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到林素雲出現,許徹面不改色。
本來打算停下的,又忍不住多捶了兩拳,然後在許君陌潔白的衣裳上,擦了擦手上的血漬。
“許徹,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東西,憑什麼打人?”林素雲心都碎了。
許徹呵呵一笑,“侍郎夫人這麼說就沒意思了,這不是你們早設計好的嗎?”
“如今求錘得錘,不是正好有藉口向許侍郎告狀,然後廢了我這個嫡子,怎麼還跟我委屈上了。”
林素雲氣得吐血。
“是又怎樣?”
“我兒是會元,狀元之才,你能被他踩在腳下,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,趕緊放人,然後跪下道歉,否則……”
啪!
話還沒說完,許徹甩手一巴掌抽在了許君陌的臉上,頓時鼻血長流。
“分不清大小王?”
許徹冷冷一笑,“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他?正如侍郎夫人所說,許君陌是瓷器,而我……就一瓦片,誰怕誰。”
“你敢!”
林素雲氣得渾身發抖,“再敢動我兒一根毫毛,我要你兄妹二人,不得好死!”
林素雲雙眼泛紅,歇斯底里。
畜生、畜生!
能成為我兒的墊腳石,不感恩戴德,還敢反抗,誰給你的狗膽?
“喲呵!”
聞言的許徹呵呵一笑,“質疑我?那我倒要看看,是你先讓我們兄妹不得好死還是我先送你的大好兒子下地獄?”
話音一落,一手掐住了許君陌的脖子,一用力,掐得許君陌直翻白眼。
見此情形,林素雲雙手憤怒攥拳,指甲都陷進了掌心,恨不得立馬將許徹碎屍萬段。
然而,她剛一動,許徹就加大了手上的力量,許君陌因為呼吸不繼,一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。
林素雲瞬間破防。
這會兒她不敢懷疑許徹了,只要她敢有任何動作,相信許徹會毫不猶豫的掐斷許君陌的脖子。
“住手、住手!”
林素雲淚流滿面,眼神怨毒的盯著許徹,“你究竟想怎樣才肯放過君陌?”
“嗐!”
“你早說嘛,嚇人家小心肝撲通撲通。”
許徹鬆了一口氣,臉上的表情誇張極了,“要不……就按侍郎夫人剛剛說的,跪下來倒道個歉先?”
跪下道歉?
林素雲氣得渾身都在顫抖,盯著許徹的眼神越來越複雜。
明明就是個軟弱無能的廢物,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狂妄,竟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威脅她。
看著快要窒息的許君陌,林素雲內心瘋狂掙扎,最終,不得不含淚屈服。
她倒不是不敢和許徹魚死網破,只是要用他狀元兒子的命去換一條賤狗的命,
“許徹……對不起。”
林素雲咬著牙微微彎腰,明明是道歉,但聲音卻冷得嚇人,眸子裡的殺意都快要溢溢出眼眶。
“雖然缺乏誠意,但還是可以給你個機會。”
許徹嘴角微微勾起,“偸一罰十,五千兩,一手交銀子,我一手放人。”
什麼?
聞聽此言,哪怕已經被打得半死不活,許君陌和許白畫也當場清醒了許多,整張臉都變了顏色。
林素雲氣得胸口劇烈起伏,臉色猙獰。
老孃都低聲下氣,這個賤種竟然得寸進尺,簡直就是自尋死路。
正想訓斥,許景年這會兒鐵青著臉快步走了進來,林素雲臉上的殺意瞬間消散。
“徹兒,別傷害你大哥,千錯萬錯都是孃的錯,你心中有火衝娘來,娘罪有應得。”
狠戾瞬間切換成了委屈,眼淚嘩嘩直流,頓時驚呆許徹!
這演技?
這無縫切換?
德芙都沒這麼絲滑。
林素雲哭天抹淚。
“你大哥三哥也是關心你,過來看看你,你怎麼能這樣對他們,要是讓你爹看見了,他會傷心的……”
要不是許徹看見許景年已經到了,要不是之前的嘴臉歷歷在目,或許,許徹真會將她當成一個含辛茹苦的母親。
“怎麼回事?”
就在這時候,心情鬱悶到極點的許景年開口問了一句。
“老爺?”
林素雲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,哭泣著衝進許景年懷裡,哀求道,“老爺,您救救君陌和白畫,他快被徹兒打死了。”
“君陌馬上就要參加殿試,徹兒將他打得滿臉是血,他這個樣子,還怎麼進宮面見聖上?”
嗯?
許景年急忙抬頭,一眼就看見了滿臉是血和不省人事的許白畫,他臉色驟冷。
混賬東西,又對親兄弟大打出手?
“爹、救我,許徹他瘋了,無緣無故的衝我們動手,還要殺死兒子……”
許白畫哭嚎著,委屈的淚水唰唰的流。
許君陌此時眼睛卻在發光。
哈哈哈!
許徹,爹回來了。
你大逆不道的樣子,還被逮了個正著,等著迎接爹的怒火吧。
然而,令他大失所望的是,許景年只是淡淡的掃了許徹一眼,然後道,“許徹,把人放了吧。”
什麼?
許君陌頓時傻眼了。
老子被打成了這樣,還指著你回來伸張正義,你卻輕飄飄一句把人放了吧?
“爹?”
許君陌心有不甘。
許景年擺擺手,“都是一家人,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聊,非要見血的嗎?”
不是?
聞言的許家兩兄弟和林素雲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這他媽不是我想要的結果啊!
爹你老糊塗了嗎?
你難道不該是大發雷霆,然後請出家法,將那個廢物暴打一頓,然後後剝奪他嫡子身份?
就連許徹也瞪大了眼睛。
怎麼可能?
這老東西二極管短路了嗎?
“你說放就放,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?”
許徹直接蹬鼻子上臉 。
許景年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陰沉,但也僅僅維持了一剎那,竟然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,變得無可奈何。
“說吧,你要這樣才肯放開君陌?”
我靠!
這都能忍?
許徹聞言心裡樂開了花。
“很簡單,他們偷了我的銀子,四捨五入共計五百兩,偷一罰十,賠我五千兩,這事就這麼算了。”
“爹!”
許君陌急了,“許徹他血口噴人,我們沒有偷他的銀子,還偷一罰十?他這就是訛詐!”
“住口!”
許景年狠狠地瞪了許君陌一眼。
沒用的東西!
偷銀票的時候,眼睛也不放亮一點,那他媽是陛下親自賞賜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