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。
陳永生一邊往松林裡走,一邊收集樹底下散落的松針。
短短三十分鐘,空間內的松針就堆了一座小山。
剩下的時間,他打算再砍些松枝。
從空間取出斧頭,陳永生輕輕鬆鬆的砍了兩千多斤鮮松枝。
為了防止被別人發現,陳永生先把所有松枝收到空間裡,然後選了一個人跡罕至的山崖上,把所有鮮松枝放了出來。
等曬乾後,再回來取。
忙完這些,陳永生看著天色不早了,打算回家。
剛走了幾十米,突然一隻灰色野兔從身體右側的草叢裡跑出來,看到有人在,加速朝遠處逃竄。
說時遲那時快。
陳永生撿起地上的石頭,就朝野兔扔去。
野兔跑出去不過五六米,將要鑽入松樹林中時。
空氣中傳來“嗖”的一聲,就被石塊精準的擊中頭部。
野兔朝前方飛出去兩米遠,落在地上後一動不動。
一命嗚呼!
我靠!
陳永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。
從看到野兔,到彎腰撿起石塊,再站起來瞄準目標扔出去,全部都是下意識行為,根本沒料到能打中。
卻忘了自己現在早就今非昔比,反應速度早就超過了常人。
跑過去撿起野兔,發現野兔的腦袋已經爛了。
可見剛才扔石塊的力量有多大。
這是一隻足足四斤多重的公兔子,陳永生美滋滋的把它收進了空間裡。
回去的時候,陳永生手裡攥著石塊,眼睛朝四周不停掃視,想要再打一隻兔子。
可惜一路上都沒遇到,倒是遇到了一隻公野雞。
足足五十米的距離,陳永生直接命中野雞的頭部。
牛逼克拉斯!!
……
回到家,鄭蘭已經做好了飯。
放學回家的陳永輝看到陳永生回來,猶如老鼠見了貓,縮起了脖子,灰溜溜的躲到一邊。
看來這小子沒敢跟鄭蘭告狀,不然鄭蘭早就唸經了。
算他識相。
下午鄭蘭把剩下的白麵都和上,蒸了半鍋饅頭,半鍋玉米餅子。
陳永生走到院子外面,就聞到一股誘人的香氣。
另外還燒了一盆土豆燉肉。
只是土豆裡面的肉少的可憐。
吃飯時,鄭蘭給每個人分了半個饅頭。
然後,又端了一大盆玉米麵糊糊放在桌上。
陳永生猜測剩下的饅頭鄭蘭可能另有用處,一家人是吃不著了。
陳永輝狼吞虎嚥把半個饅頭吃下了肚,嘴裡嚷嚷著還要吃。
“饅頭沒有了,盆裡有玉米麵糊糊,媽給你盛一碗。”鄭蘭哄道。
“不要,我就要吃饅頭。”陳永輝被鄭蘭慣的不行,自然不會答應,習慣性的扔筷子蹬腿。
這傢伙是記吃不記打。
單獨跟鄭蘭哭鬧還管用,卻忘記了現在陳華軒還在桌上。
“啪!”
陳華軒把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拍,朝陳永輝一瞪眼,嚇得他渾身一哆嗦,再也不敢吱聲。
“好了,快吃吧,你要是不吃,一會兒你三哥全吃完了。”鄭蘭撿起掉在炕上的筷子,哄著小兒子。
陳永輝知道吃不到饅頭,只能跟陳永花搶土豆燉肉吃。
雖然每人僅僅分了一片肉,他還是吃的滿嘴流油。
陳永生先把饅頭吃完,又舀了一碗玉米麵糊糊喝起來。
鄭蘭裝作不經意看了陳永生一眼,喜上眉梢道:“今天下午你們三個不在家,你們二舅來報喜,豐收的媳婦生了個大胖小子,俺們鄭家終於有後了。”
陳永生聞言,彷彿沒聽到,依舊端著碗低頭喝玉米麵糊糊。
鄭蘭的爹孃早就過世。
有兩個哥哥,一個妹妹。
二哥鄭梁早年去了東北安家落戶,偶爾來一封信問候一聲。
大哥鄭實住在隔壁鄭家村,距離這邊有十幾裡地。
其中鄭梁兩口子生了五朵金花,大哥大嫂有兩子一女。
剛才說的鄭豐收正是鄭實的大兒子。
“那可是俺鄭家的長子嫡孫啊!”鄭蘭驕傲的說道。
陳永生實在是忍不住,笑呵呵道:“鄭家又沒有皇位要繼承,長子嫡孫又有什麼用!”
鄭蘭臉上笑容頓時僵住。
“噗嗤~”陳華軒聽兒子說的有趣,忍不住笑出聲。
他早就對鄭蘭貼補孃家不滿。
只因為自己也經常幫助侄子,沒底氣開口訓斥她。
另外當初他常年在外工作,留下鄭蘭獨自帶著孩子在老家,對她有所虧欠。
因此說不上重話。
鄭蘭聽到陳永生挖苦孃家,頓時不樂意了。
“三兒,你怎麼能這麼說話,那是你舅舅,你親舅舅呀!”
