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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

與此同時,在林婉兮的院子裡,她站在窗前,靜靜地看著宴廳方向,手中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,心中默默籌劃著。綠竹在一旁,眼神中滿是擔憂,她走上前,輕輕拉住林婉兮的衣袖:“小姐,真的要在今日當眾揭露大小姐嗎?會不會太冒險了?”

林婉兮轉過身,目光堅定,伸手輕輕拍了拍綠竹的手:“綠竹,這是絕佳的機會。今日賓客眾多,父親也在,真相更容易被眾人知曉。我不能再讓自己一直被汙衊下去。”

綠竹咬了咬嘴唇,眉頭緊皺:“可是小姐,萬一老爺還是不相信,或者大夫人她們又想出什麼法子應對……”她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,手中緊握著一塊繡帕,那繡帕上繡著蘭花,針法細膩。

林婉兮輕輕握住綠竹的手,語氣堅定:“我明白你的擔心,但我已經做好了準備。證據確鑿,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。”她微微抬起下巴,眼神中充滿了決然,頭上的髮簪是一支翡翠簪子,簪頭雕琢成蝴蝶形狀,栩栩如生,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顫動。

待眾人酒過三巡,開始推杯換盞,氣氛愈發熱烈之時,林婉兮深吸一口氣,款步朝著宴廳中央走去。她身著一襲素色錦袍,淡雅的色調在一片豔麗的華服中顯得格外醒目。那錦袍用的是江南的雲錦,質地柔軟,觸感絲滑,雖不似其他千金小姐般打扮得花枝招展,卻自有一股清新脫俗的氣質,彷彿一朵在喧囂中獨自綻放的青蓮。此刻,她面容鎮定,眼神中卻透著堅定與決然。

林婉兮剛走到宴廳中央,眾人的目光便紛紛投來。丞相坐在主位上,微微皺眉,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與不悅:“婉兮,你這是做什麼?”丞相放下手中的酒杯,那酒杯是用和田玉製成,杯身雕刻著精美的花紋,溫潤的玉質在燭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。丞相身體微微前傾,注視著林婉兮,臉色已然陰沉下來。

林婉兮盈盈下拜,聲音清脆而堅定:“父親,今日是您的生辰,本不該在此時打擾,但女兒有一件關乎自身清白的大事,不得不說,還望父親與各位賓客海涵。”她的聲音在宴廳中迴盪,引起一陣小小的騷動。

丞相臉色愈發難看,看著林婉兮嚴肅說道:“有何事,起來說吧。”丞相靠回椅背,神色凝重,心中已然對林婉兮選擇此時揭露之事感到不滿,覺得她不顧家族顏面。

林婉兮緩緩起身,環顧四周,深吸一口氣說道:“數月以來,女兒飽受謠言困擾,被汙衊為不知廉恥之人。在府中,上至夫人、小姐,下至奴僕,皆對我冷眼相待,惡語相向。這些謠言如同一把把利刃,刺痛著女兒的心。”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痛苦,聲音微微顫抖,手中下意識地抓緊了腰間的香囊,那香囊繡工精美,以絲線繡著鴛鴦戲水的圖案,還綴著一枚溫潤的玉佩。

賓客們聽聞,頓時交頭接耳,小聲議論起來。

一位身著紫色長袍的官員微微皺眉,輕聲說道:“這是怎麼回事?相府之內竟有這等事?”他湊近身旁的人,臉上滿是驚訝,他的長袍是用紫色的蜀錦製成,上面繡著暗紋,彰顯著他的身份。

旁邊一位夫人也附和道:“是啊,看著三小姐不像是會做出那般事的人吶。”她用手帕掩著嘴,那手帕是用蠶絲製成,繡著精緻的梅花圖案,眼中滿是疑惑。

林婉兮接著說道:“而這一切,皆是有人蓄意為之。”說著,她從袖中掏出那封關鍵信件,高高舉起,聲音提高了幾分:“這封信,便是我大姐林詩瑤與其心腹丫鬟商議如何造謠陷害我的鐵證。”她緊緊握著信件,彷彿握住了自己的希望,那信件用的是上等的宣紙,紙張潔白如雪,雖已有了些褶皺,卻無損其上字跡的清晰。

丞相臉色一沉,目光落在那封信上,心中雖惱恨林詩瑤的行為,卻更氣林婉兮選在此時讓家族蒙羞,礙於面子,他冷冷道:“你說這信是詩瑤與丫鬟商議陷害你的證據?可有把握?”丞相的眼神變得銳利,緊緊盯著林婉兮。

林婉兮直視著丞相的眼睛,堅定地說:“父親,女兒對天發誓,所言句句屬實。”她挺直了脊背,眼神毫不退縮。

丞相看著林婉兮的眼神,心中一動,示意侍從將信呈上。那侍從身著青色的長衫,快步上前,恭敬地接過信件,呈給丞相。

丞相展開信件,仔細閱讀,臉色愈發陰沉。信上的字跡雖已有些許模糊,但內容卻清晰可辨,每一個字都如利箭般刺痛著他的心。

林詩瑤坐在席間,原本紅潤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。她想要起身辯解,卻感覺雙腿發軟,幾乎站立不穩。她下意識地抓緊了身旁的桌子,那桌子是用上好的黃花梨木製成,紋理清晰,質地堅硬。她手指關節泛白,顯示出她內心的慌亂。

丞相猛地將信件拍在桌上,勃然大怒,指著林詩瑤大聲斥責道:“詩瑤,你平日看起來端莊賢淑,為何竟做出這等卑鄙之事?你讓為父的顏面何存?讓這相府的聲譽置於何地?”丞相氣得站起身來,雙手用力拍打著桌子,桌上的酒杯都跟著晃動起來,那酒杯中的美酒泛起層層漣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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