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篤篤篤!”
雲程剛洗完澡,正吃著林相宜讓人送來的飯菜,就聽見門口響起了敲門聲。
不耐煩的喊道:“滾進來!”
這個南江,什麼時候學會敲門了。
“讓你去……怎麼是你?”
雲程一抬頭,看見春華,眉頭緊鎖,“誰讓你進來的,出去!”
春華急忙將手裡的食盒遞過去,“少爺,奴婢是奉夫人的命來給您送點心的。”
聽見是母親讓送的,雲程的臉色緩和了一下,“放那吧!回去告訴母親,夫人準備的飯菜很合適,告訴母親無需擔心。”
春華將點心放下,一臉少爺受苦的模樣,“少爺,您別替少夫人遮掩了,夫人都知道少夫人將您趕出來了,所以才命奴婢給您送點心。”
“我何時被趕出來了?”
雲程見眼前的人越貼越近,鼻端全是脂粉味道,急忙往後退,“離遠點,你把話說清楚,誰說我被趕出來了?”
春華眨眨眼,“那您怎麼在書房?”
雲程怒了,“爺愛睡那兒睡那兒,給爺滾出去。”
就在雲程發怒的時候,隔壁的正屋,姜攬月被捧畫攆上床。
“少夫人,明兒您回門,少不得有一場惡戰,您得養足精神。”
林相宜見捧畫將回門形容成惡戰,覺得好笑,揮揮手,“行了,你也去睡吧!”
就在這會兒,就看見侍書急匆匆的走進來。
“少夫人,婢子看見一個丫鬟,剛剛進了書房,到現在都沒有出來。”
“少爺還在裡邊呢!”
捧畫當即看向林相宜的臉色,忙道:“少夫人別擔心,許是侍書看錯了。”
“書房重地,有南江守著,怎麼會讓丫鬟進去。”
“婢子絕對不會看錯的,南江不在書房門口”
侍書信誓旦旦,“少夫人,您快點去把那賤人攆走,這才新婚第二天,壓根沒將您放在眼裡。”
林相宜躺了回去,蓋好被子,淡淡的說道:“隨他去吧!我原本也沒想著與他舉案齊眉,兩情相悅,給丈夫納妾、抬姨娘也是我該做的事情。”
“如今有人上趕著做這些事情,也讓我輕鬆一些。”
林相宜閉上眼睛,刻意不去在意心底的酸澀。
本來這段婚姻就是她強求來的,她在意的是保住自己的正妻的地位,在侯府站穩腳跟。
至於雲程,她不在意。
兩個丫鬟面面相覷,見林相宜閉上了眼睛,也不好打擾,只得熄滅燭火,悄悄的退了出來。
“捧畫,你難道不覺得我們小姐變了嗎?若是放在以前,小姐還不得去將小侯爺的皮扒了,如今小姐怎麼不在意了?”
侍書滿臉憂愁,當初小姐知道小侯爺跟表小姐不過抱了一下,小姐就鬧著解除婚約,如今小侯爺都要納妾了,小姐卻無動於衷。
“我倒是覺得小姐現在拎得清了。”
捧畫收拾著窗邊的美人榻,邊說道:“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,小姐不把心思全都放在小侯爺身上,那日後小侯爺抬進來再多人,小姐也不會傷心。”
“只要小姐贏得侯夫人的喜歡,再生下嫡子,這正妻之位就無人能撼動。”
侍書卻還是覺得彆扭,更替小姐叫屈,“還不如嫁給顧公子,最起碼顧公子對小姐一往情深。”
“閉嘴,這話你也敢說,要是被別人聽見,你要害死小姐嗎?”
“我這種那個臭嘴!我不該說這話的,呸呸呸。”
侍書也自知失言,急忙認錯,末了她憂心忡忡的說道:“書房那邊,就真的不管嗎?”
“別擔心了,明日去查查,到底是哪個丫鬟,也要做到心中有數。”
兩個丫鬟小聲的嘀咕完,正準備熄燈,門就被推開了。
兩人看著一身紅衣的高大身影,愣住了。
“人睡了?”
雲程掃了一眼已經熄燈的內室問道。
捧畫回神,急忙說道:“回少爺,少夫人已經睡下了。”
“行,那我就在塌上睡。”
說著,雲程和衣躺下,衝著兩個丫鬟擺手,“這裡不用守夜,出去吧!”
侍書和捧畫對視一眼,恭聲應是。
兩人退了出來,半響回不過神。
都不明白,這人好端端的怎麼回來了。
唯有侍書,突然福至心靈,小聲的說道:“你說,少爺會不會是為了不讓少夫人誤會,才特意回房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