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掀桌
沒等餘情表態，餘慕白卻一手抓著碗裡的飯扔到了桌子上！
雪白的米粒黏在桌面上，菜盤裡，徹底毀了顧城精心準備的食物。
“爸爸生日每年都能過！小叔叔剛回來，我要和小叔叔一起去吃飯，我不要和爸爸在家！”
“住手！慕白，你在做什麼！怎麼可以浪費糧食！”
餘情呵斥著，反而心裡鬆了口氣，把面前的飯推到了桌子中間。
抬頭看著顧城，順理成章說著。
“阿城，這樣吧……今天的飯都成這樣了，我們就不吃了，顧白剛回來，我陪他去碧璽飯店，這樣晚上回來，我還能陪你一起過生日，好嗎？”
餘慕白立馬蹦蹦跳跳地對著顧白伸開雙臂，生怕他們忘記了自己。
“媽媽，還有我！我也要和你一起去！小叔叔，抱我！我不要爸爸！”
顧白直接抱起來孩子，笑得挑釁。
“哥，這些剩飯剩菜還是你吃吧……浪費了可惜，再說慕白是你的孩子，就算是把飯糟蹋了，你要善後吧？”
“善後？那就這樣善後吧。”
猛地一下，顧城直接掀了桌子！
桌子上的飯菜全部混著倒在地上，碗碟噼裡啪啦的碎了一地。
空氣在此刻安靜了下來。
餘情是一個反應過來的，她尖叫一聲，自覺丟了面子，紅著臉罵著。
“你瘋了！顧城，你到底在做什麼啊？”
兒子也跟著被嚇著，在顧白的懷裡嗚嗚哭了起來。
餘情的胸口不斷的起伏，她對上顧城那憤怒委屈的眼睛，其他更過分的話也說不出來了。
她踩著高跟鞋往出走，嘴裡還在說著。
“我看你就是鬧脾氣，顧城，你自己處理！”
“餘情！”
眼看著他們要走了，顧城猩紅著眼喊住了她們。
“你曾經說過……大年初一和我的生日，你和孩子永遠不會缺席……你一定要這樣做嗎？你忘了？今天就是初一，明天就是我的生日！”
餘情心裡忽然感覺無比的慌亂，她看著滿地的狼藉，又看到已經被取下來的婚紗照。
腳下習慣性地往前了一步，剛想開口，就被兒子打斷了。
餘慕白衝著顧城吐著口水，繼續撒潑打滾。
“我不要！媽媽，我要出去吃！我不要這個爸爸！快走，快走啊！不要他！”
“是啊，我哥就是瘋了，自己沒本事……還想把你們都困在家裡嗎？走吧。”
顧白推著兩人出了門。
回應顧城的只有關門的一聲巨響。
顧城脫了力，看著家裡一片狼藉，頹然地坐在了沙發上。
剛才的喧鬧現在化成了平靜，四周還是紅色的過年喜慶氛圍，而他的心裡只有一片荒涼。
這個家，這個孩子，似乎沒有一個是堅定選擇他的。
這一下午，顧城都沒有休息，他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。
除了帶不走的那些大件，他只收拾出很小的一箱子。
顧城忽然想起來，還有一箱子他一直放在床底的，是當初餘情的回信。
他資助餘情一直都是暗中進行的，兩人一直通過書信交流成績和近況，總的來說，她寫得多，而顧城回的少。
直到七年前，才斷了書信來往。
顧城原本想把這些當做美好的回憶，可瞭解餘情後，才知道她自尊心比較強，大概會介意被資助的過往，也就一直沒有拿出來。
現在……這個也沒用了。
顧城隨便拿出來扔到了角落。
到了下午原本他們約定回來的時間，還是空無一人。
顧城刷著手機，看到了顧白半個小時前發的朋友圈，上面寫著。
‘感謝我的家人給我補過生日，你們的禮物我很喜歡。’
配圖是餘情抱著一束花還有一個精緻的手錶。
另一張圖片則是餘慕白抱著他最愛的奧特曼玩具。
顧城盯著看著許久，直到眼睛覺得酸澀，才關了手機。
他知道，今晚……餘情他們不會回來了。
晚上十二點，顧城提前預定的蛋糕被送上門。
這一次，他沒有等餘情和餘慕白，而是直接點燃又吹滅了蠟燭。
如果說這次的願望，那就是希望……再也不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