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後想在姐姐這裡預訂蛋糕。”青年說完,還笑了笑。
柳青陸看他這笑,不由得多留意了他一眼,因為她發現他笑起來有兩顆虎牙,還挺可愛的。
她指了指牆上貼著的二維碼,樂見其成道:“加那個就好。”
“好的。”陳牧也抬起手機,打開二維碼。
“滴”的一聲掃上二維碼,頁面很快加載出來。
微信名就叫滿糖甜品店,頭像是粉色的HelloKitty,四周灑滿彩色糖果,非常可愛。
陳牧也申請過去,那邊不用同意,就顯示已添加好友。
陳牧也幾不可察的微微一挑眉,莫名有幾分不羈,他猜想是備用號,不是主號。
額前柔順的碎髮遮住濃郁的眉眼,陳牧也再次抬起頭來,面上洋溢著明媚張揚的笑,露出兩顆小虎牙,人畜無害,像一顆小太陽:“那姐姐再見!”
“嗯,再見。”
陳牧也走後,柳青陸又檢查了一遍店內沒有什麼遺漏事項,才關好門回家。
到家後,柳青陸簡單的給自己下了個青菜雞蛋麵,心滿意足的吃完後,在沙發跟家裡打了個視頻。
“芽芽,在那邊怎麼樣呀?”柳母看見視頻那頭顯現出女兒的臉,立馬就關切問道。
柳青陸想到陳牧也,心情很不錯,眉眼彎彎道:“挺好的,有人誇我蛋糕做的好吃的。”
柳母寵溺道:“我們芽芽心靈手巧,做什麼都好吃。”
“你不知道,年底回來,把你爸胃口都養高了,開始嫌棄我做的不好吃了,晚上還在唸叨呢。”
母女倆簡單的聊了幾句,柳母試探性問:“芽芽,你現在都在京城了,那朱陽怎麼說呀?”
提到這茬,柳青陸覺得有點敗興,如實道:“媽媽,他們家……可能看不上我。”
柳母憤恨道:“那你們談了也不是一年兩年了,看不上早幹嘛去了!她兒子拖著你七年,還有理了啊?又不是非她們家不可,還以為是什麼香餑餑呢!”
柳青陸聽著母親維護自己的話,心下暖暖的,撒嬌道:“媽媽最好了。”
柳母哼笑:“你從小就懂事,我放心,在那邊照顧好自己,不行咱們就回來,媽能養你一輩子,沒什麼大不了的。”
“投進去的錢投了就算投了,你開心健康比什麼都重要。”
不知不覺的,打視頻打了三十來分鐘,掛了視頻後,柳青陸就收了衣服去洗澡。
她穿著珊瑚絨的睡衣,打開衛生間的門,找了吹風機擺在洗手檯上,先找了毛巾,正側頭擦拭著溼頭髮時聽見了玄關處的動靜。
柳青陸放下毛巾,走出去看,走到一半,就見朱陽搖搖晃晃的過來。
濃重的酒精味刺激著柳青陸的嗅覺,讓她腦子隱隱的發疼,不自覺的蹙眉,卻還是過去攙扶著朱陽。
“怎麼喝這麼多?”
大學時朱陽就常喝酒,十有五六。現在工作應酬更是免不了,只是她還沒見過朱陽喝成這樣還要往她這裡來。
朱陽看著柳青陸,趴在她肩頭,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,有洗髮水的香味又混著她身上的獨特氣味形成一種很特別的味道,格外讓他安心,連隱隱作嘔的感覺都平息了好多。
他緊緊抱著她,悶聲道:“青陸,我只是想你了。”
“你先坐著,我去給你熬點醒酒湯。”柳青陸穿著毛絨睡衣,先把人扶到沙發上坐好,倒了一杯溫水放在他手邊。
等柳青陸端著醒酒湯出來,就見朱陽躺在沙發上。
“朱陽?”
