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雜院。
破舊的門頭一夜之間就掛上了許家人和狗不許入內的牌子。
許君陌氣得咬牙切齒。
“許徹。”
“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雜院的門被拉開,許徹面色冰冷的出現在許君陌面前,冷聲道,“書讀到狗肚子裡了,這都看不懂?”
“你!”
許君陌面色一紅。
“別忘了,你也姓許!”
許默搖搖頭,“那他媽是以前,等我滿十八,就改隨母姓。”
“隨母姓?”
許君陌聞言臉色陰晴不定,“你這麼做,是數典忘祖,會被人唾棄的。”
“說完了嗎?”
“說完了就滾,我可沒時間和姓許的狗對象瞎逼逼!”
許徹直接趕人。
“慢著。”
許君陌碰了一鼻子灰,強行壓制心中的怒火,得意道,“想必你也聽說了吧?”
“蘭若小姐放出話來,想要和蘭家聯姻,就必須摘下明園詩會的桂冠。”
“誰不知道我許君陌金榜題名高中會元,而且,殿試奪魁非我莫屬。”
“蘭若小姐此舉就是想告訴你,你一個廢物,就別想著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!”
聞言的許徹嘴角微微上揚。
他本來沒打算去爭那個勞什子賜婚,既然許君陌這麼在意,許徹也不介意噁心一下仇人。
而且,他與蘭若有過一面之緣,感覺那妞還不錯,身材相貌至少可以打95分,至於感情嘛,日後再培養也行。
“許君陌啊許君陌,我本來還在考慮要不要劫你的胡,你卻好死不死的跑來挑釁。”
許徹笑了。
“既然如此。”
“明園詩會的桂冠,我摘定了,蘭若小姐我也娶定了,你就睜大眼睛,仔細看著,我蘇徹,是如何將你踩在腳下的。”
詩會?
我確實不會寫。
但我會抄啊!
昨天晚上,許徹回到雜院,為雲容上了藥,然後將前身的記憶重新梳理了一遍。
大漢以武立國,卻也尚文,到了景帝在位時,文壇興盛,詩詞歌賦在這個時代極為流行。
但凡能寫出一兩首好的詩詞,就能在文壇掀起驚濤駭浪,成為整個大漢文壇的焦點。
作為一個全能型穿越者,擁有華夏文明五千年底蘊,只要他願意,他能譜寫一個新時代。
“哼!”
“吹牛不上稅!”
許君陌冷哼一聲,“就你一個廢物,也想和本會元比,咱們走著瞧!”
許君陌甩袖離去,臨走前忍不住再看了一眼門頭上的牌子,上面的字,給他怪怪的感覺,不過他並沒有多想。
“哥?”
雲容走了過來,眨著大眼睛問道,“你說的都是真的嗎?你要娶蘭若給雲容當嫂子?”
許徹微微一笑。
“你覺得我能行嗎?”
“肯定行!”
雲容用力點點頭,“我哥說行,那就是行咯。”
“傻丫頭,盲目自信。”
許徹揉了揉雲容的小腦袋瓜,溺愛的道。
半個時辰後,許徹帶著雲容出現在了街頭。
分家的契書上,寫明除了小雜院,還有一間鋪子,不過不是在鬧市,也年久失修。
難怪林素雲那麼大氣,這間鋪子,就算拿出去賣,恐怕也值不了幾個錢,反而可以用來堵別人的嘴。
望著積滿灰塵的破店鋪,許徹搖了搖頭。
靠鋪子掙錢養活他們兄妹的計劃泡湯,必須得想辦法賺到銀子,否則,他將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被餓死的穿越者。
是蒸高度酒還是制精鹽?
是熬製肥皂還是做白糖?
許徹腦海中閃過一個個這個時代還沒有出現過的東西,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。
沒別的。
就是沒本錢。
許徹搖頭嘆氣,真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。
漫無目的的瞎逛著,空氣中瀰漫著酒菜的香味,許徹這才意識到……中午了。
看著裝潢氣派的酒樓,許徹拉著雲容的手,徑直走了過去,一雙眼睛快速的掃過每一個食客。
“哥?”
雲容嚇傻了。
“咱們哪裡來的錢下館子?”
匆匆一瞥,許徹就選好了目標。
“放心吧丫頭哥保證你今天吃大餐。”
“真的嗎?”
一聽說吃大餐,小云容饞得直流口水。
“哥還能騙你不成。”
許徹呵呵一笑,帶著雲容走到一名身穿黑色錦袍的中年男子桌前,自來熟的坐了下來。
旁邊一老一少兩名侍從見狀精神緊繃,下意識的就要動手,卻中年男人眼神制止。
許徹在鬼門關裡走了一遭尚不自知,一拱手道,“這位先生氣,在下有詩詞若干,欲待價而沽,不知有無興趣?”
中年男人微微一愣。
出來散個心,竟然遇上了賣詩詞的。
有意思。
許徹恐怕做夢也想不到,他穿越異世,第一個忽悠的人,卻是大漢國景帝劉啟。
而剛剛那個差點兒動手的那兩位,老者是景帝劉啟貼身太監海大富。
年輕的則是景帝劉啟的御前帶刀侍衛,江湖人稱一流刀的劉一刀。
“不知小哥高姓大名,師承何人?”景帝一拱手問道。
“相逢何必曾相識。”
許徹故作高深,“在下無師自通,賤名也無需掛齒,但你們可以稱我一聲……詩仙。”
“詩仙?”
景帝差點兒笑出聲來。
“少年郎,貴庚啊你?”
“也敢稱詩仙?”
“有志不在年高。”
許徹淡然一笑,“若單是以年齡看學識,我大漢花甲古稀甚多,豈不是詩仙成災?”
景帝啞然。
雖是強詞奪理,但也勉強在理。
“好吧,你說得在理,只不過你若有真才實學,何不參加科考,何至於發賣詩詞?”
“功名與我如浮雲,但也不得不為三鬥米折腰。”許徹坦然回答。
“哦?”
這個回答,倒是挺令景帝意外的。
仔細確認過許徹的眼神,認真的,不似造假。
景帝愈發的好奇。
“既然如此,某倒要請教請教。”
“敢問先生想要什麼類型的詩詞?”許徹嚴肅的問道。
景帝微微挑眉,略微沉吟,“如今匈奴大軍壓境,是打是和朝中態度兩極分化,不如就以此賦詩一首如何?”
話音一落,海大富便找到掌櫃要了文房四寶,擺在了許徹面前。
許徹持筆而立。
細細梳理大漢國的歷史,猛然發現,這大漢國有過一段極其黑暗的過往。
細一比較,與前世宋朝靖康之恥有過之而無不及,不過就是年號不同。
略一思索,許徹提筆蘸墨。
那一瞬間,渾身氣勢陡然轉變,陽光打在其挺拔的身軀上,耀眼璀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