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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

“扶蘇真是歷史上最傻的太子無疑了!有三十萬大軍居然不敢造反,這天下還有比他要蠢的人嗎?!”

“華夏曆史上有不少的悲慘太子,但那些人都是不得已而為之,哪像扶蘇,皇位擺在他的面前了都不敢造反,被一張假的聖旨騙的自殺,這都不少蠢了,是傻!”

“這太子當的,不行給我,我去當!”

“其實扶蘇還是很可憐的,若是他登基,實行仁政,說不定大秦就不會二世而亡了。”

“天要亡其大秦,他扶蘇又能如何?說到底,終究是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罷了。”

彈幕中有唏噓,有諷刺,但更多的卻是不屑。

在大部分觀眾的心中,儘管秦之滅是胡亥所致,但扶蘇的軟弱也是其中逃不開罪責。

若非懦弱,若非腐儒,胡亥焉能得逞?

大秦焉能覆滅?

… …

直播畫面中——

看著扶蘇心生死志,蒙恬心若刀絞,沒有絲毫的猶豫便是直接起身。

他如同一頭被激怒的猛虎,一把奪過扶蘇手中的利劍,劍鋒直指那名太監,寒光在帳內劃出一道刺目的弧線。

“滾出去!”蒙恬怒吼,聲如雷霆,”再敢靠近公子一步,休怪本將軍劍下無情!”

“你…你……你敢殺……”

那太監被嚇得連連後退,一個踉蹌跌坐在地,嚇的連話都說不流暢。

話未說完,便是趕忙連滾帶爬地逃出了大帳。

帳外的風雪呼嘯而入,吹得燭火搖曳不定。

蒙恬轉身跪在扶蘇面前,雙手捧劍:”公子,此詔書定有蹊蹺!陛下雖性情剛烈,但絕不會如此對待您這樣的賢德之子!”

扶蘇怔怔地看著蒙恬,眼中閃過一絲動搖。

帳外的風雪聲更大了,彷彿千軍萬馬在嘶吼。

“蒙將軍……”扶蘇的聲音輕若遊絲。

“公子!”蒙恬猛地抬頭,虎目含淚,”末將麾下三十萬精兵,皆願為公子效死!若陛下當真被奸佞矇蔽,我等何不起兵清君側?”

“若陛下……若陛下已然……”

蒙恬的聲音突然哽咽,他深吸一口氣,重重叩首:”公子!大秦江山,不能落入奸人之手!末將懇請公子,即刻稱帝!”

帳外突然響起一聲驚雷,震得整個大帳都在顫抖。

嬴政站在帳中,身形微微搖晃。

他的目光在扶蘇與蒙恬之間來回遊移,眼中交織著震驚、憤怒、以及一絲難以察覺的釋然。

“好一個蒙恬……”嬴政低聲呢喃,聲音中帶著複雜的情緒。

他看見蒙恬鎧甲上的積雪在燭光下閃爍,彷彿無數星辰,這位他一手提拔的將軍,此刻正以最決絕的姿態,守護著他最器重的長子。

若是往常,但凡他蒙恬和扶蘇敢說一句稱帝,嬴政都將毫不猶豫的誅殺二人!

但在此刻,嬴政的心中卻是並無憤怒,甚至隱隱約約有著一種期待——期待扶蘇能夠起兵稱帝!

帳外的風雪更急了,吹得旌旗獵獵作響。

嬴政的目光落在扶蘇身上,看著他蒼白的面容、顫抖的雙手,還有那雙與自己年輕時如出一轍的眼睛。

“扶蘇……”嬴政的聲音突然柔和下來,”朕,真想看一看你穿龍袍的樣子啊……”

在秦始皇嬴政的心中,扶蘇是大秦永遠,也是唯一的繼承人,之前的種種不過都是對他的歷練,但現在……

“蒙將軍……”扶蘇看向蒙恬,聲音依然很輕,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,“我扶蘇是嬴氏血脈,和父皇心心相通,我知道父皇是不會殺我的,此詔必是趙高之徒私設。”

“末將雖也懷疑此詔有詐,如今奸臣當道,局勢危急,公子若不起兵稱帝,日後恐再無機會與奸人抗衡,大秦江山岌岌可危啊!”

蒙恬焦急的同時又滿是興奮,額頭因急切冒出細密汗珠,雙手撐地,聲音懇切。

扶蘇緩緩起身,目光堅定且溫和的看向蒙恬,”蒙將軍的心意,扶蘇心領了,但我即使知道此詔有假,也不能行這大逆之舉。”

聞言,蒙恬彷彿遭受到了五雷轟頂。

他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,虎目之中滿是不可置信與錯愕。

良久,蒙恬才艱難地擠出幾個字:“公子……公子這是為何啊!此舉乃是為了大秦,為了公子您啊!”

說完,他的臉上滿是痛苦與無奈,眼中寫滿了不甘。

而嬴政站在一旁,身形猶如被定住一般,久久無法動彈。

他震驚到了極點,臉龐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著,眼神中滿是震撼。

他怎麼也沒有想到,自己一心栽培和歷練的扶蘇,在知道詔書有假之後,面對這稱帝的機會竟會如此不為所動。

這可是皇位!

至高無上的皇位!

扶蘇拿起蒙恬手中的利劍,眼中閃過淚花,隨後又是一抹苦笑。

“我若起兵,便是天下大亂,重蹈六國之覆轍;我若稱帝,定以儒治,便是否定父皇一生心血……”扶蘇的聲音越來越輕,”這江山,這天下,我……接不住啊……”

扶蘇的聲音帶著哽咽,隨後便是釋然!

“所以,為了這天下蒼生,我不能反!”

“為了我大秦之基業,我不能反!”

“為了我父皇之威名,我更不能反!”

嬴政的身形突然搖晃起來,他感覺胸口一陣劇痛,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碎裂。

他看見扶蘇緩緩舉起長劍,劍鋒對準了自己的咽喉。

“不!”嬴政聲嘶力竭地呼喊,卻發不出任何聲音,他拼命向前撲去,想要奪下那柄劍,卻穿透了扶蘇的身體——

這是時空的限制,讓他無法改變既定的歷史。

嬴政的身體穿過扶蘇的身軀,彷彿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,直直地跪在了地上。

他的雙眼死死盯著扶蘇手中那柄即將落下的劍,目光中滿是絕望與惶恐。

“扶蘇……我的兒……”嬴政的喉嚨裡發出破碎的低語,每一個音節都像是從靈魂深處被生生撕扯出來。

他伸出雙手,試圖去抓住扶蘇,可觸碰到的只有虛無與冰冷的空氣。

那柄劍,宛如命運的死神之鐮,帶著決絕與悲涼,緩緩落下。

鮮血飛濺而出,如同一朵朵妖豔的紅梅在這冰天雪地的大帳之中肆意綻放。扶蘇的身體搖晃了幾下,然後緩緩倒下,宛如一棵被斬斷根脈的蒼松。

… …

… …

(科普:“清君側”雖然最早出現於漢朝七國之亂,但這一說法最早出現在戰國時期的《公羊傳》中,指的是“此逐君側之惡人”,這裡說出這句話不算違背歷史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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