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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

神鬼像

眼前點點光亮,不知過了多久,昏暗的角落裡,楊戩緩緩睜開眼,只覺得腦袋眩暈異常,勉強撐著身體坐起。

身下是冰冷的岩石,抬眼看去。

漆黑的空間裡,映入眼簾的是不遠處供臺上的點點燭火搖曳,昏暗的光亮照在供臺的蘋果上,異常紅豔的果子顯得分外妖異,而在更遠的陰暗處楊戩看見那裡有著隱隱的輪廓。

楊戩起身,理了理自己的衣衫,這裡難道是白虎神平日裡修煉洞府?

走到供臺前。

楊戩方才離得遠沒有看清,現下透過閃爍的微光,這洞府之中陰暗處供奉著一尊——神像。

其實倒也不能說是神像,如果說這是神像的話,滿天神佛應當是不答應的。

“神像”身高五丈,穿著簡單破爛的衣袍,倒不是年久所致,而是本身在雕刻時故意為之。

神像腳下無數白骨堆積,他們都擺著同樣一副姿勢,信徒一般虔誠的匍匐在地。

在膜拜,在祈求。

楊戩不經想來,這陣子失蹤之人的白骨應該便是在這裡了,仔細去看有得還很新鮮,肉敷在白骨之上,只是血肉之軀已經被吸乾精血而已,是那賣豆腐家的姑娘。

明明昨晚,屍首還在喪莊,現下卻是比他們動作還快……

楊戩視線向上,在看那“神像”手中居然捧著一隻新鮮的荷花,讓楊戩感到詭異的是,“神像”臉上表情猙獰,雙目圓睜死死地盯著前方,像是看著死敵,眉宇間充滿了憤怒。

這是一位女子“神像”。

楊戩上前拾起一柄燭臺,燭火閃爍,有風。

朝著風出的方向,楊戩走進了黑暗之中。

這山洞道路錯綜複雜,楊戩走了許久都沒未看到其他光亮,正當煩躁時,突然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腳。

心中一驚喊了出聲:“什麼東西!”腳步連連後退。

“救我!救我!”

這聲音聽著耳熟,楊戩低頭一看,是老鼠精。

他正趴在地上,臉色蒼白,手死死攥著楊戩的衣角。

楊戩忙上前去扶起,將他在安置靠在石壁邊。

“你怎麼嚇成這般模樣。”楊戩蹲下身問著。

“公子……公子,她回來了!她回來了!”老鼠精顫抖著眼神直直的看著空洞的黑暗。

“你冷靜一下,她是誰?”楊戩按住老鼠精的雙肩道。

曹家公子聽到楊戩的話,緩緩轉頭看向了楊戩,臉上忽然扭曲起來,口中大叫著:“她回來了!她回來了!啊!啊!啊!啊!啊!啊!啊!啊!啊!啊!啊!”

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,老鼠精猛然從楊戩手中掙脫開來,連滾帶爬的向著黑暗奔去。

“哎!你跑什麼……”楊戩伸手阻攔未果,追了過去。

楊戩跟隨著尖叫聲在錯綜複雜的巖穴中穿梭,耳邊掠過陣陣風聲,楊戩心想這老鼠精挺能跑的啊。

說起來?老鼠是不是夜視能力很好來著?

忽然前方出現了白光,刺得眼睛有些疼,楊戩眼睛微眯抬手遮擋。

光亮照射著楊戩,眼前是一個嶄新的空間。

整個空間巨大,穹頂之上有著閃耀的白光傾斜而下,這裡應該距離山頂很近了。

而在蒼穹之下有著一方平臺,上面端坐著一白袍人,戴著與廟祝一樣的面具,看身形是一名男子。

周圍沒有老鼠精的身影,楊戩警惕地上前雙手舉起行了一禮,開口說:“在下楊戩,你是便攬月關的白虎神?”

