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一竟然是叢總席的關門弟子?!
眾人震驚。
叢總席是開國以來藝術價值最高的泰斗。
有他坐鎮,加上這些實錘。
葉星媛抄襲無疑!
媒體們像打了雞血似的,閃光燈摁個不停。
一瞬間,葉星媛臉上的血色褪盡。
葉興龍想起那鉅額賠償款。
他忍不住重重給了葉星媛一耳光。
葉星媛被扇的直接摔倒在地上,臉上瞬間腫起,嘴角甚至滲著血,哪裡還有半點優雅體面。
“爸… …”
葉興龍額頭青筋直冒:“滾開!”
葉星媛目光怨毒的看著眼前這個蒙的嚴嚴實實的女人。
她拼盡全力上前,一把拽下她的口罩。
但當看清楚來人面容後。
她整個人僵在原地。
“是你?”
口罩被摘下後,露出一張清冷漂亮的臉。
紀予奪過口罩,漫不經心問。
“一個億的賠償款不夠多?想加一條故意傷人去吃牢飯?”
葉星媛情緒瀕臨崩潰,“都是你算計好的!青牧哥哥不會允許你這麼對我的!”
紀修看清後下意識要衝上去。
蔣序卻更快一步將人擋在身後,他冷臉警告。
“如果你們欺負我的工作人員,我不介意賠償款上再多幾個零!”
紀予看見恩師已經離開會場。
她也懶得繼續糾纏,跟蔣序招呼了聲就徑直出去。
會場門外。
“——老師。”
紀予走過去。
叢明萇正在門口等她。
“瞧瞧你,這麼久都沒畫,竟然讓一個新人騎在頭上。”
頓了頓,又忍不住嘆氣:“你還要隱瞞你是丁一到什麼時候?但凡你承認,也不至於出現這樣的事!”
他一向愛才,可見她明明這麼有天賦卻不肯好好利用就來氣。
紀予對這些卻看的很開。
“我不想曝光在人前,現在這樣挺好的。”
叢明萇氣的不想理她,直接上了車。
臨走前,他還是降下車窗。
“你師母說等你空了回家吃飯。”
紀予跟他揮手告別。
她拿出手機,告訴紀修她在門外。
沒一會兒,紀修跑了出來。
來到她跟前時氣都還沒喘勻。
“你來拍賣會,怎麼不和我說一聲… …哦,對,那個蔣總是你老闆,他帶你來的。”
頓了頓,紀修尷尬的小聲問:“那個… …你是不是真把我拉黑了?”
紀予打斷了他想沒話找話。
“丁一的草稿圖我放在書房,當時只有你進去過。”
紀修愣住。
“什、什麼意思?”
難不成,她懷疑是自己洩露了草稿圖?
“如果有下一次,我會直接報警。”
紀修就是再蠢,現在也轉過彎來了。
不是?
書房又不是隻有自己才能進。
為什麼偏偏懷疑自己?
紀修突然感覺鼻尖泛酸,他想要解釋。
可紀予只是平靜的看著他,一字一頓道:“也請你以後,離我遠一點。”
… …
更衣室
“… …青牧哥哥,你幫我去跟媒體解釋好不好?你只需要澄清那是你的畫稿,我就還是清白的啊!”
葉星媛哭腫雙眼,此刻正在哀求。
“抱歉,我不能幫你。”
林青牧笑得溫柔,卻一點點掰開她的手。
“因為,那也不是我的畫稿啊。”
葉星媛滿臉震驚。
“你是故意讓我抄的?”
難怪,明明他可以奪冠軍,可他卻故意給自己看了草稿。
還明裡暗裡鼓勵自己借鑑過去當靈感。
虧得自己還以為他是對自己有好感,才會想著幫自己。
原來… …
自己只不過是顆被人利用的棋子?!
葉星媛雙目猩紅,“你原來一直在利用我,我這就去告訴他們!”
“… …你有證據嗎?”
對上她不可置信的眼神後,林青牧無所謂的聳了聳肩。
“東西我已經刪除了,你拿什麼控告我?”
林青牧步步緊逼,隨即緊緊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仰頭。
“你該不會真以為我喜歡你吧?”
“蠢貨!”
鬆開之後,葉星媛癱倒在地,她不可置信眼前的心上人會說出如此自私冷漠的宛如一個魔鬼。
林青牧毫不憐憫的抽身離開。
剛打開門,就看到紀修站在門外。
林青牧瞳孔猛縮。
紀修深吸一口氣,壓抑著自己即將爆發的情緒。
“你跟我出來。”
… …
車上
紀修單刀直入。
“是不是你?”
“哥,我不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“紀予負責保管丁一的畫稿,她放在書房卻能無端洩露… …那書房不是隻有你才經常去的嗎?”
林青牧此刻笑不出來。
他在思考紀修到底知道了多少。
但至少… …他還不知道,紀予就是丁一這件事。
倘若他知道了。
他這樣嫉惡如仇的性子,是絕對不會再偏袒自己的了。
林青牧掩下心中慌亂。
“哥… …”
“你別叫我哥!”
紀修氣急,“你看到葉星媛的下場了,這是他們找出證據了,如果沒有找出來呢?那紀予的下場不會比她好到哪兒去!”
他閉了閉眼,只覺得身心疲憊。
“看來當初我執意讓你留在紀家,是我錯了。”
此話一齣,車廂內瞬時陷入死一樣的寂靜。
林青牧聲線止不住的顫抖。
“你要趕我走?”
“我會給你買一套房子,你去住。”
林青牧哀求,“別趕我走,哥,我沒有家了。”
“我拿你當親弟弟,才不能眼睜睜看你犯這樣的錯。”
林青牧慘然勾唇,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軍刀,毫不猶豫的紮在了自己手掌心。
鋒利刀尖幾乎穿透了整個手掌,頓時血流如注。
紀修被這場面嚇呆。
“你瘋了?!”
畫家最寶貴的就是這雙手。
他這麼做,是連自己的前途都不要了 !
林青牧眼眶通紅,眼淚大顆大顆往下砸。
他哽咽開口:“哥,我是你一手養大的,你信我會存著那麼惡毒的想法嗎?”
“是,我的確拍了那幅草稿圖,但我不知道那是她的草稿,我以為是我不小心把同學的東西帶回來了,所以我拍了拿去畫室問同學這是誰的東西。”
“是葉星媛告訴我,說那是她的畫,我只不過是沒防備就信了她的話而已,我沒有故意洩露妹妹的東西。”
鮮血已經染紅了車下的墊子。
林青牧臉上的血色在一點點消失。
可他偏偏倔強的不肯讓紀修去查看傷勢。
他淚中帶笑。
“哥,你可以怨我、罵我、甚至打我,但你不能不要我。”
最後一個字落下。
可能是失血過多,林青牧只覺得天旋地轉。
而在他失去意識的前一刻,看見的是紀修著急驚慌的臉。
他,賭贏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