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！”
耳光聲在寂靜中炸開。
沈初棠甩了甩手腕，指尖掠過賀廷被戒指刮破的顴骨，語氣懶懶的：“現在清醒了嗎？不清醒的話——”
她的高跟鞋緩緩碾上他鋥亮的皮鞋：“我不介意再幫你一次。”
所有人都震驚地瞪大了眼。
那可是……節目的投資方啊！
賀廷的面色陰沉得可怕，暴怒之下，抬手就要還回來。
交往的時候他可以寵著她，讓著她，可分了手，她就什麼都不是。
然而，就在他手掌落下的瞬間，一隻修長的手指輕描淡寫地扣住了他的手腕，力道不重，卻讓他無法寸進分毫。
低沉的嗓音從一旁響起，裹著幾分慵懶的威壓：“如果賀總不想明天賀氏的股價暴跌，最好適可而止。”
眾人循聲望去，只見秦湛逆光而立，黑色西裝的面料在強光下泛著冷硬的金屬光澤，眼尾那顆淚痣在燈光下泛著冷光。
即便掛著淺笑，整個人卻自帶壓迫感。
秦湛一現身，現場立刻沸騰了，尖叫聲此起彼伏。
“啊啊啊啊啊！是秦湛！”
“快掐我！那是會動的秦湛嗎？！”
“我去，真人比熒幕上還帥一萬倍！我死了！！”
“……”
沈初棠愣了一下，昨天才收到他的消息，沒想到今天就在這裡見到了他。
賀廷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，眼底流露出一抹明顯的忌憚。
秦家勢力龐大，不是他能輕易招惹的，何況秦湛這三年在國外闖出了一片天，回國後風頭正盛，連資本圈都有不少人忌憚他。
賀廷強壓著胸腔裡的暴躁，咬牙道：“沈初棠，真有你的。我們走著瞧。”
他目光陰鷙地從沈初棠身上掠過，甩袖離開。
林莞下意識地提著溼漉漉的裙襬想追，卻被他反手一推，踉蹌了一步，臉色煞白。
秦湛緩步上前，微光下，男人的剪影被拉得修長。
“好久不見，初棠。”
她的眼神微微一閃，腦海中驀然浮現出那個雨夜。
那時，她試戲失敗，手機也丟了，蹲在劇組門口，渾身溼透，狼狽得像只被丟棄的流浪貓。
冷雨瓢潑而下，澆得她徹骨冰涼，絕望得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針對她。
直到，一把黑傘撐開，冷雨被徹底隔絕在外。
男人站在她面前，微微彎腰，逆著光，撐傘的手指修長，傘下的目光溫潤如玉。
“要出演我電影的女配角試試嗎？”
他的嗓音穿透雨幕，低緩沉靜，清晰得不像真的。
沈初棠抬頭，對上那雙含笑的眼睛。
“不是施捨，只是因為，我覺得你很合適。”
記憶回籠。
沈初棠微微一笑，“歡迎回國啊，秦老師～”
隨著賀廷的離開，節目正式進入錄製環節。
女孩們紛紛展示自己的才藝，小組表演舞蹈，單人演唱的也不甘示弱，每個人都竭力展現出最好的一面。
導師席上，除了有唱跳出身、後榮獲影帝的秦湛，還有知名歌手吳傑、女團隊長李若菡以及資深製作人陳勝。
吳傑以犀利點評著稱，看到不合格的表演從不留情面。
李若菡則更注重舞蹈，雖嚴苛，但點評精準直白。
陳勝則偏向市場表現，專注於選手的潛力。
至於秦湛，他始終彬彬有禮，態度溫和。不管臺上的表演如何，總能保持得體的微笑，甚至連批評也溫和得讓人不知如何反駁。
很快，季暢憑藉出色的街舞表現，成功獲得了李若菡的一張A卡，直接晉級。
李念念雖然有些緊張，但也展現出了不小的唱功，成功引起了吳傑的關注。
眼看著快輪到沈初棠了，她卻猛然發現，自己放在身邊的鎏金摺扇不見了。
“扇子呢？”
這可是她這次表演的關鍵道具，沒了扇子，整場表演都會大打折扣！
李念念和季暢連忙幫她找，可翻遍了四周，卻依舊沒找到。
“奇怪，我剛才明明還看到的……”
“不會是掉到臺下去了吧？”
沈初棠緩緩眯起眼，腦海中迅速回溯著剛才的畫面。
就在燈光暗下的那一瞬，有人從她身旁走過，步伐極輕，甚至刻意壓低了存在感。如果不是現在摺扇消失，她恐怕根本不會在意這點細節。
是那時候動的手？
就在這時，主持人的聲音驟然響起。
“接下來，準備出場的是——沈初棠！”
……
沈初棠上臺後，舞臺一片寂靜，過了許久都沒人出來。
選手席間，低聲議論四起。
“人呢？怎麼還不出來？”
“不會是怯場了吧？”
“不會吧，那可是內娛拽姐，有怯場那東西？”
“……”
林莞捧著咖啡，垂眸輕啜一口，唇角勾起 眼中充滿了惡意。
連道具都沒有，看你還怎麼跳！
導師席，氣氛逐漸焦躁。
“沈初棠到底在搞什麼？”李若菡眉頭緊蹙，指尖不耐地敲著桌面，“這都五分鐘了。”
吳傑冷笑：“不過是個三線，架子倒是不小。”
陳勝推了推眼鏡，抬眸看向後臺方向，眼神隱隱透出幾分失望。
秦湛倚靠在座椅上，目光落在空蕩的舞臺，“再等等。”
李若菡看了他一眼，剛想說話。
忽然，鑼鼓聲驟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