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詩竹聽到酒裡下藥了,恨不得衝上去就把那酒給他掀翻了。
酒吧裡喧聲環繞,嘈雜的音樂震的人心煩意亂,擾人心智的酒精氣在空中盤旋。
祝溫冬就這麼站著,望著那杯酒不上不下的。
氣氛一度就這麼僵著。
男人沒想到這女人長的乖乖巧巧,脾氣倒是大得很。
面前這女人雖然穿的很簡單嚴實,但是緊身微喇的牛仔褲,勾勒出曲線有致的弧度,一看就是極品。
所以剛才他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往酒裡下了點藥,今天這個女人他是要定了。
男人不氣餒地又往前送了送,“喝個酒而已,你們來酒吧不就是來喝酒的,什麼酒不是喝。”
好話講不通,開始來硬的了。
祝溫冬也不是容易被拿捏的性子,懶得搭理他,拉著喬詩竹就打算走。
沒成想男人直接上手拽住了她,碰到一隻手就能包住的胳膊,男人沒忍住的摩挲了兩下。
酒吧裡音樂躁的震耳,在男人碰到自己手肘時一陣空鳴音響起,祝溫冬反射性的想吐,脊背發涼。
怔了幾秒後。
祝溫冬回過神眼底一沉,利落地甩開他的手,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他臉上。
火辣辣的痛,男人側著臉,面上映出五個紅掌印。
周圍人霎時安靜了下來,紛紛看起好戲。
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扇巴掌,何況身後他的兄弟們還看著。
這面子他丟不下,男人頂了頂腮,眼神陰狠,敬酒不吃吃罰酒,他抬起手就準備扇回去。
祝溫冬伸起腳欲要踹向他某處。
然而腳還沒碰到,男人就被莫名力道掀飛到了遠處,狼狽至極。
她什麼時候力氣這麼大了?
不對啊,她還沒碰到怎麼人自己就飛了?
祝溫冬呆愣地收回了腳,剛一抬頭,就對上一雙寒銳的雙眼。
她心沒由來一顫,條件反射問:“你踹的?”
祁衍雪瞥她一眼,冷呵了一聲,“不然你踹的?”
祝溫冬被懟的啞口無言。
按道理來說,他現在不應該跑去跟吊帶裙逍遙去了嗎?
怎麼有閒工夫跑這,幫她踹上這麼一腳?
祝溫冬忽略他冷得瘮人的視線,客氣地道了聲謝,然後又道:“你有事就先忙去吧,剩下的我自己來解決就好。”
祁衍雪眼皮懶懶一抬:“怎麼,用完打算把我也踹了?”
“……”
她還沒到這種無差別攻擊的地步吧?
祝溫冬見他不走,也沒心再管他。
對面倒地的男人已經起了身,兩隻手緊緊攥成拳,怒氣衝衝上前準備報這一腳之仇。
結果看到她身旁人高馬大的男人時,錯愕道:“祁二少?!”
男人指了指祝溫冬,“你們認識?”
男人沒忍住揉了把震痛的胸口,碰到祁衍雪這一腳他只能認栽,畢竟這位爺可不是他能惹的。
“不認識。”祁衍雪抄著兜,在嘈雜的環境下,頭髮微凌,邁著長腿坐到了一旁的皮質沙發上。
長腿交疊,下巴輕揚:“你們繼續。”
頗有一副只是過來看戲的模樣。
男人拿不準這祁二少的心思,真不認識怎麼可能平白無故踹他一腳,總不可能是他欠踹吧?
都到這份上了,他怎麼說也得找那兩女人算賬。
男人斟酌了一下用詞,才道:“這位小姐,要不賠我點錢這事就算了吧。”
他態度轉變的太快,祝溫冬一下還沒反應過。
“這事是你冒犯我在先,賠錢是不可能的了。”
男人一噎,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:“那我今夜酒沒喝成,還要白挨一腳,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?”
喬詩竹從她身後冒出個腦袋,語氣不善:“等你什麼時候能管好自己的下半身,再出來說話吧你!臉比城牆還厚,有時間去趕緊去洗洗你那臉,少出來噁心別人!”
周圍雖然沒有人圍著,但是時不時還是有目光掃過來。
祝溫冬又把她壓了回去,提醒:“你要是不想明天上熱搜,就別再說話。”
喬詩竹十分討厭自己像個縮頭烏龜一樣,躲在別人身後,心不甘情不願的又戴了個口罩上去。
祝溫冬再次看向他,臉色變得也快,“你那腳不是我踹的,誰踹的你找誰去吧。”
說完,拉著喬詩竹轉身就走。
這一次,男人沒敢攔她,真讓他找祁衍雪算賬,他怕是活膩了!
等祝溫冬走遠,沙發上的男人才慢悠悠地起了身,路過他時腳步頓了一下。
他側頭,居高臨下地問:“叫什麼?”
男人支支吾吾半天才報全了自己的名字。
祁衍雪坐回了中央卡座,整個人陷進軟皮沙發裡,慢條斯理地鬆了兩顆袖釦,又閉上眼緩著神。
陸觀棋聽了祁衍雪的話剛跟經理交涉完回來,好奇問:“你不是不讓管祝家的事嘛,怎麼自己跑上去幫她踹了別人一腳?”
祁衍雪眼尾掃了他一眼,冷颼颼的。
但陸觀棋總感覺不是什麼好話。
得。
這人的心思果然不是他能猜的。
–
“氣死我了,剛才要不是旁邊人多,我能跟他大戰八百來回!竟然還敢下藥,真該讓他知道姑奶奶我叫什麼!”
喬詩竹喝酒的心思全被那噁心男人給打沒了,在祝溫冬一通順氣後,才平息了下來。
最後臨走時開始慫恿祝溫冬選一杯酒,做為今夜一杯倒的幸運星。
祝溫冬:“我倒了,你這醉鬼模樣能把我送回家?”
喬詩竹信心滿滿地拍了拍胸脯:“我辦事,你放心。”
行,看她這樣就知道是喝醉了。
最後到底是沒喝那最後一杯酒,祝溫冬幫忙聯繫了喬詩竹助理,等助理到的時候。
她扛著喬詩竹把她送上了車。
臨走時,喬詩竹醉得已經不省人事了,雙手捧著她的臉,淚流滿面:“溫冬,恭喜你成功追到祁衍雪!”
看來醉酒後,記憶還停留在她剛追上祁衍雪那會。
祝溫冬面無表情地掰開了臉頰兩側的手,囑咐了助理兩句,就讓助理開車走吧。
她站在路邊,點開了打車軟件,這個點夜深人靜的,有點不好打車。
手機屏幕上顯示預計等待三十分鐘。
祝溫冬暗歎了口氣,過段時間得把祝受文十八歲送她的那輛庫裡南開過來,留著落灰還不如拿來開。
祝溫冬在路邊等了好一會,等到打車軟件從三十分鐘跳到了三十五分鐘。
她都快以為是自己眼花了。
忽然,左側照下一道車光,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停在了面前。
後座車窗緩緩搖下,露出男人清晰流暢的側臉,清雋的五官揉進了夜色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