朱陽聞聲睜開眼睛,又坐起來:“嗯,差點睡著了。”
“喝了醒酒湯,洗洗再睡吧。”
朱陽接過她手裡的碗,一飲而盡,然後一把將人拉到懷裡,看見她領口微微散開,露出羊脂白玉般的鎖骨,肌膚泛著柔和溫潤的霧白光澤,心念微動,低聲問道:“有套嗎?”
柳青陸看著他,抿了抿唇,而後回:“沒有。”
她剛搬來沒多久。
朱陽微嘆:“上次去超市忘記了。”
“不戴了吧?”
朱陽其實很想不戴,但是柳青陸特別堅持,從來沒有一次不落,事後還會特別檢查,所以他提了幾次被拒絕後就沒提過了。
今天他又提了一次。
柳青陸氣笑了:“這事我應該說過不止一次吧?我不想再強調了!”
就連生氣的時候,柳青陸都只是把音量微微提高了一些。
朱陽酒精上頭,也有些氣性湧出:“你不是難以受孕嗎?偶爾幾次哪來那麼多意外?”
柳青陸一把掙開他,站起來離他有一段距離:“朱陽,你是這麼想的?”
柳青陸覺得失望。
“受孕概率小等於不孕嗎?如果有意外呢?那是對我自己不負責。”
朱陽也有些煩了:“再說有了,我又不是養不起!”
柳青陸卻問:“那你準備什麼時候結婚?”
這一下,朱陽被問熄火了,啞口無言。
沉默幾許。
朱陽緩聲道:“青陸,你再等等我。真有了,我爸媽也會……高興的。”
“等等等,你還要我等多久?大學時,你跟我說畢業就結婚,異地時,又說結束異地就好了。現在我來了,你又閉口不談了,還要我繼續等下去。”
外人只看見他們,只說多麼般配,朱陽捨得給她花錢,她又善解人意。
哪裡知道內裡早就積苛已久。
發小謝之桃私下和她說:“戀愛談的越久結婚的概率就越小,你們這都差不多穩定了。有些人,說是沒房沒車不想結婚的,講真的,只要暫時不生小孩,日子也能過下去,可女人最好的年紀就這幾年,耽誤不了,回頭他買上房和車了,轉頭給你踹了也說不準。”
“男的想娶,沒見娶不了的,何況還不是你不願意嫁,就朱陽這家世,結婚能有什麼壓力,想也知道,他家裡想找門當戶對的,看不上你,如果真是這樣……”
“今年他再沒表示,青陸你也該想想以後,就你這條件,咱也不是嫁不出去,掛他身上幹什麼!男人的劣性根多多少少朱陽也有會有的。”
“青陸,你多清醒一個人,別到大事犯糊塗。”
“要我說,你那會兒就該多談戀愛才知道怎麼篩選……”
也只有桃桃清楚她和朱陽的感情到底如何,柳青陸和她說的最多。
柳青陸深吸一口氣,人無完人,兩個人相處不就是互相妥協和磨合。
她就只談過朱陽一個人。
七年的感情都成半個家人了,不是她說斷就能一下斷乾淨的,不過她心裡大抵也明白——朱家看不上她。
柳青陸並不喜歡吵架,這段感情讓她感覺有些累了:“我累了,明天還要早起,先去休息了。”
“你晚上回去睡吧。”
說完,柳青陸不再管他。
回到了臥室,沒一會兒,柳青陸還是出門看了看。
就見朱陽躺在沙發上睡著了。
她轉身進屋拿了床被子蓋在他身上,順帶開了暖氣。
窗外,月影遍地,夜風輕拂而過,柳樹隨風搖曳。
陳長宇咂咂嘴道:“你別說,你買的這麻薯真好吃!哪買的?趕明我也去。”
說著,兩口一個麻薯,陳長宇剛塞進去第二口,又緊跟著拿一塊。
還沒拿起來,一把蝴蝶刀恰如其時的橫在他手腕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