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弓哪有回头箭。
万一被她侥幸逃脱了呢!
老天保佑,就让她当一回侥幸姐!
不知道过了多久,秦薇终于没了力气,膝盖一软便往前栽,却迎面撞进一个滚烫的胸膛。
男人快速将身上厚重的风衣脱下。
把她整个人兜进衣服中。
雪松香混着未散的烟草味儿迅速笼罩全身,这会儿没了风,但她依然觉得后脖子凉飕飕的凉。
“跑啊,怎么不跑了?”铁钳似的手掌箍住她的腰肢,声音带着冰碴,“看来是我不够努力,让你还有力气折腾。”
轩辕烈像猎豹叼住小羊羔的后颈般,将她拖回怀里。
被打横抱起后,男人的拇指重重碾过她冻紫的脚踝,”穿成这样就敢逃跑,真是能耐了你?”
秦薇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。
这王八羔子分明早猫在暗处,看她跟个傻狍子似的在园子里兜圈子。
等她撑不住了才出来!
“撒手,非法拘禁,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犯法的!”秦薇梗着脖子和他争!
男人鼻尖抵着她最脆弱脖颈处的青色血管,喉头滚出一声冷笑,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,“法?在老子的地盘,老子就是法!”
“你…真是人渣。”秦薇气的头顶冒烟。
男人拍了拍秦薇冻成冰块又红温了的小脸,“烧了三天三夜,没学会乖,倒是学会逃跑了!”
高烧让秦薇喉咙里像塞着岩浆块,说出的每个字都带着烫人的热气:”我要回家…”
“回家?”轩辕烈闻言,突然笑了起来,只是那笑声让人脊背发凉。
他猛然俯身捏住秦薇的下巴,拇指重重地碾过她干裂的唇瓣,恶狠狠地说道:“当我的床是酒店?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?”
???
秦薇一时愣住了。
这是什么不要脸的发言!
“你…你讲点道理!什么叫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?
我就从没有想来过!
明明是你…”
算了,不说了,累。
“混蛋!”秦薇一口牙都要咬碎了。
从没有遇到过这么不讲理的人!
懒得再与他废口舌,“你就说…咳咳…怎么样才能放我走…咳咳!”吸了一晚上凉气,秦薇开始剧烈咳嗽起来。
男人突然下颌绷紧,抱着她往回走,语气充满寒霜:
“闭嘴,再让我从你嘴巴里听到‘回家’和‘走’这种字眼,老子现在就办了你。”
他这是生气了!
啊啊啊啊啊!他生什么气啊!
不是,他有病吧?
回到主楼卧室,秦薇已经烧晕过去,烧得浑身打摆子,后槽牙磕得咔咔响。
轩辕烈扯开她的睡裙时,指尖沾的全是冰碴子。
“不要命的东西!”轩辕烈搓热掌心焐她的脚心——那十个脚趾头冻得乌紫,活像串冰糖葫芦。
浴室蒸腾的热气里,一番洗浴过后。
轩辕烈将一罐药膏都快抹干净了,才将她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涂了个遍。
用玻璃碎片割纱窗?亏她想的出来。
割完自个手心和手指头上也全是口子。
真是蠢东西!
秦薇昏昏沉沉咳起来,胸腔里拉着破风箱。
零下三度的寒风灌了大半宿,原先的高烧直接燎成肺炎。
凌晨三点,暖黄壁灯下。
吊瓶里的抗生素无声的滴答着。
轩辕烈粗粝的拇指,抵着秦薇跳动的颈动脉,不停摩挲把玩。
磨的她原本雪白的颈子泛起一片嫣红,与锁骨周围深浅不一的青紫嘬痕相互映衬,竟有种别样的美感。
他的眼尾高高挑起,一抹凶狠的戾气毫不掩饰地弥漫开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