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酒吧回來時,沈初棠已經爛醉如泥。
本來她也沒打算喝這麼多,誰知道周晏之一杯聊一個八卦,根本停不下來。
陸詢難得沒有管她,和秦湛在旁邊說話。也不知道,兩個大男人不知哪來那麼多話可說,還一股火藥味。
她懶得深究,等察覺天旋地轉時,意識早已潰不成軍。
“咔嗒——”
陸詢單手抱著沈初棠,推開臥室的門。
房間裡又潮又熱,剛躺下不過一會兒,汗水便沿著她脖頸蜿蜒成溪,蒸騰出微醺的甜香。
“熱……”
“我要沐浴……”
陸詢擰乾毛巾,輕輕擦過她的臉,嗓音冷淡:”明天再洗。”
“不要!”沈初棠在他彎腰下來時,摟著他的脖子不肯放,”抱本仙女去浴室,不洗澡會枯萎的。”
“別鬧。”
陸詢微微用力,將她按回蓬鬆的枕頭裡,”醉成這樣怎麼洗?不怕溺死在裡面?”
“那你幫我嘛~”
腳尖從薄毯裡伸出,撒嬌似的踩在他的腰上。
陸詢呼吸一滯,按住她的腳腕,嗓音沉沉,”沈初棠,我是男人。”
沈初棠迷茫眨眼:”那咋啦?”
“…知道讓男人幫忙沐浴意味著什麼嗎?”
“什麼?”
“意味著……”
尾音消融在突然貼近的薄唇間。
沈初棠倏然睜大霧濛濛的眸子,剛想掙扎,腕骨已陷入帶著薄繭的掌心,雪膚頃刻洇出緋色。
“唔!”
寂靜中水聲漸起,糾纏的呼吸裹著隱秘聲響升溫。
陸詢的吻帶著攻城略地的兇悍,碾碎她所有嗚咽。
晶瑩的汗珠從她下頜墜落,在鎖骨匯成一片晶瑩。
直到缺氧的刺痛漫上眼眶,陸詢才鬆開發紅的唇,喘息灼著她耳尖:”意味著,會被這樣對待。”
“還要我幫你洗嗎?”
沈初棠連連搖頭,紅意從臉頰燒到耳根。
“不、不要了。”
……
把沈初棠哄睡著後,陸詢卻渾身燥火難消,抬步走進浴室。
冷水從頭上灑落,順著緊實的腰肌滑落。
他和沈初棠之間,就像是纏滿荊棘的莫比烏斯環。
瘋長的愛意撐裂每根骨骼,在胸腔里長出帶刺的藤蔓。
那些醜陋的嫉妒與佔有慾,隨著藤蔓絞纏心臟,將理智勒出道道血痕。
可他始終緘默,亦不敢言說。
生怕,說出來的後果,比死亡更讓人難以承受。
週日難得休息,沈初棠卻因為宿醉,早上十點才從床上爬起。
浴室花灑嘩啦啦響了五分鐘,她才慢吞吞坐進浴缸。
熱水漫過鎖骨時,林聲的電話撞了進來。
”寶貝,不得不說你人緣是真好!”
“昨晚節目剛結束,秦湛就將黑你那段視頻的前後發到了網上,輿論瞬間就反轉了回來!光一個早上,我就收到了五個商務邀約!”
“回頭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。“
秦湛?看來,這次又麻煩他了。
“我知道的,林姐放心。”
掐斷通話後,沈初棠把手機擱在卷邊兒的防滑墊上。
昨天喝了個斷片,除了陸詢把她抱到車上外,其他的記憶竟一點不剩。
踩著溼漉漉的拖鞋出來時,陸詢正背對著她開冰箱。
汗珠順著脊椎溝滑進褲腰,肩胛的肌肉隨著拿水的動作繃出鋒利的弧度。
沈初棠吹了個清脆的口哨,”特緝司伙食挺養人嘛?”
陸詢灌下半瓶冰水,喉結重重滾了一下:“少學那些輕浮樣。既然醒了,先把鍋裡的醒酒湯喝了。”
沈初棠端起醒酒湯喝了一口,苦意瞬間瀰漫開來。
“呸呸!這湯怎麼這麼苦?”
剛說完,一顆棒棒糖忽然塞了進來,帶著荔枝青提的味道。
“放久了是會苦,誰讓你睡到現在起來?”
沈初棠含著糖,嘴裡的味道可謂是……又苦又甜,極其複雜。
陸詢掃過她一言難盡的表情,捏住棒棒糖的尾端:“不想吃還給我。”
“才沒有!”
抬頭間,一個低頭,一個仰頭,鼻尖不經意蹭了一下。
鼻息交纏,四目相對。
兩人都愣了一下。
周晏之和白羽正推門進來,“老大,之前您要調查的有……”
瞬間,空氣安靜如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