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年牢獄生活讓許多事情改變了她看待世界的態度。
如果是過去那個單純衝動的自己,此時肯定會不顧一切衝上前去救人。
但現在……
此刻的施瑾彷彿變成了一個旁觀者,對外界的一切聲響置若罔聞,依舊保持著低頭擦洗地板的動作。
彷彿整個空間內只剩下了機械般的重複動作。
“真的非常抱歉,老闆,我真的做不到其他的事情……”
田甜眼中泛著淚水哀求道,聲音顫抖卻又堅定地拒絕著不合理要求。
對此回應,那男人表現出了極度的不滿,粗魯地從衣袋裡抽出一大疊人民幣摔向桌子:“十萬元買一件,只要你願意合作。”
接著他又冷冷地說:“脫掉後這些都是你應得的報酬。”
語氣充滿了不容拒絕的命令感。
田甜咬緊下唇,用力搖了搖頭說道:“對不起,老闆,即便如此高的價格也無法改變我的決定。我可以陪您喝酒聊天,但除此之外絕對不行。”
聽罷此言,在場其他人爆發出一片嘲諷笑聲,目光如同野獸般貪婪地注視著田甜,他們似乎被這個場面更加激起了興趣。
“老子最喜歡你這樣性格的。”
話音剛落,他便朝她伸出了手。
“慢點,” 施瑾緩緩站起身, 冷漠的聲音穿透了嘈雜的環境,“如果你不想的話, 我可以代替。”
那人順著聲源望去,只見一個身著清潔人員制服的女孩正靜靜地站在那兒, 挑起眉頭帶著質疑的語氣說道:” 你說的是… 清潔工?”
男顧客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個女子,隨後發出了一聲譏笑,“雖說長得還不錯, 不過嗓音差了些且還留有痕跡, 你憑什麼覺得你會讓我滿意呢? ”
施瑾臉上的表情依舊平靜無波。
“既然說了衣服值十萬,那我們看了再說是否物有所值吧。”
施瑾的聲音平穩而堅決。
隨即一抹嫵媚的笑容浮現於她的唇邊, 這一刻彷彿點亮了整個房間, 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“有意思極了!” 那個男人淫笑著鬆開了田甜, 從桌子上拿起那疊鈔票隨意地丟給了施瑾, “那麼現在,請你快點開始吧。”
施瑾將手中的現金輕輕接過,動作輕柔卻堅定。
她的眼神沒有絲毫變化, 直到確認錢已到賬才開始動手。
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地站立著, 她緩慢地解開了襯衫的第一顆釦子。
由於怕冷, 裡面仍穿著另一件工裝。
當上衣滑落後,裡邊層層衣物像是包裹著某種未知的神秘禮物一般,漸漸展現在眾人面前。每一層衣服的解開都伴隨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期待感。
整個房間裡的人都以充滿好奇的眼神注視著這一幕,特別是領頭的那個人,更是興奮得不行,立刻又加了一筆款項。
然而對於急需醫療資金的施瑾而言,區區幾萬根本不足以填補眼前的窟窿。
因此無論如何, 她必須繼續下去……因為只有媽媽還在等待她回去照顧。
就在她解開第二顆紐扣之際,門突然被猛力推開,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。
付硯辭帶著一陣冷意站在門口,那股寒氣彷彿讓整個房間溫度驟降。
他的出現猶如一尊不可一世的雕像,冷漠而威嚴。
包廂內的眾人一見到他,立刻像遇見主人的狗一樣殷勤起來,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,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迎接他。
“付總,怎麼勞駕您親自光臨?”
其中一箇中年男子連忙問道,語氣充滿了恭順和驚訝。
付硯辭面色陰沉,目光如釘子般盯著施瑾,眼神冰冷得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,然後徑直走向沙發坐下,淡淡地說了句:“正好經過。”
“能請到付總大駕光臨,是我們的榮幸。”
那中年男子笑呵呵地搭話,臉上依舊洋溢著諂媚的笑容。
付硯辭的到來如同一把利刃割破了施瑾心中最後的一點自尊。
她緊緊握住手中的鈔票,低著頭默不作聲,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,卻迅速又被無奈所取代。
付硯辭沒有立即開口,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,彷彿周圍的一切與他無關。
那中年男子嘗試幾次與他交談,但都被付硯辭冷淡地忽視了。
隨後,那人注意到沉默不語的施瑾,嘴角勾起一抹惡意的笑容,馬上開口:“付總來的真是時候啊,這個打掃衛生的服務員十萬塊錢就可以脫一件衣服,現在正準備解第三件,要不要繼續?就當是給大家找點樂子吧。”
聽到這個問題,付硯辭只簡短應了一句:“好。”
兩個字從他的口中吐出,像是寒風颳過枯枝般的清冷,沒有半點情感。
聽到這冰冷的答應聲,施瑾內心深處最後一絲驕傲也被徹底摧毀。
儘管如此,這是她今晚做出的選擇,哪怕面前站的是付硯辭,也不打算改變。
她咬緊牙關,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,但眼角已經微微泛紅。
見狀,那中年男子眉頭一皺,“快點行動吧,別讓付總等久了。”
他的話語裡帶著幾分催促和不耐煩。
施瑾抿緊嘴唇,表情冷漠地開始解開下一顆紐扣,隨著衣衫敞開,露出了裡面的白色吊帶背心。
她的手微微顫抖,但這細微的動作被在場的人都忽略了。
正當她的手指即將觸碰到最後一個紐扣時,一個冷冷的聲音響了起來:“滾出去!”
這聲音宛如雷鳴,震撼了整個包廂。
抬起頭看向發聲者,施瑾的眼中充滿了挑釁:“我的衣服還沒有全部解開呢。”
她的目光如銳利的刀鋒,彷彿在等待一場較量。
整個房間裡的氣氛因此驟然凝滯。
空氣中彷彿瀰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息,所有人都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。
“你們是不是看夠了?”
付硯辭的聲音冰冷而堅定,宛如寒冰一般劃破了空氣。
在他這句話之後,在場的其他人似乎才恍然醒悟,尤其是那個禿頭的男人更是趕緊起身,神色慌張地道歉道:“對不起,打擾了付總,我們這就離開。”
他的聲音顫抖著,明顯有些不安。
其餘幾位也是識趣得很,迅速退出,腳步聲雜亂而不安,只剩下田甜用充滿憂慮的眼神回頭望了幾眼才離開。
她的眼神里帶著複雜的神情,彷彿有著無法言說的擔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