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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學兵皺眉拿信剛要展開,突然遠處一聲呼喊。
“趙團長!秀娟同志出事了!”
趙學兵抬腿要走,被我牢牢抓住褲腿,
他像十分無奈,
“別再鬧了!你沒聽到秀娟出事了嗎?!”
他用力掙扎,我就是不放,
“趙學兵!沒聽到的是你!”
“我說我要和你離婚!”
憑什麼就連離婚我也要排在楊秀娟之後。
他突然用力甩開我,將手中信紙撕了個粉碎。
破碎的信紙像漫天的紙錢,砸落在我臉上。
“現在鬧夠了嗎?!”
看著趙學兵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,明明告訴自己不生氣,可還是沒忍住紅了眼眶。
“嫂子您別傷心,趙團他就是…”
警衛員扶我起來,想安慰又無從說起。
整個軍營誰都知楊秀娟在趙學兵心裡的分量,而死纏爛打的我只是個跳腳笑話。
我將離婚申請書重新粘好,交給警衛員。
“把這個轉交你們趙團長。”
拖著跛腳我找到趙學兵的老領導,提出離婚申請。
老首長嘆口氣,
“這個趙學兵也的確有些過分!”
“但婚姻大事不能兒戲,畢竟你們也是有感情的!”
心裡泛起一陣苦澀,當初我英勇救人被授予模範標兵。
表彰大會老首長親自給我帶上獎章,
“小同志捨己救人,有什麼要求儘管提!”
我心跳如鼓,首長身後是站在筆直卻滿眼心疼看我的趙學兵。
“首、首長,我想…”
“我想向組織要個人,趙、趙學兵同志…”
首長一聲令下,趙學兵一個出列喊到。
不等問聲音已經哽咽,
“報告首長!我願意保護張嘉同志就像是保護我們的祖國!”
萬千矚目,掌聲雷動中他鄭重發誓恍如昨日。
如今我把獎章放在桌面,
“首長,趙學兵我不要了。”
出了首長辦公室,抬頭天空湛藍。
結婚四年,三年光陰都在爭風吃醋。
為了不讓他們有獨處時間,我已經很久沒有回家看過外婆了。
就連我自己有時都快認不出自己了。
現在,我要丟掉垃圾找回自己。
剛回去打算收拾東西,和趙學兵結婚四年屬於我自己的東西其實沒有多少。
只想拿走結婚時外婆傳給我的金戒指,卻翻箱倒櫃找不到。
戒指是外婆的嫁妝,
“這戒指外婆帶了半輩子,你媽也帶了幾年。”
“你爸媽意外去世,家裡揭不開鍋時我沒有想過賣掉。”
“為的就是等你結婚時交給你,以後別管去了哪看見這個戒指就像是看見咱們全家了。”
本來一直帶在手上,是趙學兵說影響不好,我才摘了收在櫃中。
如今卻空無一物,一聲門響趙母哼著歌回來,一見我立刻把手裡的金耳環藏在身後。
而包著金耳環的手絹正是我包戒指的那條!
“你不是被學兵關禁閉了嗎?只關一天能認識到什麼錯誤!”
“你這樣的合該關上個十天半月不給飯吃!才能讓你認清自己的位置!”
趙母向來不喜歡我,她嫌我泥腿子出身比不得他家趙學兵根正苗紅,不止一次唸叨,
“但凡學兵要是聽我的娶個門當戶對,媳婦家能倚靠上的,學兵那麼優秀,怎麼會現在還是個團長!”
剛剛的耳環,不翼而飛的戒指,不由讓我想起前幾天趙母跟趙學兵商量,
“秀娟生日我答應要送她一副金耳環,可現在又沒處買黃金。”
“你媳婦那是不是有個不帶的戒指,你跟她去要,就說我要用。”
趙學兵倒是沒跟我提,沒想到趙母竟自己拿了!
“你融了我的戒指給楊秀娟打耳環?!”
“你憑什麼?!”
我上前就要搶回,趙母嘖一聲將我推開,
“越來越沒規矩!連聲媽也不叫了?!”
“什麼你的?!你都是我兒養著的!”
“窮丫頭的命插上雞毛也不是鳳凰!穿金戴銀幹什麼!”
“耳環是我打的!我想給誰就給誰!”
我冷笑一聲,
“拿我的東西送你的人情!”
“平時裝的人模狗樣!背地裡竟是個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