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無意識的抬手鬆了松領口,情不自禁的看向了軟榻的方向。
四目相對的瞬間他才發現熒惑竟也在看他……
顧惜年很快就再也顧不得想東想西了。
初時他只是覺得人有些暈,再是身上有些奇怪的變化。
可緊接著,他的腦海裡便只剩下熒惑那張蠱惑人心的臉,以及來勢洶洶幾乎要將它淹沒的情念。
他就像是一條即將溺斃的魚。
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去到熒惑身邊的,只是偶然出現的一瞬清明讓他看清楚了倒映在熒惑眸中的自己。
雙頰泛紅,神情恍惚……
可他很快就再也顧不得做任何思考,只剩下身體的本能。
他難過的望著熒惑,迫切的想要做些什麼,又因為實在不會而陷入了短暫的茫然之中。
可身體感覺又無時無刻不在催促著他。
他難受的溼了眸子,無助的去碰熒惑的手:“唔……熒惑……”
“熒惑哥哥,求你……好難受……”
這一碰,就像是沙漠中即將渴死的旅人終於尋到的綠洲,他自然是再也捨不得放開。
他情不自禁的想要貼近他。
他艱難的跪坐在男人身邊,急切的將自己送到熒惑懷裡。
他的身體已經徹底被藥性控制,再也沒有半分難為情。
“難……難受……救救我……”
急促的呼吸打在耳畔,懷中是少年滾燙的身軀,熒惑惡劣的將他推開一些,卻猝不及防對上了少年眼角滑落的晶瑩。
他看起來很委屈。
即使是在這樣的境地裡,少年紅色的眸子裡仍舊盛滿了稚氣,看起來是那麼的無辜。
可藥是他自己下的,這一切也是他之所求,他又有何好委屈的?
而他之所以會暫時留他的命也不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,只是橫豎都需要一個解藥的人,他懶得捨近求遠罷了。
可如今看著他這般,卻又像是多了些什麼。
那東西微妙又虛無,他甚至未曾來得及細想。
像是石子落入靜謐的水面,轉瞬即逝。
許是那藥附帶的效果吧,他想。
情不自禁的,熒惑用指尖輕輕的拭去了少年臉上的淚水,忽而溫柔的詢問:“小鳳凰,怎的哭了?”
他是明知故問,但顧惜年卻回答的純粹。
“熱……難受……求你……”
少年的聲音中儼然已經帶上了哭腔,顯然是真的難受的緊了。
熒惑一臉十分好說話模樣的開口:“哦?求本君?可本君,為何要幫你呢?”
明明,明明你自己也中了合歡散,難得有一瞬的清明,顧惜年委屈的想。
情不自禁的,他再次紅了眼眶。
“救,救我……求你…….”他難受的嗚咽出聲,身體也因久久得不到疏解變得越發滾燙。
又是良久,熒惑終於看夠了一般,狀若好心的開口:“若實在想,便自己來取啊。”
聞言,顧惜年費力的抬眸。
仿若受到蠱惑一般,又好像名為羞恥的那根脆弱的弦終於被徹底扯斷了,他再沒有半分禮義廉恥,將手伸向了男人的領口。
衣料的冰冷讓他的動作停滯了一瞬,又很快繼續了下去。
他很快吻上了熒惑的唇瓣。
在男人看不到的方向,一滴清淚自少年眼角滑落,一瞬即逝。
雙唇相觸的那一剎那,讓熒惑只覺得心臟莫名顫了一下。
但他並未在意,只是緩慢的回應著顧惜年。
他的吻落在少年的額際,眉梢,繼而落在少年白皙的脖頸上。
很快,他的僅有的那點兒耐性徹底消耗殆盡。
他的呼吸開始變得沉重,動作也變得愈發粗魯……
夜,還很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