扁擔上手,沈萸就跟拿到了金箍棒的猴子似的。
在沈家一眾人或是驚駭,或是不敢置信的目光中,身形快速且靈活,咻的一下就來到沈建國面前,對著他就是一扁擔。
沈建國瞪著雙眼下意識抬手要攔,不料扁擔重如千斤,他沒攔住不說,整個人還被壓得連人帶凳一起向後倒去,摔了個人仰馬翻。
沈建國瞬間雙目赤紅:“反了天了!”
一邊吼一邊抬腿就朝沈萸踹去,卻被沈萸眼疾手快又是一扁擔下去,正好就打在他的小腿上,沈建國頓時疼得齜牙咧嘴,不住倒吸涼氣。
這般動靜,也成功喚醒了其他目瞪口呆的人,反應過來後,都不需要人開口,就一個個雙眼噴火的要去捉沈萸。
沈萸絲毫不懼,手中扁擔舞得虎虎生風,湊過來一個,她就打一個,湊過來一雙,她就揍一雙,愣是沒一個人能突破她的防守近她身。
一時間整個沈家雞飛狗跳的,沈萸就像戰神附身一般,把這些平日裡總是喜歡欺負她的家人,都挨個放倒賞了好幾扁擔。
期間沈紅軍企圖去打開門求助,沈秀英想躲回房裡,卻都被沈萸給攔了下來,還額外多給了兩人一人一扁擔。
看著不是抱著手腳痛呼,就是捂著身體各個地方哀嚎痛呼的沈家一眾人,沈萸只覺心情舒暢無比,面上眼裡都是愉悅的笑意。
正想著要不要再給他們來一頓,耳朵卻靈敏的聽見外面有靠近的腳步聲,猜到應該是有人聽到動靜沒忍住過來了。
沈萸眸光一轉,手中的扁擔順勢落地,人更是如同脫力似的,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。
見狀,一直在關注她並沒有留意外面動靜的沈家眾人對視一眼,最近的沈紅家迅速搶走扁擔,其他人也顧不上身上的傷,全都一骨碌爬起來就想揍沈萸。
沈萸一邊靈活躲避,一邊卻扯著嗓子大喊:“不要打我,我真的知道錯了,不要打我,好痛,嗚嗚嗚~我會被打死的。”
聲音悲切卻格外的清晰,輕手輕腳圍過來的圍觀群眾都聽了個全乎。
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一改剛剛的畏手畏腳,直接就衝到沈家大門前,開始砰砰敲門。
“沈家的,開門,你們這是在幹嘛,可不興打孩子啊。”
“是啊,萸丫頭才剛出院,你們可不能再打她了,有氣也別朝著她出啊,之前的事又不是她引起的,你們可不能這麼偏心。”
聽著外面的話,沈家一群人臉都綠了,偏偏沈萸還在挑釁,仗著外面看不到,朝著他們又是翻白眼,又是鄙視的。
沈紅軍沈紅家本就是熱血正頭的年紀,再加上剛剛還被沈萸揍了一頓,心中早就憋著一股火。
現在沈萸又這樣,他們自然是再也忍受不了了,沒管外面的喊叫,就繼續追著沈萸打去了。
其他四人見狀,也紛紛效仿,跟著就要去圍攻沈萸。
只剩下稍稍還有些理智的沈建國,以及傷上加傷已經沒有力氣的王春妮面面相覷。
不過在看到沈家六個兄弟姐妹合力都沒能靠近沈萸後,沈建國跟王春妮最後的理智也沒了,毫不遲疑加入了圍毆沈萸的行列。
目的達到,沈萸也在腦海中呼喊系統:“系統,可以幫忙把門栓打開了。”同時自己的衣服還頭髮弄亂,還把袖子挽上去一屆,露出上面依舊痕跡明顯的傷。
系統並沒有回話,沈家的門栓卻在下一刻咔噠一聲,掉落在地。
於是,外面大家看到的便是沈家一群人圍毆沈萸一個的場景。
看清屋內情形,眾人一下子炸開了鍋,幾個壯實的漢子衝進去就把沈家眾人拉開了,一個大媽小心扶起沈萸,心疼地查看她有沒有受傷。
“你們怎麼能這麼狠心,這孩子才剛出院,你們就下這麼重的手!就是偏心也不是這麼偏心的,沈萸也是你們的孩子。”
譴責聲此起彼伏,沈家眾人有苦難言,想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,憋悶得都快原地爆炸了,最後還是沈紅慶接受不了大家的目光,撩開手臂,指著沈萸。
“你們知道什麼,是沈萸先打的我們,我身上的傷就是她打的。”
眾人聞言,先是一愣,可在看清沈紅慶手臂的情況後,全都發出了嗤笑聲,其中一個大媽更是滿臉的嘲諷。
“沈紅慶,剛就聽說你是個愛說謊的,沒想到你還真是撒謊成性,你手上的傷一看就知道是扁擔打的,扁擔現在就握在你二哥手中。”
“是啊,你就是想撒謊,也找個好點的藉口啊。”
沈紅慶漲紅了臉,大聲爭辯道:“真的是她,她剛剛可兇了,拿著扁擔把我們都打了一頓,後面扁擔才落到我二哥手中的。”
可惜眾人根本不信,都認為他是在狡辯,譴責的話語也越來越大聲。
沈萸心中嗤笑,面上卻是一副委屈害怕的樣子,縮在大媽身後,小聲抽泣著。
“我沒有,我一個人怎麼可能打得了他們一群人;而且,而且我也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啊。”
話落,站在沈萸這邊的人更多了,說教的對象也從沈紅慶發展到了沈家所有人。
沈家眾人百口莫辯,臉色一個賽一個臭,有心想學沈紅慶,女的不敢,怕之後有風言風語,男的又怕重蹈沈紅慶的覆轍。
猶豫來猶豫去,最後一群人愣是沒能想到一句解釋的話,只能忍著渾身疼痛被眾人說教。
直到那些人說盡興,這才意猶未盡散去。
黑著臉送走最後一個人,沈家愣是沒一個人敢再關門。
當然,也沒敢再讓沈萸動手幹活,就連晚飯都是沈秀英沈秀蘭忍著渾身痠痛去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