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,渾身上下就像是被打碎又重組過一般痠疼的厲害。
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著顧惜年昨夜的事。
先是穿書,再是差點被掐死又被餵了極樂丹,然後是…….不可描述的一夜,再然後就是現在了。
並不複雜的幾件事,他很快理清了思緒。
顧惜年揉了揉又酸又疼的腰,試了兩次才艱難的從床上坐起來。
嗚嗚,坐起來更難受了,不愧是十倍,果然很過分。
真是有夠欺負鳳凰的。
這個熒惑,明明看起來那般靜默,不曾想做那些事的時候卻是那般不做人!
好吧,他本身就不是個人。
但他又能怎麼做呢?
反抗是不敢反抗的,只能偷偷略略略這樣子。
明明像他這種情況,在別的小說裡都應該是得到老公的溫柔照顧的,什麼餵飯抱抱甜言蜜語。
怎麼到他這裡就都沒有了,太過分了!
不過其實…….昨晚的體驗也不都是差的。
臍橙其他的倒也還不賴。
其實他好像還是更喜歡粗暴一些的……
糟了,他是不是也有什麼SM的天分在身上?
啊啊啊!他這是在想什麼呢?
小命都不一定保得住,還有心思想那些亂七八糟?
雖然他不記得別的,但書裡小鳳凰的結局他還是記得的。
小鳳凰後來死了,死在熒惑手上。
不僅是他,整個鳳凰一族都因他而覆滅。
小鳳凰原本也不算是什麼壞鳳凰,只是自小被寵的驕縱了些,才會想做什麼便做什麼,喜歡熒惑便不擇手段。
可熒惑是魔君,是可以與天帝一戰的角色,又豈是他想如何便如何的。
熒惑是睚眥必報的,昨晚的一切也間接的證明了這一點。
因為原身下了合歡散,所以他緊接著就用了極樂丹。
熒惑的一舉一動看似溫柔,但顧惜年卻清楚那不過是表象。
那人的性子向來就是看似平靜,實則波雲詭譎,若是不長腦子的,通常是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。
在那本書裡,熒惑原是不準備滅鳳族的,他想要的只有顧惜年一條命。
但就因為顧惜年逃了,才會引的熒惑雷霆之怒屠戮鳳族。
所以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去走原主的老路了。
他知道他根本逃不了,也不想再讓鳳族重演悲劇。
雖然書裡的描寫不過短短幾句,但顧惜年對小鳳凰的家人卻記得很清楚。
他是羨慕那隻鳳凰的,自小在無盡的寵愛裡長大。
不像他,雖生在豪門,卻只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,還是個從小就有心臟病的病秧子。
一直被他爸養在外面,在保姆的照顧下長大。
他的身體不好,一年十二個月,他得在醫院住八個半月,最後那兩年更是在療養院常住,一次都沒有回過家。
不,也算不上家,那裡充其量只能稱之為一棟房子。
他沒什麼遺憾,也沒什麼怨念,他爸對他已經算得上仁至義盡,他媽他壓根兒不在乎。
在那些日子裡,唯一陪伴他的就是一本又一本小說。
他一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活不過二十歲,所以對他來說,每看一本小說就是體驗一次不一樣的人生……
不容他想太多,寢殿外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打斷了顧惜年的回憶。
他頓時有些緊張的深吸了一口氣,繼而抬眸看向了門口的方向。
不外乎是兩個結果,一個是熒惑最後願意留他一命,那麼皆大歡喜。
第二個是熒惑還是殺了他,但好歹鳳族不會再有事。
橫豎他已經死過一次了,穿書多活的這十幾個小時甚至可以算是老天給他的獎勵,他不虧。
他生的笨,想不到更好的保命法子,也只好賭這一次。
可,即使已經想好了要怎麼做,熒惑推門而入的那一刻,他的心跳還是不由自主的變快了許多。
那人已經換了新的衣袍,一襲如瀑長髮也已經用發冠高高束起。
在陽光的照耀下,他耀眼的簡直讓人挪不開眼睛。
這一刻他反倒越發理解原主了,不怪小鳳凰會色令智昏膽大妄為,實在是這人著實太過耀眼了些。
顧惜年就這麼愣愣的看著熒惑,直到對方走近床榻。
熒惑並不厭惡少年眸底赤裸裸的愛慕,所以他也始終沒有制止顧惜年。
他只是徑直在少年身側坐了下來,抬手輕柔的理了理少年略微有些亂的長髮,繼而溫聲詢問:“還難受嗎?”
顧惜年被摸的有些懵,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,紅著臉搖了搖頭小聲回答:“還,還好啦,只有一點點難受……”
其實是很疼的,疼的他都想臥床不起了。
但是這樣有嫌棄對方技術的嫌疑,所以顧惜年決定撒一個善意的謊言。
熒惑聞言也沒再說什麼,只是突然反手在掌中化出一把鑲滿寶石的匕首,繼而遞向了顧惜年。
顧惜年臉色瞬間白了白,沒敢伸手去接,只是小聲問了句:“給,給我匕首做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