丞相生辰宴上,賓朋滿座。府邸張燈結綵,大紅的燈籠如顆顆圓潤的紅玉,沿著迴廊整齊排列,將四周映照得一片喜慶。那燈籠以竹篾為骨,外糊紅紙,紅紙上用金粉勾勒出吉祥如意的花紋,在微風中輕輕搖曳,宛如靈動的舞姬。雕樑畫棟間皆裝飾著華麗的綢緞,綢緞上繡著精美的雲紋與瑞獸圖案,隨風輕輕飄動,彷彿在訴說著相府的富貴。宴廳之中,擺滿了珍饈美饌,精緻的菜餚盛放在青花瓷盤裡,那青花瓷質地細膩,白如羊脂,上面繪著淡雅的山水花鳥,每一筆都栩栩如生。酒香四溢,與空氣中瀰漫的花香交織在一起,那酒是從西域運來的葡萄美酒,盛在晶瑩剔透的琉璃杯中,在燭光的映照下泛著迷人的光澤。絲竹之聲不絕於耳,樂師們手中的箜篌、琵琶、竹笛等樂器,皆是用上好的材料製成。箜篌的弦如絲線般纖細,卻能彈奏出悠揚婉轉的旋律;琵琶的琴身用紫檀木打造,紋理細膩,音色清脆悅耳;竹笛則以湘妃竹製成,笛身還刻有精美的詩詞,吹奏出的曲調為這場盛宴增添了幾分熱鬧氛圍。達官顯貴們身著華服,衣袂飄飄,談笑風生,手中捧著精心準備的生辰賀禮,紛紛向丞相表達著誠摯的祝福。
在宴廳的一角,幾個下人正忙碌地穿梭其中。一個小丫鬟雙手小心翼翼地託著一摞繪有粉彩牡丹的瓷盤,眼睛亮晶晶的,好奇地打量著四周,小聲對身旁同樣端著盤子的同伴說:“你瞧瞧,今兒這宴會可真是氣派,這麼多平日裡難得一見的達官貴人都來了。”說著,她微微側身,避讓過一群走過的賓客,裙襬上繡著的蘭花圖案也隨之輕輕擺動。
旁邊的小廝一邊穩穩地擺放著描金的酒杯,一邊應道:“那可不,丞相大人的生辰,自然是京城中的大事。你看這桌上的菜,都是平日裡聽都沒聽過的稀罕玩意兒。”他伸手拿起一隻銀質的酒壺,酒壺上雕刻著龍鳳呈祥的圖案,工藝精湛,龍鱗鳳羽皆清晰可見。他輕輕將酒壺放在桌上,又仔細地調整了一下位置,確保酒壺擺放端正。
“是啊,我剛去後廚幫忙,瞧見那廚子們忙得熱火朝天的,一道道精緻的菜餚就跟變戲法似的端出來了。”小丫鬟捂著嘴笑道,腳步輕快地走向餐桌,將瓷盤輕輕放下,開始擺放餐具。那餐具是用上等的象牙製成,筷身雕刻著精美的回紋,湯匙的柄上鑲嵌著一顆圓潤的珍珠,在燭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。
這時,一個年長些的婆子邁著小碎步走過來,輕輕拍了下小丫鬟的頭:“你們倆呀,光顧著說話,手上的活兒可別耽誤了。今兒來的可都是貴客,要是出了岔子,有你們好受的。”劉嬤嬤一邊說著,一邊伸手整理了一下桌上略微凌亂的綢緞裝飾,那綢緞是蜀地進貢的蜀錦,色彩斑斕,圖案精美,觸感柔軟絲滑。
小丫鬟吐了吐舌頭,趕緊繼續手上的動作,嘴裡嘟囔著:“知道啦,劉嬤嬤。這麼熱鬧的場面,我還是頭一回見,難免多看兩眼嘛。”她拿起一雙象牙筷子,仔細地擺放在餐盤旁邊,餐盤上的粉彩牡丹彷彿在她的動作下更加嬌豔。
劉嬤嬤無奈地笑了笑,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,那圍裙是用粗布製成,上面繡著簡單的花卉圖案。她說道:“這相府啊,每年的生辰宴都不一般。咱們做下人的,就把自己的活兒幹好,別給老爺夫人添麻煩。”說著,她俯下身,仔細檢查了一遍桌面的佈置,確保每一樣物品都擺放得整齊美觀。
小廝好奇地問道:“劉嬤嬤,您在相府年頭久,您說這每年生辰宴,是不是都這麼熱鬧?”他一邊問,一邊拿起一塊繡著花邊的抹布,輕輕擦拭著桌上的水漬,那抹布雖是日常用品,卻也繡工精細。