“豐收可是你表哥,他的兒子就是你親侄,往後你們要互相照應……”
話沒說完,陳永輝反應過來,不滿的嘟囔道:
“怪不得土豆裡的肉這麼少,饅頭也留著不給俺吃,敢情是打算全送給外人。”
“媽,俺是你親兒子,還是鄭豐收是你親兒子!”
面對陳永輝的質問,鄭蘭被噎住,看著氣呼呼的小兒子,趕忙辯解:
“你豐收表哥不是外人,你們是最親的親人,他媳婦平平安安生下兒子,你們都應該替他們高興,若不是你們要去上學,我還想著明天帶你們去道喜呢。”
“又不是俺媳婦給俺生了兒子,高興個球蛋!”
陳永輝話剛說完,突然想到什麼,眨著眼睛問道:“媽,舅舅有了孫子,是不是要辦酒席?”
陳永生聽了哂笑兩聲。
陳永輝這是想屁吃呢!
這個年代根本不興辦酒席,也辦不起。
頂多給兩顆紅雞蛋。
陳永輝聽到不擺席,又蔫了。
鄭蘭幾次被打斷話頭,沒心思再兜圈子,直接了當的對陳永生說道:
“三兒,這畢竟是你舅舅的第一個孫子,我作為豐收的親姑姑,孩子的姑奶奶,這次去賀喜可得好好準備一番,免得被親戚們說三道四。”
陳永生眼皮都不抬一下,安安靜靜的做一個乾飯人。
“三兒,媽跟你說話呢!”
鄭蘭被無視,臉上掛不住了。
陳永生微笑道:“我又沒有分家立戶,你跟我商量幹嘛。”
“不過我記得當年有了菲菲,舅媽拿了兩尺布,你按這個標準回送人情就行。”
鄭蘭立馬搖頭:“不行,菲菲是丫頭片子,哪能跟人家大胖小子相比!再說,我不能被你姨給比下去,這次必須壓她一頭!”
鄭蘭的親妹妹鄭菊跟丈夫都是縣裡的幹部。
兩姐妹從小就不和,各自嫁人後更是互相攀比,見面就互懟。
陳永生不再廢話,繼續幹飯。
鄭蘭乾咳一聲,有點討好的說道:“三兒,這次我打算封個五塊錢的紅包,你看怎麼樣?”
“我吃飽了,有事出去一趟。”陳永生把碗放在桌上,下炕飛快的溜了。
“三兒,你回來,媽的話還沒說完呢,三兒……”
鄭蘭喊了兩聲,聽到院子裡傳來開門聲,氣的飯也吃不下去了。
看到陳華軒事不關己一般,愜意的喝著小酒,氣道:“當家的,我看三兒現在越來越沒規矩,一點都不聽話,你必須管管他。”
陳華軒看了鄭蘭一眼,警告道:“不要再打那三百塊錢的主意,我早就說過了,那錢由永生自己支配,他想怎麼花就怎麼花,一切以高考為主。”
說到最後,陳華軒語氣變得嚴肅。
鄭蘭只能悻悻道:“家裡不是沒錢了嘛,我也是沒辦法。”
陳華軒眉頭一皺,沉吟道:“三兒買的肉還剩了三斤,你切兩斤,雞蛋你帶二十個,再買兩尺布,加上饅頭,這些夠給你掙面子的了。”
鄭蘭想了想,只能這樣了。
不過,她明顯感覺到自從老三落水後,跟她不怎麼親近了。
……
陳永生出了衚衕,來到前排房子處,隔著院牆,就聞到一股肉香味。
打開木門,進入院子,聽到動靜的秦芝趕忙從屋裡出來。
“永生,快進來。”
秦芝很感激小叔子,熱情的把他迎進了屋子。
陳永生笑了笑,進了屋子,就看到陳永國盤腿坐在炕上,一口酒一口肉,吃的愜意無比。
飯桌上擺了兩道菜,紅燒肉和煎雞蛋。
菲菲坐在陳永國對面,兩隻小手拿著一塊紅燒肉,吃的兩邊小臉蛋油光光的。
“老三,坐下陪我喝點。”陳永國高興的招呼,又讓秦芝趕緊給陳永生拿副碗筷。
“三叔。”
陳永生剛坐下,菲菲親暱的湊過來。
“菲菲,肉好吃嗎。”陳永生笑問。
“好吃,太好吃了。”菲菲斜靠在陳永生身上,幸福的眯著眼睛。
秦芝拿來碗筷和酒杯,又把鍋貼端了上來。
這五斤白麵本來打算留給孩子,可是陳永國非要讓她做鍋貼,還責備她不早早發麵做饅頭,弄的晚上來不及了。
“老三,客氣什麼,嚐嚐你嫂子的手藝。”
陳永國根本不顧老婆孩子,自顧自的大口喝酒,大口吃肉,看的陳永生火冒三丈,恨不得給他一拳。
好不容易把火壓下,擋住倒酒的陳永國,“我在家吃過飯了,嫂子,你快坐下吃吧,不用管我。”
秦芝聞言,從陳永生背後上了炕,坐在女兒的右側。
陳永國見陳永生不喝酒,也沒再禮讓。
畢竟現在喝酒吃肉的機會太少了,少一張嘴,自己可以多吃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