臺上的男子,緩緩抬起視線看向楊戩:“本事不小。”

“你本應修煉積攢功德造福一方,又為何要以此等方式傷害百姓?”楊戩道。

“道友為何這般說?我可什麼都沒有做。”白虎的語調有些好笑道。

“敢做不敢認?你手下的倀鬼掌管著你的廟宇,倀鬼這種東西可不是隨意就能成的,要生成必定是被控制之人吃了其肉身,拘了其魂魄。”

“祭臺之上的傳送陣就連在這裡,一路走來便見到了你。這般你都要抵賴?”楊戩厲色看著前方之人,手上靈光一閃,長槍已然在手中,直指臺上之人。

“這可如何是好呢?”白虎起身手中喚起長劍。

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。

“啊啊啊!”

“汪汪!”

一陣尖叫與狗叫聲劃破長空,兩團不明物體直直從穹頂之上摔在兩人中間。

“哎喲!”爍夜扶著腰站起,有些懵逼地左右轉著頭看著兩人,“我是不是……不應該這個時候來?”

哮天則已經撒了歡,竄進了楊戩懷中,楊戩笑著摸了摸哮天的頭道:“來的正是時候,這位便是攬月關的白虎神。”

楊戩手中一鬆,哮天落地吐著舌頭望著楊戩。

楊戩手中長槍在手中翻著槍花,“盯!”的一聲,長槍與地面岩石碰撞,朗聲喝道:“你若束手就擒,或許我還可饒你一命。”

白虎輕笑:“勝負未可說!”

楊戩說:“今日便領教你高招。”

話剛落下,楊戩手持長槍衝了上去,身後哮天緊跟其上。

白虎手中的長劍也迎了上去,兩者相鬥,一旁的爍夜卻是站起身饒有興致的看著面前打鬥的二人一狗,忽而眼前一抹灰色影子閃過,爍夜連忙追了過去。

這邊楊戩與白虎戰的正酣,兩人手中兵刃碰撞,發出錚鳴聲,哮天從白虎身後靠近張口便咬。

白虎察覺到危險,手上發力將楊戩抵開,哮天撲了個空,一股勁風吹散了楊戩的發。

楊戩皺眉,這白虎實力強悍,並且身法極為詭異,難怪可以控制住倀鬼犯下累累罪行。

兩人彈開,楊戩持槍側立道:“白虎,你這般修為究竟是為何作惡。”

聽見楊戩的質問,白虎沉默半晌,開口:“為了什麼?因為……掌控的感覺很棒!”語氣從冷淡從容慢慢變得猙獰嗜血。

“是嗎?這麼急於給自己定罪是為了誰?”楊戩嗤笑出聲,伸手揉上身側哮天的腦袋。

“你什麼意思?”白虎道。

“本來最開始在你的廟宇裡面,看到你的廟祝是倀鬼時,我就覺得八九不離十了,肯定又是一個急於求成,想得道的小妖。可後來喪莊出現的落頭鬼,巖穴中出現的女子‘神像’…”楊戩頓了頓看到爍夜揪著老鼠精的衣領走了過來,笑笑說:“還有,這老鼠精口中說的話。”

“她、回、來、了。”

“‘她’是誰呢?”楊戩道。

“一切都是我做的,還煩請兩位道友不要遷怒於他人才好。”白虎心沉了下去,手握長劍,行了一禮。

“小云?方才他喊著這個名字。”方才前去追老鼠精的爍夜已然將人逮住,提溜了起來,開口詢問著。

白虎身形一震,轉頭怒視老鼠精直直殺了過去。

楊戩手中長槍一緊,飛躍至空中,長槍舞動與白虎糾纏在了一起。

楊戩的速度比白虎快一些,白虎連連抵擋著楊戩的攻勢。楊戩眼中豪光一閃,使了個巧勁將白虎擊退了數米,緊接攻去。

白虎被楊戩打了數下後,有些惱火。手中長劍揮舞的越來越凌厲,一道道銀色流光閃過,朝著楊戩胸膛襲去。楊戩連續偏移身體躲過攻擊,白虎趁機欺身上前,長劍一掃,劍鋒直逼楊戩喉嚨。

