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是曾國培的生日,她一大早就將生日禮物送給她,老太太喜歡的不得了,戴上舍不得取下來。
晚上在周王府訂了餐,幾家的親戚朋友給老太太過生日,中午湘蘭升要去一趟樂團,今天有聚餐,也順便給團裡的前輩們打打招呼,不然有失風度。
她駕車去到千山越,陸堇白在大廳門口接人,她打過招呼,向裡面的娛樂廳走去。
原本美好的心情全因為一顆臭狗屎毀的全無。
陸柯走近,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,“好久不見啊蘭升。”
她掀了掀唇:“抱歉,我們還沒有熟到叫名字的地步。”
男人明顯臉皮厚,像個二痞子,“那你叫我什麼,柯哥哥?”
“那個誰,別擋道。”
湘蘭升越過他往裡走,跟裡面的前輩打著招呼,京笙樂團都是些大佬,各個領域金字塔頂尖兒的人,大家都知道她是盛京第一琵琶手沈酉章的愛徒。
陸柯明顯不打算放過她,在她身邊笑的耀武揚威。
“柯兒,你們認識?”陸堇白詢問。
“我跟蘭升是同學。”
陸堇白確實沒想到二人居然是同學,笑的合不攏嘴,口中說著緣分緣分。
湘蘭升也確實沒想到陸柯是陸堇白的兒子,有點不想幹了,晦氣。
飯吃到一半,她離席去洗手間,出來果不其然遇到陸柯。
“蘭升,這就是緣分,你居然在我爸團裡,那這樣是不是說,我也是你變相的老闆。”
她笑了笑,不達眼底,“技藝比我高的人才配當我老闆,你配嗎?”
他眸子晦澀,堵住女人去路,“你信不信我讓你沒有工作。”
她停足,抬頭笑起,雙手環抱明顯不在意他的威脅。
“你去說,現在就去,趁我現在還沒上班你爸還可以招新人,以免耽擱大家時間。”
她想走,陸柯拽回她的手。
“放手。”她眼底的嫌棄不言而喻。
男人邪魅的勾勾唇,“別生氣,好歹我們相識一場,我逗你玩兒,別這麼冷漠,老一副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,我只是想補償你,我心中有愧。”
“打住,你消失在我面前就是最好的補償,謝謝你。”
陸柯還想再說些什麼。
“還有,沒有什麼補償不補償的,你不是進了半個月籠子嗎,警察已經幫我出氣了,陸少爺,咱們井水不犯河水,離我遠點。”說完,她頭也不回離開了。
男人看著她背影,背脊挺拔傲立,高高在上又何妨,遲早把你拉下神壇乖乖臣服在腳下。
低頭看了眼觸碰她的手掌,她的手好軟,湘蘭升,他勢在必得。
回去席間,他看著女人面對其他人說話都笑臉盈盈,舉止優雅得體,今日穿著長大衣,頭髮盤起來面部像顆玉石,又嫩又透,忽視不了那獨一份氣韻。
他直白打量她,可女人卻沒給他半個眼神。
吃完飯後,回去的路上,湘蘭升開車跟姜晚絮打電話,說今天遇到陸柯的事兒,把對面氣瘋了。
“你辭職算了,我養你。”
湘蘭升笑了笑:“有你這句話我後背就硬一些。”
那頭沉默片刻,嚴肅開口:“他要是再欺負你,你一定一定要跟我說,明白嗎?”
“嗯,我會的。”
姜晚絮:“看來我得去報個拳擊培訓班,你也去,咱倆都去練練,免得屆時打不過人家,白白受欺負。”
“行,你出錢,給我報個貴的。”她調侃。
“我出!”
二人才掛電話,時宴的電話又進來,原本還笑著的嘴角下一秒消失殆盡。
來到醫院,直奔頂樓。
“哥,怎麼樣?奶奶怎麼樣?”看她眼睛,顯然已經哭過。
“還在手術,你別急。”
叔叔嬸嬸們都在,都勸她不要著急,先不要自己嚇自己。
她侷促到神志不清,默默坐著擦淚。
時宴拍著她的背,知道她最在意曾國培。
她哽咽著開口:“明明早上走的時候還好好的。”
“人老了,完全沒有預料到病來的這麼急,心臟方面的疾病來的快。”
湘蘭升淚流的更兇,盡力剋制著自己不要崩潰,“太突然,以前怎麼沒發現。”
“去年來醫院住過一陣子,你在國外沒跟你說。”
她終於止不住雙手捂臉,宣洩著自己的愧疚,養育之恩大過天,她沒能在病床前盡孝。
凌晨已過,手術室的門打開。
為首的時文中開口:“怎麼樣?”
“脫離危險了,暫時不要打擾病人休息。”
聽到這兒,大家才鬆了一口氣。
過道盡頭是大步邁來的時不虞,眉宇間僕僕風塵。
“大伯母怎麼樣?”他開口。
時宴:“脫離危險了。”
他側頭,時宴攀著她的肩,似是在安慰她,一雙眼睛哭到泛紅。
時文中:“你們先回去,不要全部人都留到這裡,今晚我來陪護。”
湘蘭升自告奮勇要陪護,誰也攔不住,知道她奶孫倆好。
病房裡靜悄悄的,有儀器在噔噔響。
她心裡默默參拜神明,一定一定要保老太太平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