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裡娶一個媳婦,花個一二兩銀子,割兩斤肉,扯一身紅布做衣裳,就已經是頂天了。
有五十兩銀子,別說娶一個媳婦,就是娶十個八個還有的剩。
劉氐獅子大開口就五十兩,賣一個剋夫克家掃把星,也不怕天打雷劈。
金滿銀迅速的在心裡算起來。
古代基本的標準一兩銀子是一千個銅板。
按照現在彙算率,一兩銀子摺合人民幣220多。
五十兩銀子也就摺合人民幣一萬多塊。
聽村民口中所說,五十兩能娶秀才的女兒了。
眼前的薄言山絕對沒有這麼多銀子。
沒有那麼多銀子,她就會被賣。
不行。
“欠著……”
“我給。”
薄言山和金滿銀聲音同時響起。
金滿銀震驚,眼神一下粘在了薄言山身上。
他有五十兩銀子?
他願意買她?
真的願意買她?
薄言山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,對劉老漢道:“這頭野山羊,值三兩,剩下的回頭補你。”
看熱鬧的村民們目瞪口呆,不相信薄言山不顯山不露水,住著山下漏風漏雨的茅草屋,願意花五十兩買個剋夫的小寡婦。
難道說傳聞是真的,他從軍回來,帶了大幾百兩銀子回來,加上賣虎賣狼的銀錢,家中有千把兩銀子?
要是真的有千把兩銀子,他們可以不在乎他的長相,忽略他身上的煞氣,血腥,把自家未婚的小娘子相給他,也是享福不缺肉吃。
劉氏一聽薄言山乾脆利落都不討價還價的答應,頓時覺得賣虧了,隨後又聽到她用野山羊來抵。
她雖然饞肉,但更想要銀子,心思一下子活泛起來,故意為難他出爾反爾。
“不行,五十兩銀子,我只要現銀,如果沒有現銀,賒賬得八十兩。”
看熱鬧的村民眼睛都快瞪出來了,八十兩,虧劉氏想的出來,把薄言山當成綠王八冤大頭。
薄言山虎目一瞪,橫跨在臉上的疤痕猙獰可怖:“這隻野山羊,拿到鎮上值五兩銀子,我只算你們三兩,是你們賺。”
“餘下的四十七兩,我十日之內付清,可以找村長立下字據,你若反悔,出爾反爾,硬要八十兩,人我不買了,我不要了。”
金滿銀一聽他不買了,警鈴大作,緊緊的抱著他的手臂,眼中滿滿祈求買她買她買她。
劉氏眼瞅著五十兩銀子就到手,聽到他不買了,那還得了。
她連忙得了便宜還賣乖,“賣賣賣,五十兩就五十兩,我吃點虧,賣。”
她說著眼睛餘光,瞥著在了地上還冒血的野山羊屍體上,嚥了咽口水,把這野山羊扛到鎮上,反手多賺二兩,這二兩銀子夠吃一二年葷腥了。
更何況金滿銀這個小賤人賣到鎮上的勾欄,最多十五兩撐死,現在平白多了幾十兩,不但能買牛了,就連自己小兒子娶妻生子都夠了。
一行人去了村長家。
村長一聽到是薄言山要買劉家小寡婦,還花了五十兩,差點把手中的碗摔了。
劉氏一進村長家,噼裡啪啦說一堆。
無外乎是金滿銀偷人,跟薄言山早都攪和到一起。
村長聽的煩躁, 薄言山除了上山打獵,去城裡賣獵物,基本上都不來村裡。
再加上他面容被毀長相攝人,身上血氣重,村裡的人都不愛和他打交道,怎麼可能跟劉家的小寡婦搞在一起。
現在要買劉家的小寡婦,估計也就是可憐她,想著自己年齡大了,相不到正經人家,隨便找一個,生兒育女,傳宗接代,死了有人摔盆子。
村長管理的村裡大小事宜,面對這樣的事情,還是語重心長的問:“薄家大郎,你可是想清楚了,五十兩,不是五個大錢,就買這麼一個剋夫的小娘子?”
薄言山瞥了一眼緊緊抱著他手臂,生怕他把她撇下的女子,“想清楚了,村長寫字據吧。”
“行,你是一個有主意的,想清楚了,我就寫。”
村長進屋寫了字據,一式三份。
一份劉家拿著,一份薄言山,還有一份等銀子付完去衙門轉戶籍用的。
劉老漢,薄言山和村長這個中間人各自按了手印。
薄言山把自己那一份,摺好鄭重其事都放在了懷裡,摸了摸,拍了拍。
他有媳婦了。
金滿銀抱著他胳膊的手鬆了,抬起指著劉氏:“她手上有我的賣身契,你讓她把賣身契給我。”
“呸,銀子還沒給我,憑什麼賣身契給你,什麼時候銀子到了,你什麼時候跟他走。”劉氏再一次吐了一口唾沫,呸了一聲,說著要去扯金滿銀:“你現在還是我家的人,跟我回去。”
金滿銀手之前被她扯摳的鮮血淋漓,再加上先前擔驚受怕,從穿越震驚中沒反應過來,才像軟柿子一樣被拿捏。
現在她被買了,不用擔心被賣進勾欄裡,劉氏再次上前的拉扯,她沒有選擇躲避,而是跨前一步,舉起手。
“啪一聲!”
一巴掌扇在了劉氏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