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陽臉一僵，抬眸看過去的瞬間同陳牧也對視上，青年的桃花眼似笑非笑，再一看，什麼也沒有，只剩下疑惑，好似真的不理解一般。
朱陽不知道為什麼，莫名對陳牧也的印象實在說不上好，這下更加印證自己的想法，這跟他有什麼關係？
經此一問，柳青陸發覺朱陽從沒問過她上班和下班的具體時間。
默了幾許，最後還是她給了朱陽一個臺階說：“新店剛開沒多久，上下班時間不固定，所以他還不太清楚。”
陳牧也一臉瞭然的點點頭：“哦哦這樣呀。”
柳青陸“嗯”了一聲，笑笑說：“今天你的工作差不多就結束了，你先回去吧。”
“之後如果有什麼事情不能來，微信提前告知我一聲就可以了。”
陳牧也摘下口罩，將圍裙摘下放好：“好的，姐姐再見。”
“嗯，再見。”
因著朱陽的關係，晚上柳青陸見差不多就關了店。
皎潔的月色下，兩人的背影被拉的頎長。
朱陽攬著女人的細腰，兩個人慢慢的走，男人輕皺著眉說：“你從哪裡找來的兼職？他能幹好嗎？找個女生應該會更細緻一些。”
柳青陸柔聲細語回道：“就是附近大學的學生，勤工儉學嘛，大學生腦子好學的也很快的，晚上做的挺好的，他最先來面試的，其他人都沒說好具體時間。”
說著，柳青陸笑起來：“而且晚上因為他的關係，人倒是比平時還多。”上次他來買的時候，柳青陸就隱隱覺得有點這個意思。
“挺好的。”
看臉的時代，長得好還是有用的。
朱陽心有不忿卻也不好多說什麼了，畢竟他除了那句話讓他很不喜歡之外，也沒什麼可挑剔的錯誤，只是聽著柳青陸誇他，心裡不怎麼舒服起來。
柳青陸大一沒多久就開始和他談戀愛，身邊的異性屈指可數，基本都是兩個人的共同好友，朱陽並不喜歡她多和其他異性接觸。
“你也不用太努力了，這麼辛苦我會心疼的。”
“其實你來這邊就很好了，反正有我養著你。”
柳青陸唇邊弧度漸消，抿了抿唇說：“我們又沒結婚，只是男女朋友，再說我有手有腳的為什麼要你養著我？”
就算結了婚，柳青陸也不想當家庭主婦。
朱陽聽見“結婚”兩個字瞬間像扎破了的氣球，只是說：“青陸，怎麼不能呢？我願意養著你。”
“我不願意。”柳青陸說著拂開了他的手。
朱陽的手頓時一空，心也跟著空燥起來，語氣帶著煩膩之意：”青陸，你最近是怎麼回事？要一直拿著結婚的事情咄咄逼人嗎？你以前沒有這樣不懂事。”
父母催，女友催，兩邊的壓力宛若洪水一般傾倒在朱陽的心頭，讓他喘不過氣般窒悶。
柳青陸敏銳的察覺到他語氣的變化，心裡也不痛快起來：“我咄咄逼人？你這又是什麼語氣？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了？不能就別說了。”
朱陽深吸一口氣，緩和了一下道：“青陸，我只是最近壓力有些大。”
起初沒有結束異地的時候他尚且不覺得，現在近在咫尺而覺得緊迫。
“是我給你的壓力嗎？”柳青陸一雙杏眼在月色下格外明亮，直直看著朱陽反問。
“我來這裡反倒成我的錯了？我不該來？”
朱陽動了動唇：“我沒有這樣說。”
柳青陸轉頭就走，音調漸遠：“可你是這樣意思，不然你對我發什麼脾氣？”
朱陽看著她慢慢遠去的背影，頓了頓還是快了兩步趕上去，低聲哄道：“青陸你別生氣，我只是最近事情有點多，所以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，朱陽的電話鈴聲響起，他接通喊了一聲：“媽。”
柳青陸聽見他的稱呼，安靜的站立在一旁沒有出聲。
聽筒那邊，曾黎問：“兒子，你在哪呢？今天晚上你必須回來，明天有事要你辦。”
朱陽聽著耳邊傳來的話，又看了看女友，不自覺的嘆了口氣：“媽，我明早會趕回去的，今晚有事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就被曾黎打斷，她稍稍一想就問：“你人在哪？是不是又跑去找那女孩了？”
“是。”朱陽承認下來，但不想當女友的面多爭執什麼，接著又道：“我明早回去再說吧。”
說完，他就率先掐斷了電話。
柳青陸大抵預感到什麼，開口道：“你家裡要是有事就先回去吧。”
朱陽不願意：“說好了今晚陪你。”
鈴聲再次響起。
柳青陸看了一眼他的口袋閃爍的亮光說：“你回去吧，沒關係的。”
朱陽聽著孜孜不倦的鈴聲，只好道：“青陸……那我下次再過來找你。”
柳青陸點頭：“嗯，路上小心。”
朱陽聽著她溫柔的叮囑，軟了心，低頭在她唇上輕輕一吻：“會的。”
朱陽把柳青陸送到小區門口才掉頭回家。
車尾很快沒入夜色，柳青陸說不清自己的心底到底是什麼滋味，好像並不意外，在她的意料之中，沒有很失落，也沒有很難過。
桃桃總是說，懂事習慣了，男人一向不會懂得珍惜。
朱陽一路驅車到家。
剛進門，曾黎就正等著他，語氣微怒：“你現在是翅膀硬了，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媽，我電話你也不接，就為了那個女人？”
朱陽順勢坐過去，賠笑道：“媽，我這不是回來了？”
曾黎睨他一眼，餘怒未消：“你捨得回來？”
朱陽順著她說：“這裡是我家，哪會不回來，消消氣，您說明天什麼事情，保證辦好！”
“這還差不多。”曾黎環抱著雙臂又繼續道：“明天我給你約好了王家千金，時間地點都定好了，聯繫方式等會推你。”
“你可千萬要去，別搞砸了。”
朱陽一聽又是這，不由得喊了一聲，帶著不情願的調：“媽！”
曾黎不為所動：“媽是為你好，你先去見一見，又不會少塊肉，總之，你不去也得去，不然那邊我不好交代，我們兩家關係一向不錯。”
話說到這份上，朱陽只能應下。
沒想到他媽會這麼速度就約好了人。