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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料和鑽散了一地,她看著只覺得十分暢快。
以前種種,她都不要了。
八年感情不要,傅京晟她也不要了。
做完這一切,唐曲掐了把自己手臂內側的肉,抱著這件七零八碎的婚紗衝進隔壁。
門口的店員壓根沒想到她會突然竄進去,攔都來不及攔。
唐曲猛烈拍打貴賓室的門,眼淚流淌著。
“滾!”
屋裡的傅京晟厲聲呵斥了一句,她嚇得後退。
還是店長敲門,緊張說道:“傅總,是言小姐。”
裡面安靜了十幾秒,能聽見有東西打碎的聲音,而後,傅京晟拉開門,獨自出來,身上還帶著一股淡淡的情糜味道。
唐曲壓住心底噁心,撲進他懷裡,給他看碎掉的婚紗,“京晟,我不明白婚紗為什麼會變成這樣?”
傅京晟抓起來一看,很明顯的人為損壞。
“怎麼回事?”他冷聲問,視線不悅的看向店長。
店長低眉順目,“穿,穿的時候還好好的。”
“難道你是在怪她?誰給你們的膽子!”傅京晟的聲音陡然升高,整個店都安靜了,店員齊刷刷的低著頭,不敢吱聲。
唐曲眸裡全是冷意,看著這個如惡魔般的男人假惺惺的護著自己,為自己辯白,無條件的信任她。
還真是可笑。
“好啦,或許是運輸的問題,你怪他們不如想想怎麼哄言小姐,另外我已經約了設計師來補救這件婚紗。”
沈夏從門口進來,長卷發包臀裙,知性利落得體,修長的腿內泛著不自然的紅,踩著八釐米的高跟鞋穩穩來到她面前。
“言小姐,這是您最愛吃的芋泥酥,是傅總特意訂的。”
唐曲冷漠的注視這個女人,從她眼裡找不出半分剛偷情的貓膩。
她能從傅京晟身邊蟄伏這麼久,也是有本事的。
“謝謝。”唐曲伸手去接。
沒想到蛋糕在中途就掉了。
盤子摔得四分五裂,濺起的碎片割傷了唐曲的小腿。
“夏夏!”傅京晟幾乎是下意識的衝向她,沒注意到被自己撥開的唐曲。
沈夏有幾分不自然,也有些小得意,輕輕推搡開傅京晟:“哎呀,傅總,你就是太體貼下屬了,言小姐還在呢。”
傅京晟愣神後,才發覺受傷的人是唐曲,“曲曲,你太不小心了。”
明明是沈夏故意脫手的。
他竟然還埋怨自己?
前世真是瞎了眼,婚後才知道他的真面目。
唐曲擺擺手,表示自己沒事。
“既然沒事,就向沈助理道歉。”傅京晟言語淡然,彷彿是再正常不過的事。
她微微一愣,“我給她道歉?”
“曲曲,做錯了事就要承認。”
可受傷的人明明是她!
唐曲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男人,最後深吸一口氣,面向沈夏,打手語:“對不起,沈助理。”
沈夏唇角勾起,手抵著下巴,“言小姐,你不要比劃了,我看不懂手語。”
瞬間,唐曲渾身都涼了。
那種自卑感從頭到腳貫穿,周圍人的目光也變得扎眼難以忍耐。
她成了人群中的異類,是啞巴、殘疾。
是被困在一方世界裡的特殊。
唐曲忍住不適,轉而笑起來用手機打字,“沈助理,我好像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。”
商場裡,突然就傳出女人嬌嗔的呻.吟。
沈夏身後的大屏上,是一段不堪入目的色情視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