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氏集團。
總裁辦公室裡,陳恪揉了揉疲憊的眉心,這幾天一直在忙著招標的事情,總算是結束了。
“叩叩叩!”
小劉走進來,拿著整理好的招標文件放在桌上,卻還沒走,而是一臉欲言又止地看向他。
陳恪皺眉:“什麼事?”
小劉這才開口:“陳總,網上又開始傳你和沈小姐的緋聞了,需不需要……”
放在以前,他從來不屑於去澄清那些亂七八糟的假消息。
只是……
想到姜時宜到現在也沒給他回消息,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生氣。
陳恪思索片刻,沉聲道:“讓法務那邊發一份律師函,我不想再看見有關我的緋聞。”
小劉眼底閃過一抹詫異。
陳恪挑眉:“有什麼問題嗎?”
小劉搖了搖頭,神情卻透著掩飾不住的雀躍。
“沒什麼,我只是高興陳總終於意識到夫人的好了。”
不等陳恪詢問,小劉便感慨道。
“前些年您的胃一直不太舒服,又吃不慣食堂的飯菜,夫人就親自精心準備了飯菜送過來,不管是颳風還是下雨,一天都沒有落下過。”
陳恪握著筆的手猛地一頓,筆尖在紙上暈染出一小片墨汁。
難怪,他說那味道怎麼在外面從未吃到過。
“你之前為什麼不說?”陳恪眼神複雜,聲音沙啞無比。
小劉無奈地嘆了口氣:“夫人讓我不要告訴您,她說……說如果您知道是她做的,估計又要沒胃口了。”
話音落下,辦公室裡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。
陳恪張了張嘴,想要說些什麼,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般,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想到自己這些年對姜時宜的冷漠,也不怪她會這麼想。
陳恪深吸一口氣,把心中那些雜亂的情緒都壓了下去,不自覺地加快了簽字的速度。
不知不覺間,夜幕悄然降臨。
陳恪終於簽完了最後一份文件,立即站起身,大步往外走。
他已經迫不及待地回到家裡,想要見到姜時宜。
他有好多話,都想當面和她說清楚。
出門的一瞬間,卻遇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“謝鳴?”
陳恪眉頭緊鎖,聲音裡透著掩飾不住的厭惡。
謝鳴單手插在兜裡,嬉皮笑臉地問:“陳總,你的小情人呢?怎麼不帶在身邊?”
陳恪的臉色微沉,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沈清雪給他看的那張照片。
時宜生日那天應該是和他待在一起。
陳恪的心裡很不爽,語氣間帶著濃濃警告。
“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,倒是你,離有夫之婦遠一點。”
謝鳴眯起眼,不緊不慢地說道。
“陳總,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,自己不珍惜就不要怪別人惦記。”
陳恪的臉色越發陰沉,額上青筋暴起,聲音彷彿淬了冰。
“你敢打她的主意試試?”
謝鳴聳了聳肩,不屑地笑道:“陳恪,你有時間在這裡威脅我,倒不如想想怎麼挽回時宜的心吧。”
說著,他扔下一句:“早知道你這樣待她,我當初就該爭一爭。”隨後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陳恪臉色鐵青,垂在身側的拳頭咯咯作響,坐上車,冷冰冰地說。
“回家!”
很快,車子抵達半山豪庭。
陳恪眼神急切,匆匆推開車門,徑直往裡快步走去。
推開門的瞬間,一股略顯沉悶的氣息撲面而來。
陳恪定睛一看,卻發現別墅裡依然冷冷清清。
地板上似乎都蒙了一層薄薄的灰,顯然已經幾天沒人居住。
這些天,他一直在忙著公司招標的事情,睡在辦公室沒有回家。
而陳明睿所在的幼兒園正好放假,已經被接去老宅住一段時間,暫時也不會回來。
“姜時宜?”
陳恪大步走上二樓,卻發現房間裡和自己幾天前離開時一模一樣。
她居然一直沒有回家?
想到謝鳴剛才挑釁的態度,陳恪只覺一股怒火“噌”的從心底躥了起來。
這是在玩失蹤?
陳恪眸色微沉,立即拿出手機,給姜時宜發消息。
【鬧夠了沒有?】
【我的耐心有限,一個小時內沒在家裡見到你,就永遠不要回來了。】
按照他對姜時宜的瞭解,前面耍耍性子也就算了,一旦他放下狠話,她肯定會出現。
發完消息後,陳恪坐在沙發上,指間夾著一根菸。
灰白色的煙霧嫋嫋升騰,模糊了他的視線,很快,客廳裡瀰漫著刺鼻的味道。
自從生了陳明睿後,他就戒了這玩意。
只是今天不知怎麼心中無比煩躁,煙癮又犯了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。
陳恪眉頭緊鎖,目光頻頻看向門口,直到整點的鐘聲響起,那道熟悉的身影還是沒有出現。
突然,一道悅耳的鈴聲打破死寂。
他立即拿起手機,點開卻發現是陳明睿打來的電話。
“爸爸,我在奶奶家玩得很開心,過兩天就回去。”
“嗯,到時候我去接你。”
“對了,我打不通媽媽的電話了,她在你身邊嗎?是不是還在生氣?”
陳恪頓了一下,安慰道:“別擔心,爸爸會哄好媽媽的。”
掛斷電話,他迫不及待地打開通訊錄,終於察覺到一絲不對勁。
“您好,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。”
陳恪愣了一下,眉頭緊緊皺起,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怎麼會是空號呢?
他不相信地又試了幾遍,卻還是同樣的結果。
人消失得無影無蹤,電話也沒了聯繫。
姜時宜就彷彿是從他的世界裡徹底消失了一般。
陳恪抬起頭,環顧四周,這偌大的家裡,此刻竟然顯得格外冷清。
想到曾經一家三口生活的點點滴滴,溫馨相處的畫面,他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。
姜時宜去了哪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