瞬間間，房間裡只剩他們二人對峙。
四周一片寂靜，只有輕微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在迴盪。
付硯辭瞥了一眼施瑾手中的錢，目光中帶著明顯的嘲諷：“你還真是不要臉！”
他的語氣冷漠而刻薄，毫不掩飾心中的鄙視。
面對這樣的指責，施瑾卻只是淡淡一笑，平靜地回應：“難道這不是你早就預料到的事情嗎？”她的聲音輕柔而從容，彷彿一切都在掌控之中。
接著，她舉起手裡那沓現金晃了晃，並歪著腦袋說：“如果您還想繼續觀看的話，請付賬，還是那個價碼——十萬元一次。”
過去五年間所發生的變化讓他震撼不已。
曾經的記憶一幕幕浮現在腦海：他曾以她的親人相威脅迫使她認錯；即便遭受種種逼迫，這位施小姐依舊不肯屈服。
然而，眼前這位曾經高傲如花般美麗純潔的女孩，竟淪落到如今這種境地…
“你覺得就憑你也值這些錢?” 他的話語極其刻薄尖酸，像是要將她最後一絲尊嚴撕得粉碎。
然而就算是再難聽的話語也無法再觸動施瑾內心的波瀾。
她冷笑幾聲，回答道: “沒錯, 我這樣低下的存在確實不配獲得這麼高的價碼。”
她的聲音裡沒有半分自卑，反而帶著一絲冷淡的自嘲。
隨即補充: “不過總會有人欣賞這樣的表演。
只要價錢到位，無論是什麼人都可以觀看。”
短暫停頓之後，施瑾將視線轉向對面坐著、臉色越發陰鬱的男人，補充道: “但是唯獨在您面前顯得特別渺小罷了。”
她的目光冷靜而堅毅，彷彿在這番對峙中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。
這句話激起了付硯辭心中的莫名怒火。
明明沒有什麼具體的理由，但這種憤怒的情緒在他心中卻如同被點燃的火焰般熊熊燃燒，令他無法自控，偏偏感到非常惱火。
“過來。”
這三個字雖簡短卻彷彿帶著某種強制性的力量，像是命令般讓人不得不從心底裡服從。
施瑾遲疑了片刻，心中滿是忐忑和不安，但最終還是緩緩走向前去。
她知道，在這個時候任何一點點違背對方意思的動作，都可能會給她自己甚至是她母親帶來極大的風險。
她只能選擇乖乖聽話，哪怕這意味著失去最後一絲尊嚴。
沒等完全走過去，只覺一陣強大力量傳來，一隻手已攥緊她的手腕，緊接著整個身體便不受控制地向後飛退，狠狠地撞擊到了對方堅實的胸膛之上。
手中原本緊握著的錢幣在這突然的動作之下全部散落一地，而耳邊很快響起了令人膽寒的聲音——那是衣服撕裂時發出的那種獨特的聲響。
衣服上的紐扣一顆顆彈開並四散而落，施瑾裸露在外的身體頓時感受到了外界空氣帶來的陣陣寒意。
她下意識地蜷縮起來，試圖用僅剩的衣服遮擋身體，眼中閃過慌亂的同時還夾雜著幾分幾乎察覺不到的驚懼之情。
“付硯辭……”
她低聲呼喚著那個名字，嗓音中充滿了細微顫抖。
而對面的男人似乎根本不在乎這些，仍舊以那種毫無忌憚的態度繼續著他的動作。
他聲音低沉且充滿了鄙夷與不屑，“既然你喜歡把自己展示給所有人看，那就乾脆這樣走出去吧！我要讓全世界看看你到底有多麼不堪！”
每一個字眼都彷彿一把鋒利的小刀扎進心底，讓人感到無處可逃的絕望。
刺骨的冷氣瞬間穿透肌膚滲透入骨髓深處，施瑾感覺就連血液也即將被徹底凍住一般冰冷。即便如此，她依舊盡力保持著最後一點清醒和理智。
緊緊抓住衣角試圖抵抗進一步侵害的同時，抬頭勇敢地看向面前這雙熟悉又異常冷漠的眼睛。
“付先生是想付錢讓我做這件事呢？還是以您作為我上司的身份下達工作指令？”
她平靜地說出了自己的質疑。
如果這不是來自老闆的指令而是想要花錢購買服務，那至少還可以按照市場價格來談條件。回想從前，每個客戶願意為去掉她身上一件衣物支付十萬人民幣，整套五件下來總共五十萬。“剛剛好像聽付先生說這一切連十萬元都不值的樣子，那麼不如請隨意給個價錢吧。
當然了，對於像您這般富有的人來說，這點數額簡直算不得什麼，應當也不會吝嗇到不願拿出這麼多錢吧？”
儘管語氣看似平靜，但言語間所透露出的信息卻是不容忽視的挑釁意味。
眼前的女子神情異常冷靜，甚至可以說是淡漠，這種冷漠的表情讓付硯辭感到一絲驚訝。
她曾經擁有一雙美麗動人的雙眸，彷彿夜空中最亮的星辰，但現在卻像乾涸了多年的湖泊一般失去了往日耀眼的光芒，這讓付硯辭內心不禁泛起一陣漣漪。
這是自五年前分別後，他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見面。
腦海中不斷閃現的畫面始終定格在那個難忘的夜晚：女孩那固執的目光和悲涼的臉龐仍舊曆歷在目。
如今這張面無表情、冰冷得如同石頭般的面孔，與過去的記憶形成了鮮明對比。
“你想賣身？我偏偏就要滿足你的願望。”
說罷，付硯辭冷冷丟下這番話，然後轉過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房間。
施瑾坐在柔軟的墊子上，腦海裡一片空白，完全不知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。
等回過神來，她緩緩起身，整理好自己略顯凌亂的衣服。
彎下腰將散落在地板上的鈔票一張張撿起來，仔細摺好放進貼身的小口袋中，隨後拿著清潔工具慢吞吞地走出門去。
一直焦急等候在外的好友田甜見到施瑾終於出來了，連忙衝上去詢問情況，“你沒事兒吧？剛才那些傢伙有沒有對你做些什麼不好的事情？”
眼神里流露出深切的擔憂之情。
感受到對方真誠關懷之意的施瑾搖了搖頭表示一切都還好，並未受到欺負。
儘管她們已經在同一屋簷下共同生活了很久時間，平日裡交流並不頻繁，關係也不是特別親近，但是畢竟已經熟悉對方許久，多少有些交情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