡子,手指無意識地劃過自己的小腹。現在生孩子,怎麼可能?她太清楚林府的未來走向了,就算郡主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,可哪個女人能心平氣和地看著丈夫的妾室先有了孩子?到那時,自己和孩子,怕是都要成為眾矢之的。
林承卓低頭吻在她的耳垂:“阿秋,我們開始努力,好不好?”
燭火搖曳,映著帳中交疊的身影。林承卓的手指輕輕撫過謝知秋光潔的背脊,感受著她微微的顫慄。
“夫君……”謝知秋輕聲喚他,聲音裡帶著幾分羞澀。
林承卓微微一頓,將她的翻個身吻住她的唇,將她的聲音盡數吞下,林承卓的手指順著她的脖頸緩緩下滑,指尖所過之處,帶起一片細小的戰慄,謝知秋的呼吸漸漸急促,雙手不自覺地攀上他的肩膀,林承卓的吻順著她的下頜一路向下,謝知秋仰起頭,露出一段雪白的頸子,喉間溢出細碎的輕吟。
屋內只餘下細碎的喘息聲,和衣料摩挲的窸窣聲響,林承卓的手探入謝知秋衣襟,指尖劃過她腰間觸到一片溫軟,謝知秋的呼吸越發急促,胸口起伏,身子輕輕一顫,手指緊緊攥住他的衣袖。
“阿秋……”林承卓在她耳邊低語,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垂,謝知秋的耳尖瞬間染上緋色,身子卻不由自主地迎合他。帳幔輕搖,燭火漸暗,只餘下細碎的喘息聲在夜色中迴盪,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,為交纏的身影鍍上一層銀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