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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回過神來,慌張地後退,後背撞上了推著藥品經過的工作人員。
推車翻到,帶著腐蝕性的液體噴濺而出。
周斯年下意識地擋在江唸的身前,將她牢牢護住。
失去了支撐的我無助地下墜,被淋了個徹底,肌膚上頓時一片紅腫。
劇烈的灼燒感像是在凌遲我的靈魂,看到周斯年溫柔安慰江唸的樣子,心遲鈍地、一抽一抽地痛著。
江念一聲驚呼:“啊!”
周斯年這才想起我,他後知後覺地伸出手,想要拉起跌坐在地上的我,卻被我偏頭躲過。
“夏依依,你自己是廢物嗎,連站都站不穩?趕緊起來,我帶你去燒傷科!”
我平靜地笑笑,用手撐著牆站起來,艱難地挪動著:“不麻煩周總了,我自己去。”
他的手頓在半空,嗤笑一聲:“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心疼嗎?四年了,你還是這麼蠢。”
“是你先想要害念念的,現在這樣,也不過是自作自受!”
我的腳步頓住,又繼續向前走。
這是第一次,我對周斯年的嘲諷和奚落視若無睹。
他氣急敗壞地在身後罵著什麼,我已經聽不到了。
我沒有去燒傷科,轉身朝電梯走去,剛好碰見了之前替我做手術的醫生。
“夏小姐,你是來辦理住院的嗎?”
我搖搖頭:“我不住院。”
醫生愣了一瞬,耐心道:“夏小姐,你這是在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。你不住院,骨癌再發展下去,最多半年,你會死的!”
我淡然地笑,藏在袖子底下的手瘙癢潰爛,就像是這段千瘡百孔的人生一樣。
周斯年罵的沒錯,該死的人是我。
是我害死了姐姐,現在上天垂憐,還給他一個江念,我也沒有再活下去的必要了。
“對我來說,死是最好的解脫。”
取完藥,一輛超跑攔在我身前。
車窗降下,露出林助的臉:“周總說,讓我來接你。”
我順從地上了車。
這輛車的目的地從來都只有一個:南山別墅。
四年前,夏茹死後。
我被媽媽趕出家門,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短袖,而外面大雪紛飛。
我撐著一口氣趕到宿舍,卻被告知我的學籍已經註銷。
凍死在街頭的前一秒鐘,周斯年出現在我的面前,他把我帶回了南山別墅。
那裡本來是他和姐姐的婚房,別墅裡的一切佈置都是按姐姐的喜好來的。
圈子裡的人都說,我是周斯年最寵的女人。
可是他按著我的頭,一邊撕扯我的衣服一邊逼我跪在姐姐的照片下磕頭,眼裡看不到一點疼惜。
“夏依依,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?我給你,你怎麼還哭了呢?”
我在浴室裡用力搓洗著自己的身體,被燒傷的皮膚流出膿水,沾上水後痛得要命。
可我無知無覺,任由眼淚肆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