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嘴角抽抽，“你那是難吃了一點嗎？你都把我家老闆和他朋友吃進醫院了。”
女人神情一窒，嘴硬道：“我之前本來就不會做飯，但如果他喜歡，我可以去學啊。”
“他為什麼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？”
“祁秘書，我求求你，你幫幫我好不好？”
“我是真的愛他，離開他，我活不下去的……”
男人朝天翻了一個白眼，“這話騙騙別人就好，別把自己也騙了。”
“你跟我老闆具體是怎麼一回事，你自己心裡最清楚。”
“說吧，到底要多少錢，你才不鬧了。”
女人被噎了一下，眼神晃盪了兩秒，但還是咬牙道：“我不要錢，我要他！”
“他明明公開承認了我是他女朋友，再給我一點時間，他一定會愛上我……”
“呵~”男人沒忍住笑了出來。
“誰給你的自信？就憑你？”
大概是他眼中的嘲諷太過真實，女人嘴角一癟，眼淚又大顆大顆掉下來。
“別再逼我，不然，我真死給你們看。”
說著，又把刀刃往下壓了兩分。
男人看著她手腕上的白紗布已經浸出了血，煩躁地扶了扶無框眼鏡。
“再一再二沒有再三，你知道他的脾氣，不要把他對你的最後一絲耐心全部耗盡。”
“還有，看在過往三個月你配合良好的情分上，我私人給你一個忠告，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！”
“我要是你，寧願拿了支票爽快走人，不然，小心得不償失。”
“我言盡於此，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，什麼時候想通了聯繫我。”
男人說完轉身就要走，剛才還要死要活的女人，下一秒便扔掉水果刀，抓住了男人的胳膊。
“祁秘書，你不要走！”
“我求求你，你幫我帶句話給他，我想見他，就一面，好不好？”
“我不親耳聽到他跟我說分手，我死也不甘心！”
女人哭得快喘不過氣，漂亮的臉蛋上全是淚花。
男人低下頭，平靜地看著她。
過了好一會兒才說：“要不你還是再給自己劃一刀吧。”
南溪：“噗~”
女人：“……”
男人：“……”
在兩人唰的看過來時，南溪抱歉地聳了聳肩，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。
然後，呲溜……
遁了~
半夜免費看了一齣戲，倒是把南溪腦子裡的噩夢給驅散了。
只不過她不知道的是，病房裡的男人在看清她面容時，詫異地挑了挑眉。
*
次日一早。
南溪陪外婆吃早飯時，把昨晚的事當個稀奇事講給她聽。
旁邊來送藥的小護士聽了一耳朵，插話道：
“不稀奇啦，那女的都是二進宮了，每次都拿刀片在手腕上劃上一刀，血流得滿身都是。”
南溪一副大吃一驚的表情，“對自己下手也這麼狠？”
小護士被她的表情逗笑，嬉笑一聲，“小南溪，這你就不懂了吧？女人不狠，地位不穩！”
“你不會以為她真想死吧？”
“真想死的人壓根兒不給人施救的機會，直接爬樓頂跳下去就行，救都救不回來那種。”
隔壁床大嬸一臉見多識廣的樣子，補充道：“就是，當著別人的面自殘，那不是想死，那就是苦肉計。”
南溪嘶了一聲，搓搓自己的胳膊，“她圖啥啊？不疼嗎？”
“切~還能圖啥？”小護士聳聳肩，“圖錢唄！”
“你說她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十八線小明星，好不容易抱上一條金大腿，可不得抱緊了麼。”
怪不得都說醫院裡才是八卦集中地呢。
小護士大概來了分享欲，神神秘秘跟大家說：“你們知道她那個金主每個月給她多少錢嗎？”
說著，她就伸出一根手指比了比。
“一萬。”南溪隨口答道。
小護士搖搖手指，“NO，NO，NO，再猜。”
隔壁大嬸驚呼了一聲，“十萬？”
小護士朝她挑挑眉，“親，保守了，再乘以10。”
南溪直接倒吸一口涼氣，“這麼多？”
小護士語氣酸溜溜的，“所以啊……你們知道她為什麼要死要活了嗎？”
“換了我，我也捨不得啊。”
“不過，她那個金主是個心狠的，這都劃了兩刀了，也不見來看看，就派個秘書來打發人。”
“男人啊，都是喜新厭舊的物種，誰當真，誰倒黴！”
南溪琢磨了一會兒，突然說：“其實她也不虧。”
小護士聳聳肩，“當然不虧了。”
“不僅每月有100萬拿，聽說還有分手費。”
“分手費估計也不少……”
南溪默默在心裡算了筆賬，所以哪怕只有三個月，那也是很大一筆錢了。
*
之後那一週，南溪除了正常上課，剩下的時間幾乎都用來做各種兼職了。
到了週末，外婆見她越來越消瘦的身影，心疼得要死。
“溪兒啊，每個人的壽數都是天定的，人不能跟天鬥。”
“而且，你要這麼想啊，或許是你外公還有你媽媽和大舅他們太想我了，盼著我去下面跟他們團聚呢。”
“你就別再這麼逼自己了，咱信命，成嗎？”
南溪倔強的抿著嘴，“外婆，我從不信命，我只知道，事在人為。”
她握著外婆的手，紅著眼把頭埋進去。
“如果你們都到下面團聚了，那我呢？”
“你忍心把我一個人丟下嗎？”
外婆感受到掌心裡的溼意，再也忍不住，仰著頭，讓兩行濁淚肆意留下。
在醫院裡住了那麼久，看多了生死，聽多了無常。
哪怕是帝都那些高高在上的權貴階層，在面對可怕的病魔時，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。
更何況他們這種沒錢沒勢的普通人。
這人啊，不認命真不行。
醫生辦公室裡。
南溪懇求林醫生一定要給外婆用最好的藥。
“錢的事不用擔心，我已經找到賺錢的門路了。”
林醫生心疼又無奈，“南溪，你還年輕，未來還長著，一定不能走錯路。”
南溪笑笑，“我心裡有數，你放心吧，都是學姐給我介紹的正經兼職。”
自從連續兩次成功“鑑渣”後，南溪的名字就在白詩琪的閨蜜圈裡小範圍傳播開了。
這年頭的小姐妹們，幹啥事都喜歡跟風。
所以這測試男朋友是否“忠貞無二”的話題，最近就成了她們小姐妹間的隱秘話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