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剛落,只見她虛空畫出一道符紙,拍向別墅的大門。
然後起身助跑,狠狠踹向大門。
只聽 “哐當” 一聲巨響,那原本緊閉的厚重大門竟轟然倒下,激起一地塵埃。
跟在後面跑過來的顧長風和顧安澈,目睹這一幕,不禁瞪大了雙眼。
不等他們詢問什麼,小狸猛地向別墅衝了進去。
顧長風和顧安澈哪敢耽擱,忙不迭地跟在她身後跑了進去。去。
剛踏入別墅,一股濃烈刺鼻的腐臭味便撲面而來,嗆得人幾欲作嘔。
屋內光線昏暗,影影綽綽間,似有什麼東西在暗處晃動。
顧安澈趕忙打開別墅大廳的燈,剎那間,刺目的白熾燈光充斥著整個空間,驅散了些許陰霾。
然而,映入眾人眼簾的景象卻讓他們的心跳瞬間漏了幾拍。
只見大廳的牆壁上,佈滿了暗紅色的詭異紋路,那些紋路像是有生命一般,微微扭動、流淌。
天花板的角落裡,密密麻麻地掛著一團團黑色的絲狀物,好似巨型蜘蛛織就的羅網,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幽光。
“三…三叔,這…… 這是什麼玩意兒?”
顧安澈嚇得牙齒打顫,聲音都變了調,緊緊拽著顧長風的衣角,雙腿發軟,幾乎站立不穩。
小狸看也沒有看這些,就往樓上跑去。
只見她在一間房間門口停下,又是一腳踹向大門。
“哐當” 一聲,房門應聲而開,一股更為濃烈的腐臭味撲面而來,混合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,讓人幾近窒息。
屋內顧長庭安靜的躺在床上,劉婉則在屋裡來回踱步。
嘴裡不停地呢喃著:“成了,成了,快成了,長庭,你以後就只屬於我了!”
小狸的闖入讓劉婉瞬間驚住,她瞪大雙眼,眼中滿是驚恐與慌亂,隨即又湧起一絲瘋狂。
“你…… 你是怎麼進來的?”
她的聲音尖銳刺耳,帶著幾分歇斯底里。
小狸看也沒有看她,快步走到床邊,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張符紙,貼在顧長庭的額頭。
然後小手輕點在他的眉心,那符紙瞬間泛起一層柔和的金光,包裹住床上的顧長庭。
劉婉見狀,她尖叫道:“你個臭丫頭,別碰他,給我滾開!”
言罷,她毫不猶豫地伸出雙手,試圖將小狸拉過來。
然而,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無論她使出多大的力氣,小狸就像生了根一般,穩穩地站在原地,紋絲不動。
見此情形,她心中的怒火 “噌” 地一下冒了起來,揚起手,作勢就要朝小狸打去。
此時,顧長風和顧安澈也衝進了房間,顧長風見劉婉想要打小狸,怒喝道:“二嫂,你幹什麼!”
顧安澈也大聲喊道:“媽媽…”
劉婉回頭看到顧長風和顧安澈,臉上的瘋狂瞬間凝固了一下,像是從癲狂的夢境中被強行拽回了現實。
劉婉紅著眼睛,聲音裡帶著幾分哀求:“長風,我沒有想要打她,可是誰讓她壞我好事,儀式馬上就要成了,你二哥以後心裡就只會有我一個人了!”
顧長風皺著眉頭,一臉嚴肅地說:“二嫂,這種邪術怎麼可能換來真正的感情,二哥若是知道你這樣對他,他會怎麼想?”
劉婉卻只是悽然一笑,“他會怎麼想?他從來都不在乎我怎麼想,我等了這麼多年,愛了這麼多年,難道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對我視而不見嗎?”
顧安澈也在一旁附和道:“媽媽,你快別這樣了,我好害怕。”
劉婉奮力一甩,掙脫了顧安澈的手:“害怕?哼,你和你哥都一樣,都是廢物,關鍵時刻一點忙都幫不上!我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,無論如何,我絕不能失去他。”
劉婉說完就不再理會他們,只是死死地盯著小狸,眼中滿是怨恨:“都是你這個掃把星,壞了我的好事,我等了這麼久,好不容易等到今天,怎麼能讓你給破壞了!”
說著又想撲上去。
顧長風連忙上前阻攔,將劉婉緊緊拉住。
小狸則專心地看著床上的顧長庭,只見那符紙上的金光越來越盛,逐漸將顧長庭整個人都籠罩其中。
劉婉見狀,掙扎得更加厲害,嘴裡不停地喊著:“不要,不要啊!”
就在劉婉瘋狂掙扎呼喊之際,床上的顧長庭忽然悶哼一聲,身體微微顫抖起來。
小狸眼神一凜,雙手迅速結印,那符紙上的金光仿若受到感召,光芒流轉間竟化作絲絲縷縷金色絲線,緩緩沒入顧長庭體內。
剎那間,顧長庭周身泛起一層柔和光暈,他的面色也漸漸恢復了些許血色。
劉婉見狀,瞪大了眼睛,滿臉不可置信,掙扎的動作也隨之一頓,喃喃道:“怎麼會…… 這不可能……”
顧長風和顧安澈亦是緊張地注視著這一幕,大氣都不敢出。
片刻後,顧長庭悠悠轉醒,眼神中尚有迷茫,待看清屋內眾人,眉頭輕蹙,虛弱問道:“小狸,長風,安澈,你們怎麼都在這裡啊?”
小狸輕輕呼出一口氣,撤了法訣,開口道:“二伯伯,小狸要是再晚來一步,你就要去地府喝茶啦!”
說著,目光有意無意地掃向劉婉。
顧長庭順著她的目光看去,瞧見劉婉披頭散髮、狼狽不堪的模樣,全然不見往日的精緻。
又想起昏迷前的一些零散片段,心中已然猜到七八分,眼神瞬間冷了下來:“劉婉,怎麼回事?”
劉婉仿若被抽走了全身力氣,癱軟在地,淚水決堤而出:“長庭,我…… 我只是太愛你,我害怕失去你,我沒有想要害你,我只是讓你愛上我,你別聽這個死丫頭胡說。”
她的聲音顫抖破碎,透著無盡的哀傷。
就在這時,小狸幽幽出聲:“哼,窩看你不是愛二伯伯,而是想要他的命!”
劉婉聽聞此言,猛地抬起頭,眼中滿是驚惶與憤怒,她手指顫抖地指向小狸,嘶吼道:“你胡說!我怎麼可能害他,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太愛他了,你個野丫頭懂什麼!”
小狸卻絲毫不懼,雙手抱胸,冷冷地看著她:“愛?如果你真的愛二伯伯,怎麼會幫助其他人奪二伯伯的氣運和生機,你看看二伯伯身上的死氣,如果不是窩及時趕到,二伯伯只能在地下去愛你嘍。”
顧長庭的臉色愈發陰沉,他強撐著坐起身來,聲音冷硬:“劉婉,你…”
此時的劉婉,淚如雨下,爬到顧長庭床邊,苦苦哀求:“長庭,不,不是這樣的,他向我保證過的,這個儀式只會讓你愛上我,不會傷害你的,他不會騙我的,你別聽這個死丫頭胡說!”
聽到這話,小狸眼珠子滴溜一轉,閃過一抹狡黠,在一旁忍不住補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