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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

金滿銀卯足了力氣的巴掌,把劉氏半張臉打腫,把她打懵,捂著半張臉愣住了。

村長和看熱鬧的村民們也震驚懵住,不敢相信,金滿銀這個在村子上大氣都不敢喘一個的小寡婦,竟敢會動手打人,打的還是她婆婆?

村長率先反應過來,出口斥責:“金滿銀,你瘋了嗎?她是你婆婆,你怎麼能打她?”

“就是就是。”看熱鬧的村民們緊跟著附和:“自古以來只有婆婆教訓兒媳,沒有兒媳打婆婆。”

“你今日打婆婆,這事要是傳出去,咱們村裡的未婚小娘子都會冠上囂張跋扈 ,目中無人,不孝敬父母公婆之名,將來怎麼嫁入好人家?”

“金滿銀,婆婆就是你另外一個親孃,您動手打你親孃,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?”

“兒媳婦打婆婆是不孝,是犯了七出之一不順父母之罪,是要受到全村每人三棍棒的懲罰,懲罰過後若是不死,還要被攆出村。”

劉氏在眾人的話語中回過神,眼睛瞪得跟斗雞眼似的,沒有直接去撕金滿銀。

而是往地上一坐,開始耍無賴說唱,想著利用村民和村長,借她被打這事,再多搞點銀錢。

“我不活了,惡毒兒媳婦打婆婆了,大家都來看了,這一個小賤人剋死我兒子不算,還想打死我。”

“村長村長,各位父老鄉親,左鄰右舍,你們可要為我做主,我的臉被打的好疼啊,我的牙也好疼啊。”

金滿銀甩著被打疼的手,以一敵眾人,質問著他們:“我打婆婆了,我的婆婆在哪裡,坐在地上,拍著大腿,嗷嗷直叫光打雷不下雨劉氏?”

“你們是不是忘了,她以五十兩的銀子把我賣給薄言山了。”

“我被賣了,現在薄言山父母才是我的公婆,劉氏又算我哪門子婆婆?”

“我打她怎麼了,她賣了我,又蠻不講理,不把賣身契給我,還想拿捏我,我不能打她嗎?我不應該打她嗎?”

金滿銀口齒伶俐的一連幾個質問,讓村民們面面相覷,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,一時之間找不到言語反駁。

金滿銀向前一步,來到村長面前:“村長,薄言山買了我,付了定金,寫了欠條,墨還沒幹,你是見證人,你不會忘了吧?”

村長被質問理不直,氣不壯:“就算薄言山買了你,劉氏也是你前婆婆,你也得尊她,敬她,不能做出如此不孝之事,讓我河下村蒙羞。”

好話歹話都讓他們說去了。

他們雙標玩的挺溜。

金滿銀穿著一身溼衣,手背上被摳破,又冷又疼又無比清醒:“她打我,罵我,把我當貨物,不當人的時候,怎麼沒聽到你們一個兩個替我說話?”

“我現在不是她的兒媳婦了,我打她,你們就爹味十足的叫起來,讓我尊她,敬她,她也配?”

“你你你……簡直是潑婦……”

“村長,金滿銀說的沒錯,她現在被我買了,就是我薄言山的婆娘,跟劉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。”

一直沒說話,身體壯的跟小山跟頭牛似的薄言山,在此時開口,打斷村長和村民們的話。

“相反,劉家扣住她的賣身契,不想讓我帶走她,才是有意刁難。”

“她打劉氏,不叫兒媳打婆婆, 是正常反擊,好比在戰場上,敵人來襲,我不可能站著讓敵人打殺,而不還殺一樣。”

村長和諸位村民們都忌憚薄言山,他好說好商還好,就怕他回頭發起瘋來,手中的獵刀砍到他們身上。

金滿銀見薄言山替自己說話,又看村長和村民的反應,腰桿挺直了些,底氣更足了一點。

劉氏坐在地上手指著薄言山:“薄言山,這個小娼婦給你灌了多少迷魂湯,你喪著良心替她說話?”

“我告訴你,她今天敢打我,明天就敢把你娘往死裡打……”

薄言山圓目一瞪,殺氣騰騰:“劉氏,她現在是我的婆娘,跟你沒有任何關係,把她的賣身契給我,不然我打斷你小兒子的腿。”

“給給給。”劉老漢一聽打斷他小兒子的腿,那叫一個膽戰心驚,忙不迭的說道:“薄家大郎,你等著,我這就回家拿她的賣身契。”

劉氏還想多使喚金滿銀幾天,聽到自家老漢要把賣身契拿出來,她不願意:“不能給,銀子還沒到手呢。”

劉老漢把她從地上扯起:“薄家大郎定金都付了,文書都簽了,你真想他把我們家小郎的腿打斷?”

他家小郎已經十三,再過三年到了娶妻的年齡,要是腿被打折了,就成了廢人,誰家好姑娘會嫁過來?

他們家已經沒了大郎,就指著小郎傳宗接代養老,死了摔盆子,可不能讓他有什麼閃失。

劉氏心不甘,情不願,又害怕,不敢跟薄言山硬碰硬,只得跟著劉老漢回去,拿出金滿銀的賣身契。

金滿銀見到賣身契,眼中一喜,上手就要去拿。

不料。

薄言山率先搶過賣身契往懷中一揣,抓住她的手腕,生怕她會跑了似的:“回家。”

金滿銀一愣,被他強勢拽的一個踉蹌 差點摔倒,她急忙對他道:“你鬆開我,我自己會走。”

薄言山冷邦邦道:“不松,你是我的婆娘。”

金滿銀只能被他拉著,拽著,跟在他身後,像個小白兔,被大野狼叼的後勁,跌跌撞撞的走。

薄言山還沒帶金滿銀回到山下的家裡,整個河下村都知道,他是個綠王八冤大頭,花了五十兩銀子買了一個剋夫掃把星寡婦。

他爹孃知道,放下手中的活計,冒著火氣勢洶洶,就往薄言山住處而去。

金滿銀被薄言山帶回了家。

他的家在遠離村子,在山腳下,兩間茅草屋,加一個被鬆散籬笆圍的院子。

正值冬日,山上光禿禿的,蕭瑟無比,小院子裡一棵冬菜也沒有,屋內更是如冰窖,寒冷刺骨。

金滿銀渾身溼透,一路走來,冷得瑟瑟發抖,進了屋子,狠狠的打了個噴嚏。

她想掙脫薄言山,不曾料想,薄言山把她往炕上一丟,直接上手剝她的衣裳。

金滿銀大驚,手腳並用掙扎:“你要幹什麼,放開我,放開我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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