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衛東畢竟是後世人,想法也多。
“想抓魚不?”
寧婉聽到說。
“河面被凍住了,抓不了魚。”
陳衛東解釋。
“只要砸個冰窟窿,魚就會自己跑到窟窿口,冬天可比別的季節都好抓魚。”
“真得嗎?”
寧婉沒聽說過。
“得選個水流緩慢的地方,我想想,屯裡的河裡肯定有魚。”
“那我們快點去啊!”
寧小茹興奮道。
三人帶上了扒杆,扒杆上都是工具。
門外的雪沒過了小腿肚,寧婉和寧小茹二人走的跌跌撞撞。
這種冷天,兩人走出汗,再凍一路,回家保準得生病。
“媳婦你們坐扒杆上,我拉你們!”
陳衛東後悔沒有帶上那三隻狗子,可以讓它們拖扒杆啊。
“嗯嗯嗯。”
陳衛東一開口,寧小茹就立刻爬上了扒杆。
她早就受不了了。
但寧婉搖了搖頭。
“東哥,我自個走。”
陳衛東轉身將寧婉按在扒杆上。
“媳婦,你就坐吧,我拉你倆還能到的更快。”
陳衛東轉身將扒杆拉得飛快。
寧小茹“咯咯”笑起來。
……
差不多二十多分鐘就到了。
這裡大雪覆蓋萬物,放眼望去都是白色。
他們三人就站在河面上。
寧小茹踩了踩冰面,生怕出什麼意外。
陳衛東正找合適地方,砸個冰窟窿。
這麼冷的天,魚兒大多匯聚在蘆葦蕩周圍取暖。
半天選好位置。
陳衛東掄起手中斧頭,猛鑿冰面。
忙活了七八分鐘,才鑿開了厚厚的冰面。
寧婉見陳衛東都出汗了,趕忙用蘆葦在岸邊生起一堆火。
輪番替換,也鑿出了五個冰窟窿。
但一條魚也沒看到。
寧小茹沒了興趣。
“姐夫,是不是你記差了,冰窟窿里根本不會冒魚。”
陳衛東坐在岸上的火堆邊取暖。
“等會兒魚就過來了,你再耐心等等。”
“哦。”
寧小茹坐回火堆前。
姐夫總不會騙她,冰窟窿還打了五個,肯定能逮到魚。
話說每天不是豬肉就是熊肉,她都記不得魚是什麼味道了。
火堆前。
陳衛東見姐妹倆身上的衣服有點薄了。
問道。
“媳婦,棉衣你會做嗎?”
寧婉點點頭。
“我跟我媽學過,小茹身上的棉衣就是我做的,東哥你是有衣服需要做嗎?”
“等老嬸把賣豬肉的錢拿來,我想扯點布和棉花,給你倆弄套厚實點的棉衣。”
“嗯?”
寧婉搖頭。
“我穿的這件棉衣還挺厚的,不用再做一件。”
“我說過要對你們好,不僅是讓你們吃好,還要穿好,讓旁人都羨慕不過來。”
寧婉紅了眼睛。
眼淚就要往下落,陳衛東趕緊安慰。
“媳婦欸,過好日子,你咋掉眼淚了呢!”
“東哥,其實嫁給你能填飽肚子,我就很滿足了。”
寧婉認真說。
陳衛東聽著舒服。
“有錢了,我就讓媳婦你穿的好看。”
寧婉眼神甜蜜。
“就算有錢了,我們還是得低調些,省的別人看不慣。”
陳衛東點點頭。
這個年代露富,就是死路一條。
“姐夫真好!”
寧小茹誇著,眼角瞥見冰窟窿裡的水好像有波紋。
再仔細一看,開心道。
“姐,姐夫,有魚!”
一個胖魚頭正探出水面,大口呼吸空氣。
陳衛東趕忙拿起手邊木棍,小心湊到冰窟窿旁,眼疾手快就是一棍子。
胖頭魚瞬間翻了白肚皮,飄在水面。
“這魚好肥,我們有魚肉可以吃了。”
寧小茹開心不已。
都等不及陳衛東用工具,她赤手提著魚鰓,就抓了上來。
“哈哈哈,快看,好肥好胖啊!”
陳衛東沉下了臉。
“這麼冷的天赤手抓魚,你是真不怕凍掉手指頭,還不趕緊去火邊取暖!”
寧小茹趕忙丟下魚。
“姐夫,我知道錯了。”
寧婉也趕忙將妹妹拉到火堆旁,給她搓手。
眼尖的寧小茹又看到了個大魚頭。
“姐夫,你背後窟窿裡有魚,快打它!”
陳衛東轉身一看,確實是,魚頭比剛才那隻胖頭魚還大。
一根木棍精準打下。
這條魚直挺挺浮出了水面。
天太冷可不能徒手撈魚。
寧婉便在岸上找了根樹杈子做魚鉤。
寧小茹躍躍欲試要撈魚,連聲道。
“姐,我來,我來,……”
妹妹這愛玩鬧的性子,寧婉也沒辦法,只得叮囑一句。
“千萬別把這傢伙弄跑了!”
“姐,你信我,它都暈了還怎麼跑。”
寧小茹連連點頭。
接過樹杈,往魚嘴裡一插,再一提。
魚就出來了。
“姐,是草魚,比胖頭魚大老多,一隻夠吃好幾頓了。”
寧小茹剛把魚提出來。
陳衛東那邊又眼疾手快打暈一條魚。
“魚又暈了,我來,我來。”
寧小茹迫不及待上前。
三人就守在冰窟窿邊,一見魚上來,就敲暈。
抓上來的有胖頭魚,草魚和青魚。
可惜中間跑了個大傢伙。
機靈得很。
一見情況不太對,還沒有換口氣就溜之大吉了。
陳衛東瞧了眼幾條魚道。
“這幾條也夠我們吃了,趕緊回家吧!”
“嗯嗯。”
寧小茹把木棒放回了扒杆上。
雖然還沒玩盡興,但也知道竭澤而漁的道理
三人帶著幾條凍僵的魚回家。
回去的路上,寧小茹躍躍欲試。
“姐夫,回去的路上要不我拉你吧!
陳衛東連連搖頭。
“萬一把你累生病了,你姐還得照顧你。”
“姐夫,我吃飽後,力氣就越來越大了,我覺得我能拉動姐夫你。”
……
二十多分鐘後。
三人遠遠望到了自家房子。
陳衛東從扒杆上拿起一條胖頭魚。
“媳婦,你跟我去趟鄭嫂子家送條魚,小茹你路過老叔家也送條草魚或青魚。”
“哦!”
寧小茹點頭後叮囑。
“姐,姐夫,我一個人在家害怕,你們快點回來!”
“有雪花黑炮黑山它們三個在,沒什麼好怕的。”
“啊,好吧!”
寧小茹一步三回頭,拉著扒杆。
陳衛東和寧婉兩人朝李家走去,剛到門口。
“汪汪汪!汪汪汪!”
院子裡傳來狗叫。
“是誰?”
鄭嫂子警惕道。
自從丈夫死了,村裡的風言風語可不少,偷摸來的歹人也有。
好在丈夫留下的獵狗,可以看家護院。
而她平日裡謹慎,只給相熟的嫂嫂嬸子們開門,也還算平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