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白天的,能有什麼「東西」?” 他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起來了,快速掃著四周,除了他們倆根本沒有別人,“你說有個「人」跟著,我倒還沒那麼害怕。”
她比了個「噤聲」,王逸安緊張了起來。
山林在她眼裡依舊是七彩的,螢火蟲般的靈氣團從各種草木和泥土裡緩緩飄出來,但有一個靈氣團不同。
在靈湖洞邊時,並沒有感覺到特別,因為那個靈氣團沒有動。
從他們倆下山開始,這個靈氣團像裝著探頭的小型無人機一樣,一直不緊不慢地飄在後上方,陰魂不散。
他們停,它也停,他們走,它就繼續飄,說不是跟蹤連鬼都不會相信。
姜程屏氣凝神,集中精神,終於鎖定了那團靈氣的位置,就在身後的樹上。
茂密的樹葉層層疊疊,她抬頭一看,裡面藏著一隻白腹長尾山雀,圓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,乍一看沒什麼特別。
“肥啾?”
她皺了皺眉頭。
她發現白腹山雀體內有一粒豆子般大小的白色靈氣,跟腹部的羽毛顏色差不多,不仔細分辨的話根本不會注意。
全靈根的肥啾?
她悄悄右手指地,調用一團水靈包起了幾片落葉,準備出手。
山雀似是感覺到了危險,拍了拍翅膀。這一拍,露出藏在翅膀下面的一個小小的黑色斜挎道包。
正在出差的全靈根肥啾?
姜程的內心被震撼到了。她正要把樹葉飛過去,試一試這肥啾究竟是什麼妖,一旁的王逸安已經彈出了石子!
“啾!”
白腹山雀腦袋一歪,石子擦著它的腦袋飛過!
彈指間第二顆石子便射了過來,山雀拍拍翅膀飛了起來,又躲了過去。
山雀似是生氣了,“啾啾”叫個不停,王逸安還未來得及射出第三顆,小鳥就不見了蹤影。
“誒,怎麼突然不見了?” 他有些意外,“還沒有一隻鳥能躲過我兩發!”
姜程安慰地拍拍他肩膀:“不怪你,這隻肥啾不是普通的鳥。”
“那是啥?” 王逸安不解。
“可能跟我一樣,是個苦逼的打工人。”她哀嘆。
“小葉子,你說的啥,我怎麼聽不懂啊?”他咕噥道,“唉,晚上的加餐沒有了。”
“就這麼小小的一隻,都不夠塞牙縫的吧?”
“這你可就不知道了,這種尺寸油炸一下,嘎嘣脆。”
“聽得我都餓了。”
“我們走快些,我讓娘宰只二月齡的童子雞,又嫩又肥。”
“好誒!”
看著他們蹦蹦跳跳遠去的身影,白腹山雀緊緊扣住樹枝,爪子尖尖都快扎進去了。
她飛了大半天,在「天降白光」附近又找了好幾圈,除了一個燒得啥也沒剩的村子,和一個平平無奇的村子,只有這個山頭裡靈氣滿滿。
而且這個少女在她看來非常特別,居然一眼就看穿了她如此完美的偽裝。
明明能凝聚靈氣御物,(雖然御的都是些個啥?樹葉子嗎?)卻看不到她的靈根屬性。
明明身法跟高手接近,(雖然高手只有我大聖主一人),卻如此年輕,難道她天賦異稟?
最最可疑的是,這個少女居然是從那口洞裡爬出來的!
真的有活人能在水底下待那麼久?
輕月決定跟著這個叫「小葉子」的少女,再觀察一段時間,但先要跟聖主彙報一下進展。
她抖了抖翅膀,斜挎的道包從背上滑了下來。
雲頂峰,後廚。
熾羽正在刷碗。
一支色澤潤白的玉軸飛了進來,在他身邊懸停,玉軸上方閃著一個紅色的“壹”字。
他衣袖一揮,玉軸如畫卷般橫著展開:
上面是一幅簡筆畫,畫上有一個扎馬尾的少女和一個虎牙少年。
少女眼睛水靈靈的,少年眼神兇巴巴的,手裡拿的……是啥?
在少女頭上還畫了個箭頭,寫了兩個字:
「可以」
熾羽思索片刻,心道:輕月啊,你是不是想說“可疑”?
……
傍晚時分,兩人終於下到近山腳處,村子裡炊煙裊裊,各家各戶正忙著做晚飯。
雙溪村如其名。
靈湖山山腰處有一處瀑布,即是靈湖洞暗河的出口,噴湧的水傾瀉而下,被一塊巨石分流為兩條小溪,似護城河般地將山腳環抱起來,就像在山腳上圈了個“小島”。
小島不算大,僅有十七戶人家建屋造舍,溪流不算寬,但供村民灌溉洗漱綽綽有餘。
與青石村不同,雙溪村依山而建,屋舍蜿蜒而上,錯落有致,一些莊稼和藥材見縫插針地種在屋舍左右。
當年建村時,大家一起出力,鋪了條山路將屋舍都串了起來。若是高處的村民想下山去,就得經過沿路的家家戶戶大門口。
王逸安家就住在山路上方,村子盡頭處的第二戶人家。第一戶就是村長家,是所有村民從山林裡回家的必經之路。
“你聞到了麼?” 姜程被一陣香味吸引了注意力,香味極其微弱,似是桂花。
還未到桂花飄香的季節,怎麼會有桂花香呢。但仔細辨別的話,又有些許不太一樣。
少年皺著鼻子左嗅嗅右聞聞,隨後拉著她袖子開心地小跑起來:
“這是我娘做的麻醬雞!”
此刻,村長的兒子張旺福嘴裡叼著根稻草,眯著眼睛哼著小曲兒,正翹著二郎腿,躺在屋門口等開飯,忽地瞥見王逸安牽著一個眼睛水靈靈的漂亮妹子從眼前一閃而過。
張旺福剛過四十,閱女不多但知道重點應該放哪裡,只掃了一眼背影就腦補出了妹子身著褻衣的樣子。
他“呸”地吐掉稻草大喊了聲“鐵柱”,但少年跟沒見聽似的。
姜程被他拽著跑,沒辦法回頭,好心提醒道:“鐵柱,那個大叔叫你。”
王逸安壓低聲音:“知道,可我不會撒謊,旺福哥要問起來,我都不知道怎麼介紹你。”
“哥?”
“嗯,娘說,沒娶媳婦的要叫哥。”
她還沒開始消化這條信息,就被拉進一個院子裡。
王逸安讓她在院兒裡等一等,自己跑進屋裡去了。
不一會兒,一個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的女子輕輕打開屋門,衝著她微微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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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劇場
輕月:“看[作者有話說]哦~”
貓貓(擦汗):“要不,你試試‘豆包’?”
輕月腦袋搖成撥浪鼓:“我不喜歡豆包,喜歡肉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