楊戩長槍橫擋於脖頸之前擋住這致命一擊,長槍挑開白虎的劍,一腳踹在了他的腹部,將他踢飛出去。

“哐當”一聲面具掉落在地,白虎緩緩抬頭露出了面具底下的那雙眼眸。金色的瞳孔中隱約泛著紅光,瞳孔一片渾沌。

“你已經入了魔!”爍夜表情嚴肅看著白虎。

白虎嘴角掛起苦笑,左手撫上臉頰,說:“我一點也不喜歡用這張臉……”

“你不是和那個女人一起死了嗎!你怎麼也回來了!我不是故意的,我沒有動手啊!我那天沒有動手啊!”老鼠精恐懼大喊著。

“閉嘴!你們動手的沒動手的,有什麼區別!!”白虎猛地瞪了過來,眼神冰冷。

“公子!救我!我真的沒有動手……那日……那日是他們,鎮子裡其他人吊死的她啊!我只是在旁邊看著而已。我一文弱的讀書人我能做什麼啊……”老鼠抱住爍夜的腿不停的求著。

“是啊!你沒動手,可說她是禍害的不就是你們這幫讀書人?”白虎道。

“我沒有動手……我沒有,我沒有。”老鼠精顯然已經神志不清,嘴裡不停的嘟囔著。

“你是為了替這位小云姑娘報仇?”楊戩道。

“道友不必多問!”白虎擦了擦嘴角的血跡,手中長劍再次刺了過來,帶著雷霆萬鈞之勢。

“既然如此,那便只能手底下見真章了。”楊戩道。

白虎靜默的看著楊戩,忽而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,下一刻卻是出現在楊戩的身後,長劍眼看就要刺向楊戩的後心。

見此情形,爍夜急忙將手中摺扇丟砸去,白虎一個旋身,摺扇貼著耳畔飛過打碎了牆壁,嵌在了牆上,碎屑紛飛。

藍色幽光閃過,摺扇迴旋回到了爍夜的手中。

楊戩抓住這短暫的空隙往白虎所在方向擲出長槍,白虎險險躲過,腰間被劃破泛出殷紅,長槍擦過直直釘在了巖壁上。

白虎警惕的看著楊戩與爍夜,知道自己已然處於劣勢,隨即化形真身,一團金光包裹其身,待金光散去一隻巨大的白虎站立於地面上。

長槍化作白光從巖壁上掙脫而出,回到楊戩手中,手一揮長槍斜指地面,周圍的空間似乎凝固了起來。

楊戩身後三丈內的草木全部枯萎凋零,就連空氣都變得粘稠沉悶。

“吼——”白虎仰頭髮出一聲震撼人心的咆哮。

爍夜眼眸透著寒意,手中摺扇抖動,藍色幽光閃爍一團水球匯聚而起。

爍夜抬臂將這團水球拋了出去。

水球迎風見漲,眨眼間便化作了一條水龍。

嘶嘯著撲向白虎,糾纏之間水龍將其牢牢壓制在身下。

白虎掙扎不斷,手爪瘋狂拍打抓撓地面,頓時岩石上留下深深的劃痕,而壓制在上面的水龍,紋絲不動。

水龍尾巴甩動將白虎捲了起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,白虎慘叫一聲無力地趴倒在地上。

原本身形高大的白虎,逐漸變小。

爍夜飛躍上前,一腳踏在白虎的頭顱之上,手中摺扇抵著白虎的脖頸。

“勸你莫要掙扎。”爍夜冷聲道,語氣如冰冷的寒夜。

“真是厲害,夜兄。”楊戩收了槍上前誇讚著。

白虎閉眼不再言語,一副任憑處置的樣子。

“楊兄,現在怎麼做?”爍夜道。

“他不願意說,那便帶著他去找可以弄清楚真相的人。”楊戩看著地上的白虎道。

楊戩一手扛起地上的老鼠精對著爍夜說:“我帶這個,地上的就交給你了。”

說完便飛身衝上穹頂洞口,哮天緊跟其後。

兩人將老鼠精送回了家,出來時天色已晚,黑雲壓在天上,看不見一絲月光。

帶著被敲昏的白虎在漆黑的小路上,兩人一狗前往喪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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