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予捏著他的下巴,強迫他仰頭看她。
“你這副身體,頂得住嗎?”
“試試?”
溫奪刻意湊近,兩個人呼吸拉近,氣氛曖昧升溫。
紀予的眼神一點點幽暗下去,沿著他高挺的鼻樑緩緩向下,落在他的薄唇上… …
她試過,挺好親的。
但… …
紀予視線的落在他床邊散落的錢上,誠實道:“我還是更愛錢。”
溫奪:“… …”
她迅速將散落的鈔票收攏起來,數錢的動作無比熟練。
直到全部放回保險箱,拿到身邊後。
才直接問:“說吧,找我什麼事,如果是治病就算了,免開金口。”
說著叼了顆煙。
正準備打火,溫奪卻握住她的手腕,主動掏出打火機點了火湊到她跟前。
紀予視線略過他胸前景色,側頭就著他的火點上。
這是她在虔來山養病時染上的惡習。
壓力大的時候就會來一根,這麼多年竟也沒戒掉。
濃白煙霧繚繞間。
他輕攏了衣服坐起身,“我知道那藥只能抑制,不能根除。”
紀予嗤笑: “那你還不死心?”
“你不也不死心?”
溫奪無聲笑了,“你跟我… …不是同一種病嗎?”
話音落下,室內頓時落針可聞。
他坦然迎上紀予審視的目光,聲線極緩極慢,“生殺刑剋,是為死局,予陰奪陽,扭轉天命… …”
紀予瞳孔猛縮。
這是師父臨終前給自己卜卦的批語,他怎麼會知道?
“曾經有一位道長給我寄信,說我命格如此。我本不該信,但遇見你後,我信。”
他循循善誘,像是個極為耐心的獵手。
“阿予… …要不要跟我賭?”
紀予夾煙的手微微顫抖,“賭什麼?”
“這批語,是你我,天不可改,地不可覆。”
紀予的眼神一點點冷了下來。
師父是說過這樣的批語,哪怕是他也在刻意引導暗示,只需要和他在一起,或許就可以緩解。
但這批語還有另一層意思:
獻祭一個人的生命,換得另一個人新生,不是麼?
她雖然貪財好色,但還不至於真覺得他會因為區區一個卦象就愛上自己。
或許,他賭的… …也是後者呢?
刻意模糊目的,恰到好處示好,換自己甘願獻祭… …
指尖那一點微弱火光將要燃盡,溫奪拿過菸灰缸,緩緩遞到她跟前。
半晌,她的手逐漸向他靠近,而菸頭不偏不倚錯開位置,直直摁在了他的腕骨位置。
“嘶… …”
溫奪忍不住吃痛,但卻絲毫沒躲開。
看他這副模樣,紀予卻忽然心情大好。
下一秒,她欺身而上,將他牢牢壓在床上。
抽過煙的嗓子帶著暗啞,此刻低聲更兀自多了些莫名性感。
“那就,試試。”
她毫不猶豫堵住他的唇,甚至帶著不加掩飾的侵略和佔有,搶奪著他為數不多的氧氣,不同於之前那個報復意味的吻,此刻的他們更像是絕路之下放肆的沉淪在這名為慾望的陷阱裡。
溫奪沒有抗拒,甚至任她在自己的領域掠奪引誘,他的大手遊走在她纖細腰肢上,蓄勢待發著反將一軍。
許是察覺到了她有撤退的意圖,他將她扣緊在自己懷中,不由分說仰頭再次吻上。
“專心點… …”
唇瓣傳來刺痛,淡淡腥甜夾雜著血腥氣瀰漫開來。
這一刻,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是算計還是真心先佔了上風。
下一秒,他被狠狠推開,一張黃色符紙貼在他的側腰上。
是她貼的定身符。
紀予俯視著身下動彈不得的男人。
隔著襯衫毫不客氣的捏了他勁瘦的腰身。
點評道:“挺有勁兒,可惜了。”
說罷,拎起裝著鑽石和鈔票的行李箱就跳出窗外。
門外的人聽到動靜後急忙敲門進來。
入眼就是溫奪衣衫不整的躺在大床上。
“先生,您沒事吧?”
阿江急忙詢問。
溫奪臉色蒼白,示意他。
“摘掉。”
阿江立刻走上前摘掉那張黃色符紙。
心下暗暗咋舌,這是個什麼玩法?
溫奪坐起身,隨即吐出一口鮮血,他立刻走到窗邊向下去看。
紀予已經跟個沒事人一樣騎上摩托走人了。
這是二十二層… …
溫奪此刻莫名覺得有些惱意。
連他自己都不明白這是為什麼。
阿江擔心問:“您剛才和紀小姐是怎麼了… …”
溫奪冷了聲音:“你瞎了?”
阿江閉上了嘴。
衣衫不整被蹂躪,現在還少見的發了脾氣。
看來是勾引人沒成功。
*
臨州飯店
「紀媽媽:阿予寶貝,我們工作結束了,你來臨州飯店我們一起吃飯好不好呀~」
存完錢的紀予收到母親的消息,就直奔飯店而來。
剛停好車準備進門,卻好巧不巧碰見林青牧帶著人也準備進去。
紀予原本想當做沒看見,可偏偏林青牧主動打了招呼。
他還沒開始介紹,身邊那個名媛風打扮的小姑娘就先捂嘴笑了。
“——她就是你們家那個草包?我看著也不怎麼樣啊。”
紀予皺起眉頭。
“星媛,別這麼說。”林青牧忽略紀予的存在,溫聲打起了圓場,“今天是慶祝你比賽拿了第一名,別被不相干的人饒了興致。”
葉星媛撇了撇嘴,卻沒有打算輕易放過這個奚落的機會。
“妹妹,你要是餓了就左拐兩個路口有家沙縣,這兒沒有邀請可是進不來的。”
她一回來就處處針對青牧,要不是自己逼問,青牧還不會將這些委屈告訴自己。
青牧一向待人溫和有禮,即使被這個草包處處針對也只會吞下委屈。
可自己卻不會慣著她!
紀予嗤笑,“我能來自然能進去,倒是你,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。”
葉星媛立刻拉起林青牧擋在她跟前,她趾高氣揚嘲諷道:“你這樣的人,進來我都嫌髒了地方,保安,快把這個窮鬼趕出去!”
紀予臉色冷了下來。
保安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時。
看見身後來人後頓時退了下去。
“——她是我妹妹,我們家的飯店,她有什麼進不來的?”
紀予回頭,紀述已然出現在她身邊。
他溫聲安撫:“別怕。”
在場其他人臉色均是一變。
紀述?
他不是一向都公務繁忙不常露面嗎?
怎麼會過來給這個草包撐腰。
看到大哥過來,林青牧想要解釋。
可紀述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,態度疏離道:“你既然陪同學,就不用跟我們一桌吃了。”
林青牧慌了神: “大哥,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“我什麼都沒想,你的同學沒見過小予,所以她們對小予是什麼印象,全看你說了什麼樣的話。”
紀述眼神掃過葉星媛,一字一頓道:
“葉小姐,你爸媽沒有教育過你,犯錯要說對不起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