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你看……”
春竹突然指著不遠的方向驚歎道,“是姑爺和陸老夫人。”
在他們二人中還站著一個女子,三人有說有笑的正朝寺廟而來。
葉宛卿目光一沉,處在陸閆和陸老夫人身邊的就是策劃將孩子掉包的罪魁禍首陸閆。
沒想竟會在這時碰上。
“春竹,我們去那邊避避。”葉宛卿沒等春竹多想便拉著她到了一邊的角落。
直到陸閆幾人進了寺廟,才走了出來。
下山途中,對於在陸閆和陸老夫人中間的女子,春竹不難猜出女子的身份,每每看向葉宛卿又欲言又止。
走到山腳時,葉宛卿回望著她,“那女子名叫雲宛,是陸閆所養的外室。”
縱然在身份上有所猜測,卻沒有這些話從葉宛卿口中說出的震撼。
“小姐您是不是早就知曉姑爺的事?”
如若不然,小姐怎會在剛生產就發覺接生的產婆有問題,又能在短時間內做出反應。
“也是剛知曉不久。”
葉宛卿垂下眸子,在這之前陸閆不管是從哪些方面都遮掩的毫無破綻。
以至於雲宛後來以陸老夫人救命恩人的身份出現,又在孩子週歲宴上出現在侯府,她都是毫無準備,才會被她們鑽了空子,釀成種種不可挽回的結果。
只是這一世,她們可就沒這麼幸運,不管是雲宛還是陸閆以至於侯府所欠下的債,她都會讓這些人一一償還。
“小姐您受苦了……”
春竹愈發心疼,朝葉宛卿看去。
“回去吧。”
當她們來到馬車所停的位置時,卻發現守在那兒的車伕已不見蹤影,只留一輛馬車拴在樹上。
“奇怪?車伕人呢。”
春竹環視了一週,“小姐,我瞧著那邊有不少人聚在那兒,或許是車伕見著我們未曾出來湊熱鬧去了。”
“您在這兒等著,奴婢去去就來。”
等待春竹去找車伕的過程中,葉宛卿注意到馬車的邊緣殘留著血跡,車簾的一角也似有被人掀開的痕跡,心猛地一沉。
也就是說車伕的失蹤並不是偶然,而是出事了?
那馬車裡……
葉宛卿小心的掀開一角,當看到裡邊的情形時,瞳孔驟然一縮。
在她乘坐的馬車內竟躺著一個身份不明,又渾身是血的男子。
春竹此時不在這兒,她又不知道對方是何底細,能受這樣的傷必定是受人追殺。
就在葉宛卿不知該如何處理時,便見有幾個手拿佩劍的男子正朝這邊走來。
這些人該不會是衝馬車裡的人來的吧?
葉宛卿來得及多想,忙掩去邊緣的血跡,要來的人真是男子的仇家,而她又在這兒,同樣難以倖免。
更可能給她和春竹招來殺身之禍。
所幸馬車邊緣所沾的血跡並不多,葉宛卿剛拿出帕子便聽到身後傳來詢問聲,慌亂的她只能將帕子遮掩在血跡的位置,以此遮掩。
“這位夫人,不知你可有看到一個受了傷的男子出現在附近?”
為首的男子打量了葉宛卿,在離她只有幾步距離時停下。
“並無。”
葉宛卿壓下內心的驚慌回道。
“老大,我們不然到別處看看?”
後面跟著的幾個提議道。
為首的男子見從這兒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,便打算離去,葉宛卿剛鬆了口氣卻見對方又突然轉身。
“你們幾位可還有別的事?”
葉宛卿警惕的看著這幾個人,心中尋思著若真動起手來能有幾成勝算。
“小姐!”
春竹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,幾人聽到呼喊,這才移開目光,對葉宛卿道,“夫人,我們是官府的人奉命追捕逃犯,人既不在這兒剛才是我們多有打擾。”
春竹走近時剛好聽到他們的這番話。
“奇怪,既是官府的人怎麼會到這裡追捕?”
春竹看著幾人的背影,喃喃道。
“車伕人呢?”
“奴婢到附近都找了一遍,就是沒見到車伕的蹤影。”
“那就不找了。”
葉宛卿想著周圍一定還有不少衝車內男子來的人。
尤其是那為首男子明明就要離開,卻突然停下腳步,極有可能是對她的某些舉動產生懷疑。
馬車又是她們的,要再不離開為了一個陌生男子將性命搭上,可就是冤枉事。
只是她還不能現在將馬車裡的人拽下來。
“春竹,你來駕駛著馬車,我們現在回府。”
“小姐……”
聽葉宛卿催促的語氣,春竹疑惑。
葉宛卿掀開車簾的一角,春竹看到時瞪大雙眼,“小姐,難道那些人是衝著……”
“別說這麼多了,離開要緊。”
“是!”
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,春竹卻看得出剛才那幾人都是有武功的,又帶著武器,再留下只會給自家小姐帶來危險。
馬車內。
葉宛卿看著渾身是傷的男子只覺得眼熟,這人她好像在哪裡見過?
她搭上男子的脈搏,這人竟身中寒毒。
上一世,那位傳授她醫術的老者曾告訴過自己,寒毒是天底下最為罕見的毒素。
凡是身中此毒者,活不過半年。
他到底是什麼人?
為何會被人下如此致命的毒素。
那她是救還是不救?
葉宛卿心情複雜,這人有寒毒在身,又身受重傷,她若是不出手這人沒到半年就要死在這裡。
在最後一次見到那位老者說,他告訴自己。
“宛卿丫頭,我傾盡一生才研究出解寒毒的辦法,現在我將醫治之法傳授給你,若是你有一天遇見,定要出手相救。”
在那之後,她在沒有見到那位老者,也沒有遇到身中寒毒之人。
誰想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自己面前。
葉宛卿目光堅定了幾分,她答應過那位老者的,就定要做到。
她隨身帶著針灸包,若真遇到危急時候,還能以銀針作為逼退敵的利器。
只是這男子的衣服都沾染了血跡,要想扎針,就必須將他的上半身衣服給脫了。
馬車又顛簸的厲害。
“春竹,尋一個僻靜的地方將馬車停下。”
眼看著對方的氣息越來越微弱,葉宛卿命令著春竹的同時,看向昏迷的男子,深吸一口氣道,
“冒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