劉嬤嬤一邊整理著椅子上的錦緞坐墊,那坐墊用的是柔軟的雲錦,上面繡著富貴牡丹,寓意吉祥。她一邊說道:“那是自然,丞相大人在朝中威望極高,人脈又廣,各方人士都想來湊這個熱鬧,巴結丞相大人呢。”
另一邊,幾個負責端菜的下人正從後廚魚貫而出。一個下人雙手穩穩地端著一大盤熱氣騰騰的菜餚,小心翼翼地走著,低聲說道:“今兒這宴席,可得小心著點,別摔了盤子碗的。聽說老爺特意請了京城有名的大廚,這些菜可金貴著呢。”
“是啊,我剛聽大廚說,光那道清蒸紫鱗魚,食材就費了好大的勁才弄到,那味道,嘖嘖,肯定鮮美無比。”另一個下人嚥了咽口水,眼睛盯著那盤菜,滿是羨慕。他手中同樣端著一盤精緻的糕點,上面點綴著鮮豔的花瓣。那糕點盛放在一個精美的漆盒裡,漆盒上用螺鈿工藝鑲嵌出一幅山水圖,在燭光下五彩斑斕,美輪美奐。
“行了,別光顧著饞,趕緊上菜吧。”帶頭的下人催促道,他手中的托盤上放著幾壺美酒,那托盤是用黃花梨木製成,木質堅硬,紋理美觀。他正快步走向主桌,腳步匆匆卻又沉穩。
就在下人們忙碌且小聲交談之時,一位身著錦繡長袍,頭戴紫金冠的中年官員,笑容滿面地向丞相拱手道:“丞相大人,今日壽辰,真是熱鬧非凡吶!這相府的氣派,在這京城之中,那可是首屈一指啊!”說罷,他微微欠身,姿態恭敬,腰間懸掛的玉佩相互碰撞,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。
丞相捋著鬍鬚,笑著回應:“李大人過獎了,不過是藉著生辰,與各位老友相聚,圖個熱鬧罷了。”丞相坐在主位上,那座椅是用上好的紫檀木打造,雕刻著精美的如意雲頭紋,鑲嵌著玉石和寶石,盡顯尊貴。丞相微微點頭示意,臉上洋溢著笑容。
這時,一位貴婦人手持精美的錦盒,蓮步輕移上前,嬌笑道:“丞相大人,這是我特意為您尋來的千年人參,祝您福如東海,壽比南山吶!”她雙手將錦盒遞向丞相,那錦盒用金絲楠木製成,盒面上鑲嵌著各種寶石,組成了一個壽字,奢華至極。
丞相連忙起身,雙手接過錦盒,感激道:“夫人費心了,如此厚禮,實在讓老夫惶恐。”丞相微微躬身,表達謝意,他身上的朝服繡著仙鶴圖案,彰顯著他的身份地位。
不遠處,幾位年輕的公子哥正圍在一起。其中一位摺扇輕搖,讚歎道:“今日這宴席,可真是豐盛至極,相府的廚子手藝,果然名不虛傳。”他手中的摺扇用湘妃竹做扇骨,扇面是用宣紙繪製的山水畫,落款處還有名家的印章,他一邊說,一邊輕輕晃動著手中的摺扇。
另一位公子附和道:“那是自然,相府的規格,豈是一般人家能比的。聽聞今日還有精彩的歌舞表演,真是令人期待。”他雙手抱胸,腰間繫著一條玉帶,玉帶上雕刻著精美的龍紋,顯示出他的富貴身份。
正說著,一位身著華麗宮裝的女子,蓮步輕移,走到丞相面前,盈盈下拜:“丞相大人,小女子為您獻上一曲,祝您生辰喜樂。”她頭戴鳳冠,鳳冠上的珍珠和寶石相互輝映,璀璨奪目。她微微低頭,姿態優雅,身上的宮裝繡著鳳凰牡丹,裙襬拖地,宛如仙子下凡。
丞相微笑著點頭:“有勞姑娘了。”
女子起身,輕揮衣袖,樂師們立刻變換曲調,女子隨著音樂翩翩起舞,身姿婀娜,引得眾人紛紛喝彩。她的衣袖是用輕薄的鮫綃製成,上面繡著花鳥圖案,在舞動間若隱若現,如夢如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