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,大哥說得沒錯。”
許白畫連滾帶爬的撲到許景年腳下,抱住了許景年的大腿,哭訴道,“許徹他冤枉我們,您可要為孩兒做主。”
以前,他們仗著許景年的寵愛,顛倒黑白,屢屢欺負許徹和小云容。
可今天,註定是令他們失望的一天。
聽聞許白畫的狡辯,許景年冷哼一聲,二話不說,直接一記耳光,“啪”的一聲抽在了許白畫臉上。
力道之大,當場將許白畫抽翻在地,半邊臉瞬間腫起。
“混賬東西,還在狡辯!”
“知不知道因為那幾張銀票,老子差點兒就回不來了?”
爹打我?
許白畫捂著臉,愣在當場。
許君陌瞳孔驟縮,滿臉的不可置信。
林素雲更是驚呆了,一雙眼睛含淚,怨恨的盯著許景年。
要知道以往,無論對錯,受到處罰的都是那個廢物東西,今天怎麼就變了樣了?
“老爺你偏心。”
“明明是許徹先動手打的人,你不但不主持公道,反而教訓起了白……”
被陛下一頓痛斥,許景年本來就在氣頭上,見林素云為了袒護兒子,又在搬弄是非,不由得怒火中燒。
啪!
林素雲的話還沒說完,許景年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她的臉上。
是真抽!
林素雲一個踉蹌摔倒,滿臉都是震驚。
“你、你打我?”
她和許景年青梅竹馬,這些年來,哪怕是落淚,許景年都心疼不已,而今天,竟然為了一個廢物動手打了她。
“愚婦,你就是這麼為人母親的?”
許景年憤怒至極。
“咱們許家,書香門第,你叫他們偷竊,還聯合他們陷害自己的兄弟,你太讓我失望了。”
“你知道嗎,就因為你們的貪婪,差點兒就給咱們許家帶來滅頂之災。”
看著許白畫宿醉未醒,脖子上還有唇印,許景年就知道,這個成事不足,敗事有餘的東西,昨夜又是泡在了青樓裡。
至於他寄予重望的許君陌,同樣也令他生出恨鐵不成鋼的感覺。
連續兩次栽在許徹的手裡,還不知道反思,以後真的進了朝堂,恐怕……
許景年不敢繼續往下想。
他面前要做的就是安撫好許徹的情緒,別把事情再鬧到陛下面前,否則,他這個侍郎也就到頭了。
這會兒,林素雲終於咂摸出味來了,能讓許景年這麼生氣,說明許徹手裡那幾張銀票有問題。
但氣全撒到了她們身上,只能說,那幾張銀票的來頭很大,大到他一個吏部侍郎都要害怕。
見許景年唯唯諾諾的樣子,許徹大呼過癮。
但也大膽的做了一些猜測,那就是被偷的幾張銀票有問題,當日的那個中年男人就不是個普通人。
極有可能就是許景年的政敵,陰差陽錯的被他撞上,見到他和小云容窮困潦倒的樣子,直接捅到了朝堂。
如果真的是這樣,那當今皇帝的心思就耐人尋味了,肯定是說了一些不太好的,以至於許景年對他多了幾分忌憚。
許徹是精明的人,知道如何讓利益最大化,當然不會浪費這麼好的機會來拿捏許家人。
“嗨嗨!”
許徹不想和他們繼續耗下去,“一句話,給了錢,咱們相安無事。否則,我是不介意把事情鬧大,反正我又不考狀元。”
許景年聞言,暗暗鬆了一口氣,他就是在等許徹的這個口頭承諾。
“把銀子給他!”
許景年扭頭看著林素雲,林素雲面色僵硬,許君陌和許白畫傻眼了。
什麼情況?
捱了打還要賠銀子?
“老爺……”
林素雲都快急哭了。
“妾身手裡……沒、沒那麼多銀子啊!”
什麼?
許景年盯著林素雲,眸子冷得嚇人。
“銀子呢?”
“夫人去世的時候,府裡賬上可是留了近十萬兩銀子,這才幾年,你跟我說沒銀子了。”
十萬兩?
許徹臉上浮現一抹寒意。
那可是留給他和小云容的,就這麼被敗光了。
自從林素雲掌管許府財政大權之後,彷彿暴發戶一樣,花起銀子大手大腳。
而許君陌和許白畫,身為侍郎府公子,更是流連青樓,為博紅顏一笑,時常揮金如土,再厚的家底也經不住這麼造。
“老爺,家裡這段時間生意不景氣,禮尚往來也多了些,加上君陌的事情需要打點,所以……”
林素雲小心翼翼的解釋著,眼淚嘩嘩的流,一副委屈的樣子,真是我見猶憐。
“你?”
許景年恨不得再給這個敗家娘們一耳光,但還是生生忍住,不由得嘆了一口氣。
不知怎地,許景年忽然想起了蘇青枚。
如果她還在,想必許府也不至於窮到連五千兩銀子都拿不出來。
“我說,能不能別演了?”
許徹實在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,“到底能不能給,不給的話,我要人去了,許侍郎應該不想把事情鬧大吧?”
“徹兒……”
許景年可憐兮兮的。
這會兒,林素雲終於明白,所有的事情都在許徹身上,只要擺平了許徹,所有事情就都解決了。
“老爺,要不我們拿一間店鋪抵押給徹兒?”
林素雲目光急切的望著許徹,“店鋪所有權歸你,收益也歸你,府裡不過問如何?”
以資抵債?
許徹嘴角微微勾起。
從長遠角度來看,是個不錯的選擇,但許家這些年光知道享受,根本沒有好好經營,店鋪又能值幾個錢?
“侍郎夫人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,之前給了我一間送都沒人要的店鋪,現在又想故技重施?”
許徹冷哼一聲,“想要以資抵債也不是不可以,但一間店鋪不夠,我要……”
許徹直接伸出一根手指頭,“十間,否則免談,笑小云容,收拾一下,準備去皇城。”
聞言,林素雲和許景年二人臉色驟變。
一個是被許徹獅子大開口氣的,一個則是被皇城倆字給嚇的。
“十間?”
“你怎麼不去搶?許家總共才二十間店鋪,你一個人就想拿走一半?”
林素雲瞬間破防,多年來維持的白蓮花人設也在這一刻盡毀。
許景年回過神來,冷眼瞪著許徹,咬牙切齒的道,“逆子,你這是要趁火打劫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