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嚮導】點了點頭,幽幽地說道:“是的,從你們來到這裡的那一刻,他們……或者說祂們,就已經在注視著你們了。”
這話讓在場的人不寒而慄。
“他們……是誰?”
中文裡的“他”和“祂”發的是同一個音,所以眾人並不清楚為什麼嚮導重複了兩次“ta們”。
【嚮導】沒有說話。
她又看了一眼時間,隨後一拍手,提高了音量:“好了,我先給你們講一下這一個遊戲場地的規則吧。”
此話一齣,雖然不少人心中仍有疑問,但還是暫且壓下,準備先聽一聽規則。
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,其實都隱隱猜到,這個所謂的“逃殺節目”,或許是真的會“殺”。
不顧滿臉複雜神情的眾人,【嚮導】清了清嗓子,開始介紹。
“先說一下,你們分配到的是3號遊戲場地,名為【汙染小鎮】。
嗯……你們運氣真差,這可是個比較無聊且需要自相殘殺的場地。
不過對於新手來說,先體驗一下這個場地還是比較適合的。
基礎規則其實很好理解,就是你們總共33個人會被傳送至遊戲場地內,並隨機獲得一個只有自己才知道的身份。
你們要做的就是完成你們對應身份的獲勝目標,贏下游戲就可以了。
放心吧,在遊戲中被殺只是算作暫時【出局】,只有勝負揭曉的時候,失敗方才會全員死亡。
不過我也提醒你們一句,在遊戲中被殺,雖然不會真的死,但那種痛苦可是真實存在的哦。
然後是關於3號逃殺場地……”
突然,有人打斷了【嚮導】。
“你在開什麼玩笑!”說話的是一個留著寸頭的小眼睛壯漢,“什麼死不死的?你們還打算殺人不成?”
“對啊。”【嚮導】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。
殷允也嘆了口氣,感覺這壯漢問這個問題實在有些愚蠢。
可這壯漢完全不自知,反而被激怒了。
或許平日裡霸道慣了,看【嚮導】是個弱女子所以並不害怕,又或許他是一位堅定的唯物主義者,並不相信從剛剛到現在這一系列異常事件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。
總之,他嘴裡一邊罵著髒話,一邊站起身走向【嚮導】。
其餘人皺起了眉頭,但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勸阻。
“你的腿斷了。”【嚮導】突然說道。
“你在胡說什麼……啊!!!”壯漢話音未落,突然發出慘叫。
他的一條腿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向前彎曲,導致他失去了平衡,直接跪倒在地。
“我不能殺你,因為遊戲必須是33人進行。”【嚮導】非常誠懇地說道,“請你先坐回去吧,我要繼續講解規則了。”
壯漢痛得滿頭大汗。
好在是他身體素質比較好,若是換了某手指劃破都要叫救護車的小鮮肉,恐怕第一時間就痛到休克……甚至因驚懼過度導致心臟驟停。
見他似乎沒辦法自己坐回去,【嚮導】有些為難,於是上前準備攙扶他。
可這一動,卻把壯漢給嚇壞了,他趕緊用手撐著地,強行拖動著身體回到了他原本的位置。
嚮導於是停住腳步,接著說道:“剛剛說到哪裡了……哦對,忘了說了,你們進入逃殺場地正式開始之後分配到的身份當中會有特殊身份,也有是擁有特殊能力的……但只是少數。
也就是說,大部分玩家將沒有任何特殊能力——當然,除非你本身來之前就具備一些特殊。”
有人及時問道:“特殊身份都擁有什麼樣的能力?”
“比如復活、探測身份等等,具體的你們就從遊戲當中找線索吧。”
【嚮導】沒有細說身份職業的事情,而是接著說道:“總之,你們分配到的身份是分為【守序】、【無序】、【中立】,三個陣營的。
【守序】的獲勝條件是所有【無序】死亡,【無序】的獲勝條件則相對應。
【中立】則有自己的獲勝條件,所以不要忽視中立的威脅。
局內每人擁有一次發起公共會議的機會。
發起會議後,由會議發起者開始,依次發言,每人擁有一分鐘發言時間。
在所有人發言結束後將有三分鐘自由發言時間,在此期間可以任選一人投票或棄票。
獲得票數最高且票數大於棄票數量的玩家將被處決。
在會議上被處決的玩家也會被視為死亡並暫時出局哦。
另外,你們一定要記住,這個逃殺場地並不只是單純地讓你們互相殺戮,它也是有劇情背景的。”
【嚮導】頓了頓,似乎是在組織語言。
“下面介紹一下逃殺場地的劇情背景——
這是一座西部風格的小鎮。
小鎮正遭受全方位的奇怪汙染,且不斷縮小包圍圈,小鎮的人們無法逃離。
被汙染的人會在二十四小時內死亡。
鎮長想要帶領大家找出這場災難的真相併保護大家。”
見眾人沉默,【嚮導】頗有些緊張地問道:“我講的應該都聽懂了吧?”
殷允緩緩閉上眼睛整理著思緒。
從【嚮導】的行為舉止和說的這些話來看,她就像是個新手一樣。
尤其是講規則,冗長的一大堆,還得需要自己去重新整理並理解。
不過複雜倒不算複雜,唯一複雜的應該就是有個“正在被汙染的小鎮”的背景。
這種其實就像是現實中那些逃殺遊戲的“縮圈”吧?
一時間眾人都在低頭沉思,沒人顧得上說話。
“你們還有五分鐘準備一下。”【嚮導】看了一眼時間,“之後就從那扇門出去吧。”
她指著角落裡的一扇小門,就像是電影院看完電影的快速出口一樣。
此時突然有人開口。
“大家,不要自相殘殺吧。”女孩痛苦地說道,“如果真的殺了人,也會被抓起來在牢裡度過終生的。”
“這位小姐,看來你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。”有人插嘴道,“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,應該已經是完全與外界隔絕了,如果不為了自己去殺別人,別人就會殺我們。
在這種環境下,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,外界的律法已經不適用於此了。”
有了這兩人開頭,場上的人頓時開始了激烈的爭論。
低頭沉默的殷允突然聽到耳邊傳來溫柔的女聲。
“感覺你好像不是很緊張?”
殷允轉頭一看,是坐在自己身邊的一位女生,穿著牛仔短褲,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味,有點像山茶花,但要更柔和一些。
因為光線很暗,殷允看不清她的臉。
他又看了一眼投影的幕布,上面的倒計時只剩下不到十分鐘。
“我只是在擔心別的事情。”殷允嘆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